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逸尘却只是冷哼一声,眼神凌厉如刀,冷冷地说道:“哼,究竟有没有,本王自然会去查个水落石出。”
“先把这个夏钊释给本王押下去,好生看管着,等候发落处置。”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禁军不由分说地就将夏钊释拖拽了下去。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在场的众人一个个都吓得大气不敢出,全都噤若寒蝉般低垂着头,连目光都不敢与秦逸尘对视一下。
秦逸尘面沉似水,缓缓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然后微微抬起手,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诸位不必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而败了兴致。”
“接着奏乐,接着舞!”
随着他这句话出口,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总算是稍稍缓和了一些。
这时,只见坐在一旁的叶姜氏轻盈地站起身来。
她身姿婀娜,面容娇美如花,嘴角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柔声细语地打起圆场来:“晋王殿下此次南巡,肩负着重任,一路上舟车劳顿,着实辛苦。”
“不过呢,正所谓张弛有度,即便忙碌,偶尔也需要适当放松一番嘛。”
“这歌舞虽说看似只是供人享乐消遣之用,但只要把握好分寸,适度观赏欣赏一下,倒也并无不可之处呀。”
越州刺史郝瑟微微颔首,脸色缓和了些,“总督夫人说得有理。”
“殿下又不是贪图享乐之人,今日这歌舞,就当作是了解江南风俗罢了。”
此言一出,全场附和。
乐声再次响起,舞姬们重新舞动起来,只是众人的心思已不在此,都在揣测秦逸尘接下来的动作以及自身的命运。
唯有越州刺史郝瑟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会惹得秦逸尘不高兴。
不留余力地活跃气氛。
在他不懈努力下,场上的氛围逐渐热闹起来,有了接风宴该有的样子。
虽说舞姬们翩翩起舞的样子很美,可是秦逸尘的心思全然不在这歌舞之上。
他看似在观看表演,实则眼睛里透着沉思之色。
整个场面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歌舞升平,一片热闹景象。
众官员频频向秦逸尘敬酒。
而叶姜氏则是向秦逸尘介绍着宴会上的特色菜品和歌舞表演。
一曲终了,那美妙绝伦、动人心弦的舞姿仿佛还在众人眼前萦绕。
只见舞姬们轻移莲步,身姿婀娜地缓缓退至舞台一侧。
此时,越州刺史郝瑟微微眯起双眼,不着痕迹地向她们使了个眼色。
收到指令后,舞姬们心领神会,朝着秦逸尘以及另外三位刺史翩翩走去。
她们手中各自端着一壶美酒,面带微笑,美眸流转间透着万种风情。
首先来到秦逸尘身边的两名舞姬,身穿一袭粉色霓裳,衣袂飘飘。
她们微微欠身,其中一名舞姬将酒杯斟满,然后轻柔地递到秦逸尘面前,娇声娇气地说道:“殿下,请饮酒。”
其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令人心神荡漾。
秦逸尘没有拒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那舞姬又盈盈地给他满上一杯。
他也怕自己一枝独秀与众人格格不入。
以后还得用上这些官员呢。
于是乎,那两名舞姬便一左一右地在秦逸尘身旁殷勤伺候着。
而其他几位舞姬也相继走到四大刺史身旁,同样动作优雅地为他们添酒。
一时间,宴会上欢声笑语不断,气氛愈发融洽起来。
唯有叶姜氏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酒过三巡后,洪州刺史王法看着形单影只的叶姜氏勾唇一笑。
须是酒劲作祟,或须是故意刁难,他不合时宜地提议道:“诸位,如此良辰佳缘,若是单饮酒实在太过无趣!”
“听到总督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歌舞也有涉及且深谐。”
“不知总督夫人可愿为殿下献上一曲,一来是、欢迎殿下来江南,二来是、为总督大人的不在场表示歉意?”
叶姜氏听罢心中大怒,美眸掠过一丝杀意,但这丝杀意转瞬即逝。
她很快恢复了得体的笑容,柔声道:“承蒙王大人抬爱,妾身实在感激不尽。”
“按理来说,妾身本不应拂了殿下以及诸位大人的兴致。”
“若只是为殿下一人献上独舞,妾身或许还能够勉强一试。
“但要是在众多人面前起舞,妾身恐会因为羞涩而难以放开手脚。”
说到这里。
叶姜氏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柔声细语地道:“当然啦,如果能有合适的人一同伴舞,妾身自然也就不会再有所推脱了。”
“只可惜啊……”
“放眼整个江南道,能够与妾身共舞之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而恰好王大人您的夫人便是其中之一,不知王大人意下如何呢?”
这番话既没拂了众人的面,又衬托出秦逸尘的尊贵,还把王法架在火上烤。
王法顿时面色涨红,支吾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叶姜氏竟会如此巧妙地反击。
秦逸尘轻轻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他看了看窘迫的王法,又瞧了瞧镇定自若的叶姜氏,笑着开口道:“王大人,看来尊夫人也是深藏不露啊。”
王法赶忙躬身行礼,“殿下,总督夫人的玩笑之言当不得真,贱内只会些女红之事,哪懂得什么舞蹈啊。”
叶姜氏掩嘴轻笑,“王大人这是谦虚了,听闻尊夫人曾在府中独自起舞,宛如仙女下凡一般,想必今日定能让大家大饱眼福。”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王法,王法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心里暗暗埋怨自己多事。
就在气氛尴尬之时,秦逸尘摆了摆手,“罢了,今日就不为难王大人了。”
王法躬身谢礼,“谢殿下体谅。”
宴会上的气氛又慢慢恢复如常,只是王法再也不敢轻易挑起事端。
只是他不搞事,自有其他人搞事。
毕竟叶姜氏代行总督之职在无形之中得罪了很多人。
苏州刺史谭财站了起来,脸上堆满了假笑,“依总督夫人之言,下官的夫人应该是江南道有资格共舞之人。”
“若是能博殿下一笑,下官以及贱内自然乐意至极,只是苏州离洪州尚远,哪怕此刻传回消息也怕来不及。”
“为了表示我江南道对殿下的欢迎之情,不如请总督夫人为殿下独舞?”
此言一出,立即得到众人的附和。
“是啊,为了表示我江南道对殿下的欢迎之情,还请总督夫人献舞。”
“没错,刚刚总督夫人有言,若为殿下独舞,自无不可,请以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