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在心惊,快速打字。
【斯衡哥怎么了?】
她脑中第一个念头,是陆斯衡因醉酒呕吐造成窒息。
对于医生来说,是比酒精中毒更容易让醉酒者致死的原因。
手机那头一直没有回复消息,许在焦虑地坐立难安,汲上拖鞋,决定去看看。
一出门便看见匆匆赶来的邢浩。
他喘着大气:“……许、许小姐……打、打起来了。”
许在一脸懵。
陆斯衡打女人?不能吧!
就是喝醉了也不可能,他可以弄死你,但绝不会打女人。
她连手带嘴比划:“你怎么不阻止?”
邢浩憋了半天说出理由,干脆拉着她手跑,边跑边说:“您去看看。”
说完把她送上电梯,刷卡摁了行政套房的楼层,但自己却没上去。
“许小姐,夏教授我来照顾,陆院就交给您了。”
然后在电梯外龇牙和她道别。
许在:“……”
赶鸭子上架的她,被迫来到陆斯衡所在的楼层。
这层楼房间少,相对更安静,所以轻微的争吵声,也显得很明显。
走廊的尽头有扇房门敞着,里面没有光,像是藏着野兽的黑洞。
先是一个手提包,再是一件女士外套,最后是一身狼狈的女人。
“你走——”
门里传出受伤雄狮般的低吼。
闵晚吟神情气愤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包和外套,完全没有之前从容优雅的模样,骂骂咧咧:“神经病!”
骂完还不甘心,掏出手机,和人吐槽道:“这领导家的陆公子根本就不是男人,人家是酒后乱性,他是酒后不举。
还乱发脾气,有暴力倾向,我看他那些绯闻女友都是被他吓跑的。
吐了我一身,老娘不伺候了。”
看见站在走廊里的许在,女人那股被羞辱的挫败感溢于言表。
闵晚吟缓缓停下脚步,狠狠眯眼,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不行,所以来看我笑话!”
许在不置可否。
她也不知道陆斯衡对别人到底行不行,只知道对她还挺行的。
许在的沉默让闵晚吟更加恼羞成怒,用力撞开她的肩,头也不回地走了。
抬眸望向房门后黑漆漆的空间,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声音,却是更加安静的可怕。
她抿紧嘴唇,心想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起初陆斯衡蛊惑她答应帮他,就是用怕被人瞧不起的说词。
果然他没骗她,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亲密对象不能人道?
一天可以两天可以……一年或许也可以,那两年三年,一辈子呢?
很多爱情建立在性之上,亲密互动彼此拥有,才会让双方更有安全感。
许在踩着拖鞋,身体一寸寸没入黑暗。
四仰八叉躺倒在大床上的男人,听见关门声,嗓音干涩含含糊糊地吐字:“不是叫你走,又回来干什么?”
把她当成闵晚吟了。
许在适应了好久,眼睛才能在黑暗中视物。
走到床边看见男人单手捂着眼眉,身上穿着罕见的黑衬衫,领口衣襟大敞,腰腹皮带金属扣已开。
原本她选择进来,就是想看他一眼,确认他有没有事。
在看见他从未有过的颓废模样,突然心软了。
转身倒了杯水,扶他起来,把水杯送到他唇边。
陆斯衡没睁开眼,却精准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肯喝水,宛如化身一只大猫般蹭着她的脖子,还发出呼噜噜的哼唧声。
嗓音是那种粘人的撒娇:“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顿了下,“求你了。”
不是强硬会让人服软,过分的低姿态让人心疼紧。
听他乞求话,许在浑身僵硬,心脏如同地震中崩坏的雕像,一点点坍塌。
手连水杯都拿不住。
滑落,砸在男人的腿上,水打湿了西裤和床铺。
下一秒,许在无声惊呼,被男人裹挟在身下。
但,男人没有进一步举动。
黑暗中,交颈相错,酒气混着少女的甜香充斥在彼此的呼吸中,放大所有的感官。
过多的酒精刺激大脑大量释放多巴胺,肌理间沁出大量的汗液,沾湿彼此相贴的衣物。
许在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却引来男人咕哝一声的不满:“别逃避我。”
薄唇落在她的下巴,轻轻啃咬。
小心翼翼地试探,比野蛮的横冲直撞,更具蛊惑力。
许在明白今晚他已经受过一次打击,按照黄教授的理论,再经历一次拒绝,陆斯衡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了。
说不定因为无能真成变态。
既然现在他把自己当成闵晚吟,不如就让她是闵晚吟。
感觉到身下女孩身体渐渐放松,男人黑眸一沉,不再克制。
夜色渐浓,高层的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扭曲重叠的人间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