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私底下作恶多年,一瞬间就明白了秦娆的意思。
也清楚,今天的事情闹得不说人尽皆知,多少也是有不好影响的。
那他就不能明面上对芜荽有什么想法了。
“胡县令,吴知府,你们二位觉得,这芜荽背着主家为非作歹,抹黑主家,该如何定罪?”苏梓将事情抛给了胡大可两个人。
但是话里头的意思很明显,这个芜荽是无论如何都要定罪的。
胡大可同吴知府对视了一眼,斟酌道:“依律,当流放。”
“那便这么办吧。”苏梓一锤定音。
芜荽傻了,叫喊道:“殿下!殿下你不能如此啊!这事儿是秦实强迫我的!”
他情急之下甚至还道:“就算没有新的书稿,难道还没有旧的么?殿下!殿下你知道的!那些话本子,都是证据啊!”
苏梓闻得他提及了话本子,脸色不免难看了几分。
“殿下已经宣判了,你们还不赶紧把他拉下去!没得让他在这里污殿下的耳朵。”苏柏突然站出来道。
不是他不想让苏梓看了插图话本子这件事爆出来,而有意的为他遮掩。
而是他怕芜荽在乱叫下去,不仅仅会让人知道苏梓看了些不该看的。
还会让人,尤其是秦娆胡大可等人发现,寒生笑一笑那些带了图样的话本子,并没有在市面上流通!
就仅仅只是送到了苏梓的面前而已!
可恨他布了十几年的棋,又没用上就废了!
好不容易用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将苏梓教唆至此,万不能因此爆出来这件事是有人引导的。
若不然,永昌帝就不会对这个太子生出失望,反而会因为这件事自责,觉得没有照顾好这个儿子的成长,从此更加偏疼他。
秦娆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好好的棋子,怎么就那么倒霉被她给一眼挑走了呢?
害得他只能让芜荽诱导秦老爹暂时成为寒生笑一笑。
结果如此小心翼翼,还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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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荽被送到秦亭镇,是在四年前。
那时候的秦娆虽然也做起了生意,但是为了多赚一些,仍旧时不时的到码头上做搬工。
秦家的生活越来越好,秦老爹便按耐不住心思,要买个小童伺候,享受一把当员外老爷的感觉。
那时候,也正巧是苏梓来秦亭镇上办事,一个姓赵的男子向他推荐了姜沉。
那时候,芜荽原本是苏柏安排在牙行里头,打算策演一出逃跑偶遇,撞进苏梓怀里的戏码。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话本子里的人物,让苏梓有多么的痴迷。
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让苏梓见到芜荽,他一定会迷上。
可阴差阳错的,苏梓那天因为赵姓男子的推荐去了君拂面,秦娆那天去了牙行买走芜荽。
一步错,步步错,苏柏的棋子,他精心布置数年的棋子,就因为碰到秦娆,先折了一个陆芃,又损了一个芜荽。
连程家也因为与秦娆有了摩擦,大出血了一次。
苏柏此时看向秦娆的目光都淬了冰。
秦娆却是十分坦然无谓,甚至饶有兴致的,无声动了动嘴:“更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敢对她小夫郎下手,这么一点点利息怎么能够?
以为江北府的事情,这么轻易的就揭过?
做梦!
不过她其实挺意外的,怎么都没想到芜荽会是苏柏的人。
所以,前其实更早的时候,前一个秦娆就搅进这趟浑水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