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许,精神恍惚的许在,突然感到脖子上强烈的拉扯感,呼吸顿感困难。
下一秒,似乎有什么东西崩断,呼吸也随之轻松起来,而疲惫混乱的意识也同时坠入深渊。
崩坏的钻石项链,在男人指缝间一颗颗散落在地毯的长绒里。
淡淡的栗子花香漂浮在黑暗中,陆斯衡默默盯着看女孩。
温热气息淡淡扫过,似带来若有似无的痒意,让昏睡中的女孩微微皱了眉。
陆斯衡勾唇宠溺一笑:“在在,真乖。”
一度因为过于疲累而昏睡的许在,在稍稍恢复意识后,强打精神从男人强有力的手臂下翻下床。
此时晨曦白雾笼罩在整个城市上空。
她捡起被随意丢弃在地毯上的连衣裙套上,余光瞄见不远处反着天光的小碎钻。
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夏驰送的山茶花choker还在。
她怎么记得狗男人兴起的时候,扯住了她脖子上的项链,差点把她勒窒息。
还以为会损坏,没想质量那么好。
猫着腰准备悄悄离开,突然床上沉睡的男人翻了个身,许在吓地顿住了脚步。
男人只是无意识地摸了摸身边的床,并没有醒。
她微微叹出口气。
醉酒的人不应该精力不济嗜睡,为什么这个男人却是能折腾人一晚上?
来不及多想,趁他醒来之前,赶紧离开,不能让他发现晚上陪他的不是闵晚吟。
关门声刚响起,床上男人就坐起了身,无声地勾了勾唇。
*
一夜宿醉,夏驰是被头疼刺醒的。
“……水。”
嗓子干的要裂开,挣扎起身,水杯就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没看清来人,先仰头把整杯灌下,等发现身旁站着的是个男人,身体在床上跳了下:“woc,怎么是你?”
下意识摸了摸身前和身后。
邢浩尴尬地抽着嘴角。
他好心照顾他一晚上,他把自己当基佬。
裤子完整,身体也不疼,夏驰抱歉道:“对不起,我之前住米国。”
情有可原。
喝了水大脑逐渐转醒,回忆起最后是许在照顾的自己。
“在在呢?她人在哪?”
邢浩不紧不慢理所当然地回他道:“许小姐当然是在照顾陆院。”
看他一脸得意猥琐的表情,夏驰眉心狂跳。
*
从陆斯衡房间离开后,许在没有立即回到夏驰身边,而是朝着酒店外走去。
隔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药店,醉酒的人还能要求他做措施,只能自己事后补救。
清晨五点多,值夜的药店店员睡眼惺忪,含糊问道:“要什么药?”
她说不出话,用手机打字给店员看。
店员是个四五十岁的老阿姨,戴上老花镜才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字,大声念出:“避孕药啊。”
第一次买这个,许在局促不安地站着。
店员正准备拿,余光扫了她一眼。
初秋的清晨女孩只穿了条短裙,脚上鞋也没有,是双酒店的一次性白色拖鞋,虽然长发遮挡了一部分,但颈部胸口露出的地方,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妆虽已被泪痕冲开,但仍看得出女孩很漂亮。
看她不会说话,被社会磨圆棱角的老阿姨动了恻隐之心。
“姑娘,要不要替你报警?”
一大清早从酒店出来,衣衫不整、满脸泪痕、买紧急避孕药……是谁都会往那处想。
许在摇头摆手,只想快点拿到药吃下去。
老阿姨以为她害怕,极力劝她:“姑娘,你别害怕,家里人电话是多少,我帮你打电话通知他们来接你。”
话音还没落下,“欢迎光临”的电子音响起,两人同时朝大门的方向看。
逆着光,走进来一个身型挺拔颀长的男人,西服是新换的,西裤熨烫的没有一丝褶皱。
和他比起来,许在才像昨晚醉酒的那个。
“在在。”
陆斯衡走近她,许在下意识避开视线。
店员问:“您是?”
陆斯衡抬手将身上的西服披在她肩膀上,勾唇浅笑:“我是她哥。”
店员看向许在,向她确认。
许在点头。
“这位先生,您妹妹怕是被人……”
店员正想说,许在赶紧推了陆斯衡出去,连药都不买了。
被推出药店大门的陆斯衡挑了挑眉梢:“在在,你怎么不让人把话说完?”
许在干笑表示没什么,手机打字。
【你怎么知道我在药店?】
“出酒店开车时看见你进去。”
许在愣了愣。
按时间计算,她离开后,他就立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