当赵磐龙醒来时,他的汗水已经浸透了被解开的湘色布衣。巧玲和妙玲也瘫软睡在赵磐龙的左右臂膀间。
妙玲巧玲的酥胸,就像没有重量的棉团,贴在赵磐龙的肌肤。那微微冰凉触感,让赵磐龙是瞬间羞红了脸,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间。
显然,人鬼三修,让他们彼此全都精疲力尽。但从目前巧玲妙玲的魂体状态来看,他们总算是安然度过了“生死劫”似的修炼期。
枯井周围的魂力,几乎已经快要感受不到。无疑,他们三人是将冥龙地煞的魂力,全都吸收入了彼此的体内。
他小心翼翼从姐妹二人身边挪开了身。如今的他,在吸收了部分冥龙地煞的魂力后,实力已经有了不小的成长,他已经能够感受到姐妹二人的魂力气息,甚至能感应到设置在赵邸的少阴八门迷魂阵。
若是没有冥龙地煞的辅助,按正常鬼修修行速度,一年游魂阶类似于灵力正道步入识心层次,乃不入流鬼修,六年幽魂阶类似于灵力正道步入开悟层次,距离鬼修入流,亦尚需大量鬼寿,而三十六年阴魂阶才可能触及巅峰,这阴魂巅峰,便类似于灵力正道的人才后期阶段,亦是证明对魂经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就算是有卧鱼玉佩加持,这魂力鬼道的修行速度,再快也就顶多能够提升个八九成的修行速度,之所以巧玲选择此地,也是煞费苦心,毕竟,此处枯井,近于黄泉之眼,魂力充沛,兼之赵家村地脉乃火行,其姐妹修的,乃是魂力焚影之道,在灵力正道眼里,完全就是邪功,但正因如此,此焚影之道,乃最适此种地脉。正因为这样,赵磐龙才能从一入魂力鬼道,鬼修之能才可能一日千里。
兼之意外获得了冥龙地煞,捏碎其后获得的魂力更是如滔天巨浪,于赵磐龙丹田之上是任意肆虐。
他坐于姐妹之间,运气调息,审视着自身的修为。他仿佛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景象,丹田之上,一半是草木茂盛,另一半是鬼气森森。
这灵力正道的灵力,与那魂力鬼道的魂力竟在自己的丹田,相处共生。而魂力鬼道的修为,居然是步入了阴魂后期阶段!
在运气调息间,赵磐龙的感念,便开始四处游走。初次利用魂力的感念,这感觉,让赵磐龙感觉到的,仅是一种好奇。却不知道,他之所为,也称得上是肆意妄为了。
他用感念,肆意自各种角度,俯瞰着精疲力尽,躺在他左右两臂的妙玲巧玲。精致的五官,苍白却如玉般的胴体,与那一抹恰如其分的紫唇,在拥有魂经之后,赵磐龙对于鬼修,是不再惧怕,甚至是带着欣赏的感觉。在鬼修之中,妙玲巧玲两姐妹,如幽冥海中的彼岸花,花色正盛。他赵磐龙此刻的感念,快乐的像是猴子。
迫不及待的再次施展感念,那感念,便一瞬跳出了枯井,如同灵力威势一般,是瞬间延伸出去。
纵是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对于鬼修,艳阳乃至阳毒药,但对于赵磐龙,他是人,却拥有鬼修一样的感念。
直到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嗜血的冲动。
令他感觉到冲动的,是一股无名杀气,如果感念无误,这杀气的红芒,乃是自赵家村里坊外的西北部,升腾而起的。
这冲动一起,感念一回,赵磐龙是双目一睁。
那心之所动,紧跟着便是周身阴风一卷。赵磐龙虽是生人,但现在已经是魂力鬼道的阴魂后期,虽然距离鬼煞阶段,还很遥远。但其鬼道修为,已是超过了灵力正道的修为至少两个层次。
焚影之道身法——飞仙流云步一起,是一跃跃出了枯井。
“莫非巧玲妙玲姐妹所言之主公,洞悉了姐妹二人的倒戈,又派出了杀手?”
赵磐龙思忖着。怀着疑问,他几乎化作一道暗影,更以极快的移速,便瞬跃至杀气升腾处附近的山坡林间。
躲在暗处的赵磐龙,不动声色,观察着此处。
杀气来源于不远处。但赵磐龙目之所及的情况,否定了他先前的想法。
大约百人的大隋步军,从他们的装备来判,显然不是炀帝广训练的新军“骁果”,而应该是关陇地区地方士卒。
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这伙步军装备杂乱,若不仔细从旗手肩抗的旗帜来看,估计会被认为是落草贼寇,正徐徐朝这赵家村方向赶来。
被这伙官军前后包夹在中间的,是一辆由驮马拉着的囚车。囚车中有一人,虽然已经蓬头垢面,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粗布麻衣,但其神情却显得冷静异常,棱角分明的脸上虽有一道鞭印横在鼻梁之上,却挡不住两道粗眉下闪出的那目光,充满着野望与不甘。尽管,他可能已经感觉到了赵磐龙能感受到的——这伙步军已经心生杀意,极有可能是准备将他结果在赵家村村外。
赵磐龙隐隐感觉,囚车中人绝非寻常人士,但如今显然是虎落平阳。
“金风荡初节,玉露凋晚林。此夕穷涂士,郁陶伤寸心。野平葭苇合,村荒藜藿深。眺听良多感,徙倚独沾襟。沾襟何所为,怅然怀古意。秦俗犹未平,汉道将何冀。樊哙市井徒,萧何刀笔吏。一朝时运会,千古传名谥。”
囚车中人落寞地吟诵起他现在的际遇,像是交代着遗言。他抱怨着天道的不公。从字里行间,赵磐龙能听得出来,囚车中人对樊哙,萧何的鄙夷。甚至认为他们的功成名就,完全是因为时运相助,若是上天能借给他时运,他也不会落得个穷困潦倒阶下囚的地步。
“野平葭苇合,村荒藜藿深。”
赵磐龙嘀咕着这句,顷刻后,竟不禁冷笑起这人真是好大口气。
“原来如此,死到临头,还吹什么牛?”
通过这句吟咏,赵磐龙已经推断出此人大致身份。杨玄感战死于葭芦戍,如今已是天下共知。此人因何而被囚,自是不难想见。
对于赵磐龙而言,杨家与他赵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而囚车中人,极可能是杨素之子杨玄感的部将。尽管不知其姓甚名谁,甚至他师父全真子教其要胸怀道心,但这种仇恨,岂是能够说放下,便轻易放下的。
“待你死了。我好吸收了你的魂力。”
赵磐龙放弃了援救的念头。只是静观正在发生的一切。果如他所料,为首隋军百夫长在泥道旁边不耐烦抬了抬手,示意步军们停了下来。
“李大人,从这里将您押至淮阳,路途尚遥。不如就让您在这里上路好了。我们弟兄们也好拿着您的头,向郡守赵大人邀功。”
隋军百夫长慢慢转到了囚车旁,嘲讽着所囚之人。
“啐,赵沱也算个东西?”
“把李密拉出来。”
隋军百夫长一抹脸上的唾沫星子,登时气急败坏。
仅片刻功夫,几个步军便将牢笼中的李密连拖带拉地拽了出来。暴怒的百夫长更是对着李密就是一通拳打脚踢。直打这李密是头破血流,这方才作罢。
“啐,送这反贼上路。割了他首级,装匣!”
在百夫长的示意下,他手下步军一把扯住了李密的头发,一把明晃晃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之下。
“还等什么?”
那百夫长见手下犹豫,是快步向前,一把夺过了手下步军的手中刀。赵磐龙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李密是杨玄感部将,对于赵磐龙来说,他就是昔日屠戮赵家村的帮凶,死有余辜,而这伙隋军,亦不是什么好人。总之,在赵磐龙眼里,他是在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只是,就在那一刻。那速度几乎是快到赵磐龙也没有看清。
“且慢!休要伤人!”
这是说时迟,那时快。一块飞蝗石,自林间飞射而出,直接打掉了步军的刀。那飞蝗石的力道和准度,绝非一般人能够习得。
“大胆!是谁?”
“狗眼不识泰山,姑奶奶是瓦岗寨大当家,你青裳姑奶奶!”
但见,一骑白马率先自林间闪出。马上之人,乃一青衣女子,她拍马舞刀,英姿飒爽,跟着她身后的,是十数骑轻骑,于一声呐喊下,一齐自山坡冲杀而下。
“瓦岗青衣女魔头!?”
没等那为首步军,反应过来。一匹快马,早已杀到。仅是狠厉的一刀,那步军便倒毙在刀光之下。
这突然到来的袭击。让山坡下的这百余官军措手不及。这些步军显然是知道瓦岗寨的,虽说瓦岗寨的响马势力,并不算大。但“瓦岗青衣女魔头”这名号,却早已让被这些地方士卒传的是神乎其神。
在他们眼里,这叫青裳的女人心狠手辣,甚至以为她还会妖术。这次他们既然亲眼见到,心中岂能不慌?
兼之女子身后轻骑搭弓射来的流矢,又射翻数名隋军步军,见状不妙的百夫长,是立即撇下了李密,率先开溜,伴着一声呐喊,这些隋军便一窝蜂朝泥道退去。
李密显然是没有摸清楚情况,眼中带着恐惧,只是左顾右盼。
“足下可是蒲山公李密?”
这个叫青裳的青衣女将策马到李密身边,身后的轻骑便牵来了一匹马,随即一刀,劈开了反绑李密手腕的绳索。
“呃……”
李密望向那白马上的青衣女子,犹豫再三,这才小心翼翼地言道。
“正是。敢问女将军……”
“好说,我等乃瓦岗义军,天下百姓苦炀帝久矣!今探子来报,被俘李公将会途径此处,李公乃义士,亦是我绿林中人道上客。今我们前来,便是为了救你。”
李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战战巍巍的站起,看向了身后那些满脸横肉的壮汉。
青裳微微一笑。示意左右牵了匹马。
“李公勿绿,他们都是我青裳的好兄弟,乃我瓦岗寨好汉!李公请上马,此处甚危,不宜多说。还请李公先行离开,我等尚可拖延片刻!”
李密闻言,总算是打消了顾虑。便牵住缰绳,足踏马镫,是翻身上马。
“告辞!”
翻身上马的李密,居然只是朝青裳抱拳,便自顾自的一溜烟跑了。这是看笑了暗中观察的赵磐龙。
“徒有虚名。”
赵磐龙暗暗骂道。这李密,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个怂包,虽是被众瓦岗寨好汉相救,居然也不问他们能否抵挡。反倒是一溜烟跑了。真可谓是他人行义,而己苟且。
若换作是他赵磐龙,他定会与这伙搭救的绿林中人并肩而战。何况还有如此美艳的女子相伴。
赵磐龙仍旧暗中观察着。
不过他并不是在观察逃掉的李密。对于李密,他并不太关心其人生死。他在意的,是这个叫青裳的女子。虽然她救的,是赵磐龙仇家属下,却是侠义使然。令人钦佩。
此女,英姿飒爽,又不失娇柔。这一刚,一柔,如同自身怀有的灵力正道与魂力鬼道。那一怒,又一笑,虽是对其目之所及的大隋步军,但那眉目之下,尽展干净而清澈。所谓沉鱼落雁之容,也不及这青裳半分。
若说妙玲巧玲,是幽冥海上彼岸花,这青裳便是九天仙女落凡尘。赵磐龙是感之一触,心便若落水之冰,瞬间便融化了。
李密这厮,倒是逃得个畅快琳琳。但这青裳的处境,显然并不太妙。
这百余隋军,虽说是先败了一阵。
但那,不过是吃了被突然袭击的亏。现在的他们,已做好反扑的准备。
毕竟,这瓦岗寨义军,数量仅十数骑。而他们隋军,可有百余。虽然他们不过是隋军地方士卒,装备也不济如隋军精锐“骁果”,但这大隋,是年年兵荒马乱,他们现在还活着,便已是人均老兵,纵然瓦岗寨义军均是骑兵,但绝不比辽东铁骑精锐厉害。何况,他们目前还有近百之众,显然是呈碾压之势。
“慌甚?走一个李密,破了瓦岗之匪,大功一件!”
隋军百夫长扶正了头盔,是大喝一声。那眼珠子一转,贼光又现了出来。那些隋军,亦是在百夫长的统领下,立即展开了阵势,已雁形之阵,对这瓦岗寨义军是发起了包抄。
不得不说,这些老兵反扑之神速。
“李公已撤,兄弟们,风紧,扯呼!”
青裳大呼一声。显然也是看到了情势逆转。但道上规矩,她是大当家,就得替众弟兄担待。
虽然赵磐龙并不知道,这青裳为何能以如此妙龄,就当上了瓦岗寨大当家。但无疑,这叫青裳的女子,身手确是极为了得。特别是她使得的那手飞蝗石,不亚于人才初阶灵力正道修道之人运功之速。
青裳所发飞黄石,着实功力了得。近身的隋军,中者是无不头破血流,在捂脸翻滚中,那疼的是嗷嗷直叫,满地打滚。
但这赵家村外围,毕竟是山间林道,所以根本不适合突袭轻骑的快进快撤。兼之隋军的步步近逼。很快便截断了瓦岗义军的退路。
“二当家!小心!”
呼救声未落,早有隋军使出钩镰,斩断了后队为首轻骑的马腿。瓦岗义军瞬间乱做一团。
瓦岗义军中,唯有一面相粗犷之人,使得一根精铁长枪,一个纵马突刺,仅一戳,便戮了使钩镰的步军,原本他应该是要去救落马好汉,但一看落马好汉早已气绝,登时大怒。
“天煞的,二当家死了!”
“三当家的,我们要被包围了!大当家还在后面断后,我们怎么办?”
那面相粗犷的汉子,鄙夷地看了一眼问询他的兄弟,指着林间正待逼近的步军。
“扯呼。就凭俺们手中这些家伙,回去是死。俺早给那娘们儿说过,就不应该救姓李的那小子。”
“就是就是。这不,折了我们二当家了!”
“啐,不管那娘们儿了,风紧扯呼!她要做英雄,恁就让她去!俺要俺的瓦岗寨!”
“兄弟们,跟着三当家走!”
“冲出去!”
照当下情况而言,那瓦岗寨的三当家,做出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他们的撤退队伍,已经被这些步军给拦腰截成了两段。回救青裳,指不定就是一块送死,倒不如跑得快的先行撤离。
负责殿后的青裳身边,仅有三骑。
数十名大隋步军,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大当家的,紧甚,狗子们将我们弟兄包了馅儿了!”
隋军步军的森森兵刃,寒光是射在了以青裳为首的瓦岗义军脸上。青裳知道,想要在狭窄的山间林道安然撤退,已无可能。若无护卫好汉不断抵御近身的步军,青裳几乎就与这伙步军短兵相接。
“老二,老三呢?”
“翟老三那厮,不是好东西!他好像带着余下的人马跑了。”
“突出去!”
青裳怒气上涌,凤眼一瞪。对于三当家翟让的背叛,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瓦岗寨规矩,当家的要为兄弟们断后,岂有苟且偷生之理!
护住青裳的轻骑左冲右突,撞翻了数个步军,但胯下马匹显然是受了惊。在一阵嘶鸣后,是扬起马蹄乱踢乱蹬。何况,那马刀对于步军的长杆武器,是短半寸就险半分,马刀近不了步军的身,再加上坐骑受惊,没有从马背上摔下,已是万幸。
青裳余光瞄过,随手发石,打翻了想要偷袭的步军。却在回头间,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又一个步军的刀锋上。
寒光闪过,青裳中了一刀。虽然,青裳被这些步军唤做“瓦岗青衣女魔头”,但她并非真的会什么奇门法术。只是擅使飞蝗石,就算是这种暗器极为厉害,也难敌这几十个一齐冲杀过来的精壮步军,毕竟一介肉体凡胎,对于女流来说,战场是本不她这样的女人涉足之地。兼之那瘦弱的身板,哪经受得了这么一刀。
鲜血登时染红了她的青衣。这一刀,不仅撕裂了她的衣衫,刃锋划过她的玉臂,更透入了她的骨髓。
剧痛令她几乎就快坠下马来。
“杀了这个女魔头!”
“瓦岗不过如此。”
她伏于白马之上,强韧剧痛,又一次捻袋发石,只一发飞蝗,伴着一声闷响,飞蝗石砸在了袭击之人的天灵盖上,那步军是几乎被飞蝗石震飞,就在倒地那刻,鲜血便溅到了青裳的面门,那地上打滚的步军,头顶血如泉涌。
汗水,血水,模糊了青裳的视线。
纷乱的视线中,只剩下惨白与血色交织在一起的混乱景象。冷不防,其胯下白马,中了一枪。
杀将而来的步军,咬牙切齿。
狠厉的神色下,端着的那柄镔铁长矛已经撞了上来,扎入了白马的腹部。
受惊的白马发出一声哀鸣。在马蹄失衡的那瞬,青裳便被甩出马背数丈。
“嚯,总算把这贱人给解决了!”
“这娘们儿太得劲了!伤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步军中的什长伍长簇拥着百夫长,围了上来。
“可惜,这女人若不是匪类。长得还真俊。”
其中几个步军,用刀挑开了青裳的头发,露出了她的俊俏脸蛋。虽然青裳有着“瓦岗青衣女魔头”这样的诨号,但就在这群步军看清她容貌的那刻,便忍不住噎了噎口水。这兵荒马乱,连年征战日子,他们过的,那是刀尖舔血的生活。别说能有机会近距离一睹女色芳容,他们就根本没机会见到深居简出的民间女子。更何况,他们眼前的这青裳,容若天人。纵然已是满脸尘土,却也遮不住这让人垂涎三尺的倾国倾城似的娇容。
她的朱唇尚因疼痛,微颤着,隐约现出了紧咬的皓齿。
“她还没死!”
几个靠近的步军,不约而同朝身旁一跳,他们刚才见识了这青裳的飞蝗石,自是知晓这女人的厉害。
“怕什么怕?她就剩喘气的命了。”
百夫长狠笑着,用刀挑开了她的衣衫,然后一脚踢在了青裳的小腹。
“唉,话说这贱人命还真硬!”
“卒长,怎么处置?”
“你说呢,既然还活着,不如……这么俊的一个女人……”
“蠢,卒长的意思难道还不懂?卒长是要犒劳咱们弟兄呢!”
“留着这贱人性命,让我们哥儿几个好好找找乐子!”
百夫长一脸坏笑。环顾着站在身边的部属。
“哈哈哈哈!大哥说的是,玩够再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