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气仿佛都被紧张与猜忌填满。万凌岳坐在沙发上,看似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可那微微眯起的双眼却透着审视的寒光。他手指随意地敲打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我的计划如此周密,每一步都算无遗策,那些警察到底是怎么插进来搅局得手的?你可是在警局里当内应的,在这之前居然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连丰南坐在一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扯了扯领口,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听到万凌岳的质问,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嗫嚅着开口:“万老板,我真的一直在盯着,可行动是临时决定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突然掌握了这次交易的情报。”
“万凌岳冷哼一声,眼中的寒意更甚:“连丰南,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向来赏罚分明。这次的事,你要是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腊月的寒霜。
连丰南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忙不迭地说道:“万老板,我对您忠心耿耿,这您是知道的。这次肯定是警局那边有人故意瞒着我,又或者他们背后有高人,才能在那么快时间截胡。”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惶恐,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那有些褶皱的衬衫上。
万凌岳看着她,声音在光与影的交错中愈发森冷:“忠心?忠心就不会出这种纰漏。”
连丰南心里一紧,知道自己此时稍有差池,便会性命不保。他脑子飞速运转着对策,开口说道:“万老板,先别慌。我在警局还有几个关系不错的线人,虽然这次行动没提前察觉,但我回去就联系他们,看看能不能从后续的处理流程里挖到点什么。说不定能找到他们掌握情报的源头,把这个隐患彻底清除。”
“现在说这些话已为时已晚,我的货被端了,人也被抓了!”
连丰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嘴唇颤抖着还想再辩解,却被万凌岳抬手打断。“你最好能给我挖出点有用的东西,不然,你这条命,可就抵不上我这损失的零头。”万凌岳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连丰南。
连丰南忙不迭地点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万老板,我一定竭尽全力,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让您失望。”他的声音几近哀求。
万凌岳并未理会他的苦苦哀求,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却又不得不强压下来。“你记住,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所有的真相,一个细节都不许放过。”
连丰南如获大赦,忙起身应道:“是,是,我这就去办。”
他脚步踉跄地走向门口,刚伸手握住门把手,就听见万凌岳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你应该清楚后果。”
连丰南的手猛地一抖,忙不迭地回头,“万老板,我绝不敢,我对您忠心天地可鉴。”说罢,他匆匆拉开门,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警局审讯室里,王廖正耷拉着脑袋,眼神闪躲。审讯员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别想着隐瞒,你交代得越彻底,量刑的时候对你越有利。说吧,你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王廖双手被手铐禁锢,坐在审讯椅上,神色间满是轻佻,王廖双手被手铐禁锢,坐在审讯椅上,神色间满是轻佻,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哼,有利?我可没觉得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他故意扭动了一下被铐住的手腕,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审讯室里格外刺耳。
审讯员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拿着笔尖对着王廖的脑袋,一脸威严,“你别在这耍小聪明,你们这次运的货,足够你死个几回了,你根本就没有任何为自己辩驳的机会。”
王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虽然双手被铐,动作有些受限,可那股子吊儿郎当的劲儿一点没减:“别在这吓唬我了,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
审讯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坐下,身体前倾,拉近与王廖的距离,目光直逼王廖的双眼,试图从他闪躲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破绽:“王廖,你觉得自己是条硬汉子,我敬你,但你这么扛着,最后害的不只是你自己。想想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想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审讯员的话刚落,王廖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更加轻蔑,鼻子里轻轻哼出一声,嘴角一撇,满是不屑:“你们警察,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能不能整点新鲜的?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说罢,他往椅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眼神中尽是无所谓,仿佛眼前的审讯只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
审讯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仿佛都被这剑拔弩张的对峙给冻结了。审讯员看着王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清楚常规的审讯手段怕是难以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必须另辟蹊径。
审讯员靠在椅背上,目光在王廖脸上来回打量,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同事,启动第二方案。
同事心领神会,走出审讯室。王廖还是不为所动,反而嘲讽道:“这是想搞故弄玄虚那套,好突破我的心理防线啊?尽管放马过来,只要还没毙了老子,有的是时间陪你们玩。”
没过多久,同事脚步匆匆,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迅速返回了审讯室。审讯员稳稳地接过文件袋,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坐在对面的王廖,随后,不紧不慢地将文件袋打开。他动作从容,从里面缓缓抽出一叠照片,照片上清晰地呈现出玲珑在另一间审讯室接受审讯时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王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那些照片,原本满不在乎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一片煞白。他的瞳孔急剧收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可置信,原本翘起的二郎腿也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这……这怎么回事?”王廖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语中满是震惊。他想要伸手去抓那些照片,却因手铐的束缚,动作显得格外滑稽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