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员如猎豹紧盯猎物般,目光死死锁住王廖,分毫不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嘴角悄然浮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那笑容里带着笃定与胜券在握:“行,你嘴硬,不开口是吧?没关系,你的搭档可没你这么‘坚强’。” 审讯员故意拖长尾音,语气里满是戏谑。
“我就说嘛,这世上哪有人能扛得住电棒一下又一下的电击。”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将照片一张接一张摆在桌上,动作刻意又缓慢,像是在进行一场仪式,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在王廖的心上,故意让那些照片上玲珑狼狈的模样,毫无保留地落入王廖眼中 。
王廖的眼神在照片与审讯员之间来回游移,脸上的轻蔑与无所谓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他的双手开始不自觉地颤抖,嘴唇也微微哆嗦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可能,玲珑她不会……”王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声音却已经小得如同蚊蝇。
审讯员见状,乘胜追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后仰,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意:“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不信?你要是再这么冥顽不灵,等你出去,玲珑怕是都已经被你连累得判了重刑。”
王廖的脸色愈发阴沉,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密布。他的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惊涛骇浪般的挣扎,每一秒都煎熬难耐。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审讯员的脸,仿佛那是一张写满答案的神秘画卷,试图从上面辨出事情的真伪,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王廖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玲珑的身影,那些曾经一起闯荡、相互扶持的画面走马灯般闪过。他深知玲珑的强烈性子,是不可能乖乖就范的。可面对审讯室里的残酷,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屈服?
“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王廖突然嘶吼出声,眼中满是愤怒与焦急,那被铐住的双手用力地挣扎着,手铐与椅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审讯员并不理会王廖的嘶吼,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们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经开口了。
王廖的身子猛地一震,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瘫软在审讯椅上。他紧咬着牙关,脸上的肌肉因痛苦和愤怒而扭曲,心中满是对警方狠辣手段的不甘。
“她……她说了什么?”王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眼神中满是挣扎,既害怕听到答案,又迫切地想要知道玲珑到底透露了多少。
审讯员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知道,王廖的心理防线已经摇摇欲坠。“她说的可不少,从你们第一次交易的时间、地点,到最近这次行动的详细计划,还有……”审讯员故意停顿了一下,抬眼紧紧盯着王廖,“还有你们背后的主谋。”
王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不可能,玲珑不可能招的。”
审讯员冷笑一声,从文件袋里又掏出一份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文件袋上“机密”二字格外醒目。他用手指轻敲着文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王廖:“你要是不信,自己看。这可是她的亲笔供词,上面还有她的指纹。”
王廖的目光努力辨认着文件上的字迹。那熟悉的笔迹,令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不,这不是真的!”王廖疯狂地摇头,像是要把这残酷的现实甩出脑海,“玲珑,她不会认输的!”
审讯员却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语言继续乘胜追击,“ 王廖,劝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想要活命的话就好好配合我们。”
王廖的眼神空洞且迷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那一直支撑着他的精神支柱,在这一刻轰然崩塌。四周一片死寂,时间仿若凝固。
良久,他缓缓抬起头,发出几声凄厉的狂笑,那笑声划破寂静,令人毛骨悚然。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陡然间锐利如刀,冷冷道:“既然玲珑已经招了,你们又何必再来问我。”
审讯员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紧盯着王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听到王廖这话,他不紧不慢地从桌上拿起一支笔,轻轻敲击着那份所谓的“供词”,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清晰。
“王廖,你要明白,玲珑招供是她的事,你的态度关乎你自己的命运。我们现在给你机会,是想让你主动坦白,争取从轻处理。要是你继续这么抗拒,可就别怪我们公事公办了。”审讯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压迫感。
王廖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垂下头,头发遮住了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一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缓缓开口:“要杀要剐,你们看着办!”
审讯员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这王廖果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但他办案多年,什么样的罪犯没见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轻易放弃。
“既然你不想再为自己做最后的争取机会,几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刚落,两名狱警“嘎吱”一声推开门走进来,动作麻利却透着几分粗鲁,一左一右,把王廖架了出去。王廖挣扎了几下,却也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他们拖着,身影渐渐消失在审讯室门口 。
肖宁不紧不慢地走进审讯室,目光在凌乱的桌椅和还未消散的紧张气息中扫过,随后看向审讯人员,问道:“还没招吗?”
审讯员满脸疲惫,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那份“供词”说:“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物啊,难道是我们准备的方案不够完美吗?这都诓不了他。”
肖宁的目光落在那份“供词”上,沉思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方案的问题,是我们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