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皇后,和他面前的那把琴脸『色』渐渐泛白,他一眼便能看得清楚这琴是真是假,因为为了赠与倾城,他曾经让匠人在这把琴上面刻了“倾城”二字,就在琴头上面,鎏金之后十分的醒目,可是直至今日已经看不出什么醒目的样子,鎏金的字体已经渐渐的没了之前的闪亮,变成了一片黯淡,就像是失去了倾城之后的日子,他的日子一般的没有希望。
皇甫柔听到这里的时候瞪大了双眼,刑耀更是震惊的不出话来,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口中的倾城就是皇甫柔的娘亲,木老夫饶女儿。
皇后看着皇上的神情,轻笑出声,“皇上,您有没有在铜镜之中看过自己的眼神,每每提起倾城,每每见到与她相似的人,你的眼神之中就仿佛有满星辰一般,那样的明亮闪烁,让臣妾有些害怕。”
“你丢了送给她的琴,她也想要放下你和她之间的这段缘分,但是陛下,你可能不知道,这么多年,您可能都以为她对你没有感情所以才逃似的离开你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其实并不是这样,她如同你深爱她一样,深深的爱着你。”
完这话的时候,皇后紧紧的闭上了双眼,眼中的泪水滚落下来砸在她的华服上面,她有些癫狂的一边笑着,一边哭着,“因为她与我是朋友,我们也曾姐妹相称,我率先表明心迹,她就已经决定要退出了。”
皇上看着皇后,惊讶的微微张开了嘴,他就这么看着那个端庄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失声痛哭,那样子就像是做了什么十分后悔的事情一般,然后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问道:“然后,在所有人都以为她消失的时候,她嫁给了京城之中的一个百姓之家,不是妻,是妾。”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布满了脸颊,“她怎么这么傻,就因为同我的情感,就真的离开了自己的家,嫁给了那样一个窝囊废一般的男人做妾室,后来我也曾偷偷的去看过她,只是她都不知道罢了。”
就看着皇后双手捂着脸,肩膀微微的颤抖,皇上坐在那里眼眶也是通红,他就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皇后,整个人也不知道该什么好,他到底是应该高兴,他日夜思念的女人心中对他也是同样的爱慕,还是应该懊悔因为她决然的离开没有去寻找的倔强。
皇后继续开口道:“没过多久,她就诞下了一个孩儿,在孩子不满一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知情的人统统都被灭了口,皇上不知道也属正常之事,现在,还能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也都快入土为安了。”
“臣妾本想着带着这个秘密直至身死,但是现在看来,将这一切告诉陛下,才是让我解脱的唯一的办法啊。”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满眼都是泪水,“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能就为了同我的姐妹情谊就放开了你的手,还匆忙的嫁给了那样一个废物,也不知道她最后死的时候,有没有恨我,有没有怨我。”
“我,我竟然还在心中一直悄悄的拿自己和她作比较,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我已经是皇后,万民敬仰的皇后,她呢,她只不过是一个死了都没有人知道的寻常百姓,她如何如我相提并论,如何如我相提并论啊。”
皇甫柔就这么听着这些话,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她有许多的事情想要问皇后,她用手撑着地面想要离开床榻下面亲自去问,刑耀一把将人抱在怀中,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便是一吻,皇甫柔感受到他的温度,也明白他的意思,只能按捺下心中所有的愤怒,就这么躺在他的怀中,听着皇上开口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皇后看着皇上,脸上带着一丝癫狂,“所有的人都,她是因为生了孩子留下了病根,所以才身死。其实并非是这样,我让人仔细的查过,她许是知道了什么不得聊秘密被人灭了口,就留下那么一个孩子,也是可怜。”
皇上一连的愤怒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她到底嫁给了谁,知道了什么,她的孩子在哪儿,!”
皇后看着皇上,轻笑出声,“她嫁给了皇甫靖的儿子,皇甫成。”
皇上从软塌之上霍然起身,看着皇后震惊的道:“所以,她的孩子。”
皇后点零头,“她的孩子,就是在六年前已经身死的耀王妃。”
皇甫柔脸『色』阴冷的看着皇上,皇上缓缓的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皇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早就知道她是倾城的女儿,你还让她嫁给耀,你还。”
皇后打断了皇上的话,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戏谑,“皇上,此言差矣。这一切并非是臣妾自己的抉择,您不是也过,您不能让豪门贵女如王府,恐怕会增了王爷的势力,选来选去还不就是那个平民百姓之女,无依无靠无势力的最为合适?这并非是臣妾一饶抉择,更是陛下您的决定啊。”
“是您让她认了木丞相为祖父,是您让她作为您的棋子进入耀王府,更是您将她留在皇宫之内想要让她死在这里,这一切,并非是臣妾,都是您的决定!”
皇上听着皇后的话,愤怒的起身上去就是一巴掌,直接将皇后打的伏在地上,她还是一脸的笑意,看着皇上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您心软了?因为她是倾城的女儿所以您心软了?您觉得您利用她是错的?我认识的陛下,是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您就是帝王,帝王就不该有哪些多余的情感!”
皇上看着皇后,眼神中满是嫌弃与鄙夷,“你以为你很懂朕。”
皇后看着皇上,“臣妾不懂,臣妾只知道,皇上是千古名君,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坏了自己的名声,更不会因为一个女子,而让自己背上骂名,毕竟,这个女子是您的弟媳『妇』。”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刑耀脸『色』阴沉,皇甫柔亦是一样,皇上看着皇后的样子,愣愣的出神,最后只是轻声的问了一句:“她的死,你可有参与。”
皇后摇了摇头,“用不着臣妾,皇甫家自己就将她解决了,她知道了皇甫家的秘密,所以才会这般下场,或许现在木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别人杀了,还将这家缺成救了自己女儿的恩人呢。”
“哦,对了,陛下您有所不知,皇甫成的正妻,正是李家的长女,李月华。就是您万般宠爱的淑妃的亲姐姐,听她对自己的这个庶女,可是一直很照拂,在她还未及第的时候,就想着将她嫁给一个穷乡僻壤的乡绅做妾室呢。”
刑耀听到这话,抱着皇甫柔的手紧了紧,皇甫柔心中并无什么难过的感觉,因为她没有必要,那些仇恨她已经通过自己的双手了结了,现在的她就是想要知道,皇甫家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什么她的娘亲知道了之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对于娘亲的死,皇甫靖到底知道多少,他亲自己教养她长大,是不是对于娘亲的死有愧疚。
皇上缓缓的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皇后,眼神之中满是冰冷,“你虽没有亲手害死她,但是对于她见死不救,朕不会原谅你。”完之后抬起脚就朝着外面走去,皇后跪在那里,伸手出拨弄着琴弦,一个十分平缓的曲调就传了出来,皇上听到之后站住了脚,转过头看着皇后,眼神之中带着无比的嫌恶道:“景福,拿着这把琴。”
完之后转身就走了,皇后跪坐在那里,脸上满是笑意,她知道皇上不会杀了她,她并非罪大恶极,但是皇上也不会原谅她,因为是她的关系,所以才让皇上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与他渐行渐远,以至于人永隔,她也会有些自责,但是走到今日,她不后悔。
看着皇上的离开,皇甫柔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消化这件事情,知秋姑姑走了进来,扶着皇后上了床榻,让她休息之后这才退了出去,感受到躺在那里的人呼吸平缓,皇甫柔与刑耀这才离开了那里,离开了凤阳宫。
回到了清心殿之后,皇甫柔站在窗前一语不发,刑耀有些担心的来到她的身边,有些严肃的道:“柔儿。”
皇甫柔摆了摆手,“我没事。”
刑耀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开口道:“我知道你心中不痛快,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同我,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去完成。你现在怀着孩子,万万不能因此伤了身子。”
皇甫柔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刑耀的手背,然后无奈的道:“现在想想真的是很可笑,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还着,祖父对我如何如何恩重如山,我一定要报答的这些话,那时候是有多蠢。”
刑耀有些心疼的握着皇甫柔的手,脸上带着一丝疼惜,“那时候你涉世未深,自然想不到这些,只是一想到你从前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我这心中就十分的不痛快,你可想好了?出了宫之后要怎么做?”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刑耀,“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从不吃亏。”
刑耀点零头,然后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吻,“有我在,你也不会吃亏的。”
“我的人传来消息,之前二皇子送进宫一个医女,这医女一直伺候在锦妃的身边,现在锦妃死了,她应该还住在锦妃的宫内,咱们应该去看看她,或许能有些收获。”
皇甫柔点零头,“『色』快暗下来了。”
“是啊,昼夜交替,也属正常。”
皇上回到了御书房的时候,让景福公公将这把琴放在了桌上,他伸出手拨弄,传出的琴音还是十分的动人心弦,他还记得,当初想找到这把琴的时候他可是煞费苦心,这是北丽一个世家的宝贝,他当时花了大价钱让人窃取过来,然后刻上了倾城的名字,想要赠与她。
这把琴的名字许是现在已经无人知晓,但是他还记得,良人。
他知道,倾城就是他的良人,也是他一直放在心上的人,就算是她离开了这么多年,她的模样,她的声音,他都记得十分的清楚,锦妃能有三分像她,让他寄托自己的哀思,也实属不易,但是那个女人也已经死了,死的时候,甚至还着,她全都知道,但是她愿意。
这是愚蠢,皇上的眼眶有些干涩,他伸出手捂在自己的眼睛上,只觉得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那个一袭紫衣的女子站在梨花树下,花瓣飘落的时候掉在她的发髻上,她也不在意就这么站在那里,轻声的笑着。
皇上的泪水就这么夺眶而出,这么多年,他都以为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现在忽然知道,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得到了,只是因为旁饶原因不得不失去,他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
景福公公退出去,不敢出声,他这是第二次见到皇上这幅样子,第一次就是木倾城消失的那夜里,看来这个女人就是皇上的劫数。
这一,所有的御医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皇上过来取他们『性』命,毕竟李淑妃到现在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但是这一夜出了奇的平静,皇上就在御书房里闭门不出,皇后也待在凤阳宫没有一点消息,这些御医都铆足了劲做最后的一点尝试。
刑耀则是带着皇甫柔,趁着夜『色』朝着锦妃的宫内而去,此时的夜岚正躺在房间中,想着过几日这棺椁送出宫去,她便能随着出去了,出去之后他再也不要留在京城,这里简直是让人十分的厌恶,这种没有自由的感觉,还真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
就在这里想着,就听到有声音朝着他的房间过来,听着脚步声并非是宫内的侍女,他们的步数极快,寻常人根本做不到,但是这宫内没有人清楚他的身份,难道是二皇子的人过来有事情传唤?
夜岚这么想着,赶忙坐了起来,看着外面的身影推门而入,两个十分陌生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刑耀开口道:“你是夜岚?”
皇甫柔打量着坐在这里的女子,忽然,她瞳孔一所,一把将刑耀扯到自己身边,与坐在那里的夜岚拉开了距离,夜岚看着皇甫柔十分有防备的样子,心中大抵就明白了,看来还真的是二皇子的人,不然寻常人怎么可能感觉得到自己已经开始让蛊虫有动作了呢。
刑耀还未开口,皇甫柔便开口道:“我等奉二皇子的命令给你带一句话,李淑妃是他棋盘上的关键一子,现在迟迟不醒,已经影响令下的大计,这件事情因你而起,自然也要你去了断,若是做的不好就会全盘皆输,到时候,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不要想了。”
夜岚听着皇甫柔的话明显一愣,刑耀心中虽然疑『惑』,但是眼神之中并没有一点破绽,夜岚看着皇甫柔,用手比划一下自己不会话,皇甫柔轻声一笑,“别装了,这里没有其他人,话我已经带到了,如何做全都看你。你也别想着离开皇宫之后就逃,你逃不掉的。”
夜岚将自己一脸的紧张之『色』换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坐在床榻之上翘起了二郎腿,开口便是粗犷的男声对着皇甫柔道:“给二殿下带一句话,这件事情我会解决,不会耽搁他的大事。”
皇甫柔冷哼一声,“你已经耽搁了,出了宫之后自己去对殿下解释吧。”完之后带着刑耀快速的离开了。
夜岚看着皇甫柔和刑耀离开的背影,脸『色』有些难看,她在这皇宫内做牛做马现在竟然还落的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下场,若要让那个愚蠢的女人自己动手报仇,那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呢,现在这个结果不是很好么,一死一伤,二皇子独大。
不对,他神『色』一愣,刚刚来的人,李淑妃是二皇子棋盘之上的关键,难不成这李家与二皇子有什么联系?若真的是这样,那他可还真的犯了错了。
夜岚不敢怠慢,赶忙带着一个白瓷瓶转身离开了房间,施展轻功朝着玉芙宫而去,皇甫柔和刑耀躲在暗处看着她的身影,皇甫柔『露』出狡猾的笑意,“你看,我猜的没错吧。”
刑耀看着皇甫柔狡猾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谁若是被你盯上,那可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
皇甫柔拍了刑耀一下,二人快步的朝着玉芙宫而去,到的时候从窗子那边看到,御医已经都倒在地上,夜岚也不知道喂了李淑妃吃了个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就看着一个东西从她的口中爬了出来,足足有一寸长的样子,被她收在了一个白瓷瓶之中,然后快速的离开了。
夜岚离开不久之后,地上的御医已经有渐渐醒来的迹象,所有的人都十分的疑『惑』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没过多久,就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李淑妃动了动身体,深深的吐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这些御医显然没有想到,都在想着是他们最后的一招尝试起了效果,十分高心对着外面的宫人道:“娘娘醒了,快去禀告皇上!”
宫人不敢怠慢,快速的朝着御书房跑去,御医们开始给李淑妃诊脉,然后一起审脉案,确定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放下了心,开了方子之后去拿『药』,在这宫内开始熬煮起来,等着皇上的到来。
但没想到的是,皇上这一夜都没有过来,到玉芙宫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下了早朝之后的事情了,皇上一身龙袍坐在李淑妃的床榻边,看着脸『色』苍白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女子,叹了口气有些温和的道:“爱妃,你已经昏『迷』了数日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淑妃眨了眨眼睛,张开嘴便觉得嗓子十分的干涩,侍女给她端来了水,皇上一点一点的喂着她喝,喝了半杯水,李淑妃这才开口道:“臣妾见过皇上。”完竟然还想要起身行礼,被皇上伸出手阻止。
皇上看着李淑妃,眼神中满是疼惜,他已经看过了李淑妃梦魇之时的呓语,里面的事情触目惊心,她曾经被冤枉的次数简直不堪入目,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没有相信过她,就这么草草的了事,让她受尽委屈。
李淑妃看着皇上关切的样子,心中只觉得有些暖意,她有些歉疚的道:“臣妾这几日身子不适,让陛下担心了。看您,皱着眉头的样子,这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皇上伸出手『摸』着她的额头,“不烫,没有发热,御医们了,要仔细的休养,就算是身子会恢复,也要仔细的养一阵子。”
李淑妃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对着皇上道:“臣妾哪里有那么脆弱,陛下您放心吧,过几日臣妾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候臣妾再做一些清粥菜给您吃。”
皇上点零头,绝口不提李淑妃梦魇呓语之事,然后开口道:“那你先休息,朕处理好政务再过来看你。”
李淑妃点零头,“臣妾恭送陛下。”
皇上离开之后,一旁的侍女才过来,房间内守着的御医都已经出去了,她才有时间与自己的主子话,毕竟近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皇上的样子也十分的奇怪。
听着侍女将这件事情讲完,李淑妃脸『色』惨白,她有些不敢相信,短短几日的功夫,锦妃惨死,皇后禁足,而她刚刚从鬼门关里逃了出来,这到底是谁的手笔,他让所有的人都因为争斗受伤,他到底想要借由这次的事情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一边的侍女心翼翼的道:“娘娘,您在梦魇的时候,出了许多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李淑妃摇了摇头,“本宫都什么了?”
侍女也不知道该怎么,吞吞吐吐的道:“关于皇后娘娘的事情,您什么都了。”
李淑妃震惊的看着身边的侍女,她只觉得这件事情十分的奇怪,为什么她会将所有关于皇后的事情全都出来呢,这到底是不是有人想要借由她的嘴,来扳倒皇后?若真的是这样,那皇后一倒,这宫中品阶最高的女子就是她了。
“皇后现在如何?”
侍女摇了摇头,“皇上禁足了皇后,可是没过多久就解了禁足,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李淑妃才松了口气,看来,皇上和皇后都是明白人,若真的任由这件事情的发展,会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李淑妃缓缓的闭上眼睛,对着一旁的侍女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记得,本宫现在身子不适,我谁也不见。”
然后便躺在那里闭上眼睛休息。
李淑妃苏醒的消息传遍了内宫,很快,二皇子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脸上带着惊喜的笑意开口道:“老都在帮我,真的是老有眼,有有眼!”
碧落公主坐在那里轻笑着不话,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得,对着二皇子道:“算一算日子,姐姐也快到了临盆的日子了,殿下不进宫去瞧瞧?”
二皇子一把将碧落公主搂在怀中,“瞧什么?本宫有美人在侧,哪里有功夫去瞧她?再,父皇将她留在宫中的意思太明显不过,我若是表现的太过殷勤,是不是有些不懂事了?且不必管,不论发生什么,父皇一定会让那个孩子平安降生,毕竟,那可是他的皇孙啊。”
碧落公主似乎有吃味的推开了二皇子,轻哼一声开口道:“她都可以为殿下诞下孩儿,可是臣妾陪在殿下身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老真是不公平呢。”
二皇子来到碧落公主身后,用双臂将他锁在怀中,一脸坏笑的道:“你这是在责怪本宫不够努力?”
碧落公主听到这,话抿唇一笑,“臣妾岂敢。”
二皇子听着她的语气,开口道:“本宫须得让你瞧瞧,到底是谁不够努力。”完之后直接将她扛了起来,朝着内室走去。
这日子过得很快,四皇子一直闭门不出,偶尔见一见林玉山,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偶尔见一见皇上给他牵线的臣子,也只是简单的一朝内的事务,对于其他的事情他都是闭口不谈,但是所有的人都清楚,这场大站即将要拉开序幕了。
入了夜,第二日就是万寿节了,皇甫柔的心中有些忐忑,其实这几日以来,她一直都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见一见穆摘月,可是思来想后,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刑耀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犹豫,直接开口问道:“想去便去吧,还在犹豫什么?”
皇甫柔摇了摇头,神『色』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怎么,只能深深地叹了口气。
刑耀扳过皇甫柔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明日便是万寿节了,你应当知道,今日若是不见,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皇甫柔转过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已经很是黑暗的空,上面只有几颗繁星闪耀,月光也十分的朦胧,好像所有的景象都在告诉她,这或许就是最后一夜了。
她轻声的道:“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的身份,恐怕会生出什么事端,既然是这样,那我去见她还与什么意义。”
刑耀听着她的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她的手中,轻声道:“轻轻一撒,她就会如同在梦境之中一样,有什么话,就对她吧。”
皇甫柔接过了这个白瓷瓶,对着刑耀点零头,然后两个人就快速的朝着穆摘月的院子而去,当她进去的时候发现,穆摘月正在哼着歌坐在床榻边绣着这什么,她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穆摘月也没有察觉有人进来,扶着腰身缓缓的起身,想要回到床榻边歇息,皇甫柔看着她缓缓的躺下去之后这才靠近,将手中的白瓷瓶中的粉末撒了下来,看着她如同在梦中似得眨着眼睛,心中不免觉得有些悲伤。
皇甫柔就这么看着穆摘月。
穆摘月朦朦胧胧之间只感觉有人在看她,轻声的问道:“你是谁?”
皇甫柔在她床榻边坐了下来,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肚子,然后轻声道:“摘月姐姐,最近过的还好么?”
穆摘月听到这声音,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神『色』十分陌生的人试探着问道:“你是谁,你在什么?”
皇甫柔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摘月姐姐,你不记得柔儿了?”
穆摘月听到这个名字显然一愣,然后有些不确定的道:“你不是柔儿,柔儿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到底是谁?”
皇甫柔看她防备心理这么强,也明白不能让她太过激动,只能十分温柔的开口道:“摘月姐姐,你别着急,听柔儿仔细跟你。我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但是最近在这边我见到了你的祖父,就是穆老将军,他他走之后,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活在世上十分的担心,所以让我给你拖个梦,问问你最近过的好不好。”
完之后看着穆摘月隆起的肚子,开心地道:“摘月姐姐,看着你的肚子,似乎已经快要临盆了吧,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穆摘月这才相信这人就是皇甫柔,眼中的泪水渐渐续起,皇甫柔看着她的样子,心中也不是滋味,“摘月姐姐,你别哭啊,你我还能在梦中相见,这是好事。虽然只是经过短短一世,但是柔儿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珍贵的。从前对你和二殿下多有阻止,还请姐姐不要跟柔儿计较。”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心中大为震动,她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紧紧的抓着皇甫柔的胳膊,哭诉道:“妹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当年我若是听你的话,听祖父的话,便不会有今日这般的下场,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执着了,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害死了祖父!”
皇甫柔一听这话,震惊的看着穆摘月,但是她也不敢直接的开口问询只能轻声的道:“姐姐不要胡思『乱』想了,穆老将军乃是为国征战而死,哪里是你害死的呢,你们穆家满门荣耀,都是忠君爱国之人,皇上定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善待于你的。”
穆摘月摇着头,脸上全是自责,“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当年王爷要上战场,原本祖父可以安享晚年,那一夜,殿下突然来找我,同我起让祖父去跟随王爷出征,为的就是看着王爷,若是王爷有叛国的想法直接就地正法。”
“是我,是我听信了他的话,我去找祖父,让他上战场,我看得出来祖父已经力不从心了,但是他似乎已经知道我这是听信了旁饶话,所以不能拒绝我的要求,就这么去向皇上请命,随军出征了,就是这样,他就真的没有回来!”
完之后哇哇大哭,皇甫柔听到之后也觉得十分的动容,好在他们的位置十分的偏僻就算是他这样的抒发情绪,也不会有人听见,但是皇甫柔还是开口安慰道:“姐姐,莫要再哭了,你承受的了,腹中的孩子可未必承受得住啊。现在你不再是一个人,什么事情都要为了孩子着想。”
穆摘月听着皇甫柔的话,点零头,渐渐的收住了哭声,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的难受,她继续开口道:“我看过祖父的尸首,他身上的致命伤都在背上,而且那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玉章也不见了,是不是王爷做的,是不是!”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姐姐,王爷也已经身死,他若是想要窃国,穆老将军也不是他最大的威胁,他没有必要伤其『性』命,依柔儿所见,只怕是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情,来扳倒王爷,穆老将军不过是成为了最有分量的牺牲品罢了。”
穆摘月愣愣的看着皇甫柔,“你是,是有人陷害我祖父。”
皇甫柔点零头,“姐姐,我今日来见你,时间不多了。或许以后咱们不会再见面了,当时我希望姐姐能明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姐姐为了孩子都要活下去。不论二殿下是否在乎你,你都要在乎自己,在乎孩子。好不好?”
穆摘月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眼神空洞的看着皇甫柔,“你是,有人要陷害我祖父,是我,是我帮这那个人将他害死了,是不是?”
皇甫柔看着穆摘月,知道她要钻牛角尖,知得轻声的叹了口气,“姐姐,不论从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您只要记得,穆老将军从未怪过你,你永远都是他最疼爱的孙女。”
完之后渐渐起身,似乎要离开的样子,穆摘月伸出手想要拉住皇甫柔,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就是没有力气,怎么都抬不起来,皇甫柔转过头对着穆摘月灿然一笑,“摘月姐姐,要好好活着。”
完之后就离开了,穆摘月着急的看着消失的人,怎么都抓不住人,尖叫着坐了起来,她刚刚起身只觉得肚子很疼,这胎动的感觉似乎已经要生了,她大声的喊叫将外面的侍女叫了进来,产婆,侍女,御医纷纷赶到这个院子,十分忙碌的开始帮着她生产,直至清晨,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传来,产婆十分高心对着外面喊道:“生了,生了,是个女儿!”
穆摘月在听到是个女儿的时候,很高心闭上了眼睛,还好,还好不是男孩,想到这里,她便力气用尽的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色』大亮,一遍的侍女看着穆摘月高心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穆摘月看着侍女十分焦急的问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侍女赶忙开口道:“『奶』娘在喂『奶』呢,我这就去给娘娘抱过来。”完之后快步的走了出去,穆摘月躺在那里心中十分的满足,但是一想起昨夜的事情,她的眼神又变得十分的冰冷,昨夜的梦境太过真实,真实的让她觉着似乎不像是一场梦。
她们所的话,每个字她全都记得,今日正是万寿节,她一定要带着孩子去宴会厅,找到邢君烈当面问一问,当年祖父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是不是为了除掉刑耀,将自己的祖父作为了最有价值的牺牲品!
侍女将孩子抱过来,穆摘月接过来之后眼眶湿润了,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她还这么,她想看着她一点一点的长大,看着她学习话,学作诗,学舞剑。
她想要看着自己的孩子做许多的事情,但今日若是邢君烈没有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一定会拼了命杀了这个玩弄她的感情的负心汉。
皇甫柔今日一整都心不在焉,刑耀看着有些担心,开口问道:“怎么了?昨日回来便是这一副样子,是不是她对你什么了?”
皇甫柔想了许久,才开口对着刑耀道:“若我猜测的没有错,穆老将军的死,应该与二皇子有关,昨日同穆摘月话的时候,她大抵上也能猜测到我的意思,我很担心,今日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是,是二皇子设计让穆摘月求了穆老将军上的战场,为了陷害我而杀了穆老将军?”
皇甫柔点零头,“恐怕就是这样,她刚刚生了孩子,若真的想的偏激了,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就算是我死了,也没有脸面就见穆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