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头儿邪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他从跪着的地上缓缓地站起来,然后朝我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这丫儿的手里依旧捏着那把锋利的兽骨刀,嘴里乌鲁乌鲁地继续念着祷告的咒语,样子有点进入到了魔症的状态中。
我吓得朝这家伙大声呼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喊,已经进入到魔症状态中的野人头儿对我的呼喊声充耳不闻,嘴里咒语不停,就像是僵尸似的直挺挺朝我靠近……
看着在原始野人手里被烤得吱吱冒着尸油的肢体,我预感到等待我的也将是这样的下场。甚至比这个被肢解掉的原始野人的下场更惨。
因为正被变成烧烤的这个原始野人是死后被肢解的。相对而言,他并没有享用到被肢解的痛苦。
而我,却很有可能会被活剥了!
捏着兽骨刀的原始野人已经走到了我的近前,蹲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瞳孔,嘴里一直念着的咒语停止了。
我朝原始野人哀求道:“别……别这样好吗?”
可是,原始野人根本就听不懂我的哀求。
他伸出手,将我的下颌骨攥住,转了下我的脑袋,邪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
恐惧已经将我的脑细胞给彻底给冰封凝固住了。我的脑子里再也撞击不出任何灵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死定了!”
原始野人凝视了我片刻,然后埋下头,用手里的兽骨刀一下子把我腰际间的那块遮羞布给挑开了。
那一瞬间,我看见有两三个正在烧烤着同伙残肢的原始野人的眼睛同时闪出两道绿光,齐刷刷地朝我隐私部位瞄了过来。
我的后腚一下子就收紧了起来。
就在原始野人狞笑着朝我的隐私部位挥舞出兽骨刀的一刹那,空中突然传来嗖地一声响动,紧接着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有硬物以极快的速度打在了别的硬物上。
我出于本能地闭了下眼睛,又本能地骤然间将眼睛张开,却发现蹲在我面前的原始野人不见了。
定睛一再看,原始野人竟然直挺挺地倒在了我的面前,眼睛和我的眼睛直直地对视着。
原始野人的额头上突然多出了一个血窟窿,股股鲜血咕咕往外直冒!
谁杀人的手法这么准这么狠,原始野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哼上一声就毙命了!
大杀器啊!
难道是想当我师父的老道躲在暗处放的大招?
一想到这儿我立马兴奋起来,大声呼喊道:“道爷,救我!师父,救我!”
遗憾的是,我的呼喊声并没有把想当我师父的老道给唤出来,反而把在火堆旁烧烤着同伴肢体的原始野人给惊动了。
他们的头儿倒下时这些原始野人并没有察觉,倒是我扯起嗓子这么一喊,原始野人顿时就发现已经蹬了腿的头儿了。
原始野人立马变成了惊弓之鸟,丢了手里的烧烤人肉,拔过插在火堆旁的标枪就朝我蜂涌了过来。
紧接着,我又听见有硬物破空的声音呼啸而来,又一个原始野人应声倒地……
端着标枪的原始野人原本是直端端冲着我来的,当又一个同伴应声倒地的时候,才惊觉对他们发起攻击的人来自另一个方位。
于是原始野人一个个的慌了神,丢下我,无头苍蝇似的转着身子朝着不明的方向发出一阵阵恐慌的嚎叫。
随着又是砰的一声轻响,又一个原始野人应声倒地。
见同伴接二连三地被躲在暗处的人偷袭得手,原始野人越加慌乱起来。
但与此同时,躲在暗处施放大招的人也暴露了自己藏身的方位。
醒过神的原始野人乌溜溜地爆啸着,朝着偷袭者藏身的方位冲了过去。
我也跟着原始野人将身体转过去,看见对面十几二十米的地方矗立着一块卧牛石,卧牛石上突然冒出了一个人影。
面对蜂涌而至的原始野人,卧牛石上的人影居然毫不退缩,占据着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手臂挥舞间,有一个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原始野人应声一头栽倒在地。
这家伙释放的大招简直是太厉害了,完全是百发百中啊!
原始野人被彻底激怒了,不顾死活地朝着卧牛石上的人继续冲刺,有几个原始野人边冲刺边将手里的标枪朝着卧牛石上的人投掷了过去。
卧牛石上的人非但没有从卧牛石上撤退,反而在躲闪着朝他飞掠过去的标枪的间隙,仍旧甩手朝着原始野人继续施放大招。
又有两个原始野人栽倒在冲锋的半道上。
这场面简直是太刺激太惊心动魄了。
这施放大招的人究竟是谁啊?
原始野人果然是原始野人,见同伙一个个地倒下,被激怒的这些家伙彻底失去了理智,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地朝着卧牛石上的人冲刺过去。
在冲刺的过程中,手里的标枪如同箭簇般地朝着卧牛石上的那人投掷过去。
见原始野人的攻势如此生猛,我激动地朝卧牛石上的人大声喊道:“寡不敌众啊!快跑!”
就在我大声呼喊的同时,卧牛石上的人似乎被我的喊声分了心神,一杆标枪插在了他的大腿上。只见他一个趔趄就从卧牛石上滚落了下去……
此时的我是太想从地上挣扎起来,过去帮那个人一把了。可是要命的是我被原始野人绑成了缠丝兔,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我急得要操原始野人祖宗的时候,从不远处的一丛芭茅丛里突然跑出一条人影,脱兔般地朝我飞跑过来。
我定睛一看,却是崔致远。
大喜过望的我朝崔致远喊道:“崔叔,赶紧帮我啊!”
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去,崔致远已经跑到了我的跟前,压着声儿朝我低吼道:“你喊个球!怕那群狗东西听不见还是怎么的?”边说边手忙脚乱地帮我解捆在身上的树皮。
崔致远太过紧张和慌乱,一时间找不到捆绑树皮的接头,急得把我在地上翻滚了两三圈,最后干脆抓住树皮使劲扯动。
可是,新鲜的树皮此时显得韧劲实足,崔致远居然没有将树皮扯断。
我也急着要从捆绑中挣脱出来,于是也是一阵胡乱地挣扎。
这时,有两个原始野人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转过身就朝我们这边奔跑了过来。
我急得朝崔致远大声喊道:“赶紧啊!崔叔……”
情势危急,崔致远越急越乱,已经顾不上应答我的催促,急中生智地双手抓住树皮,用脚狠狠地蹬住我的后腚,然后嘿地发出一声闷哼,树皮终于被硬生生地被扯断了。
而崔致远却因为用力过猛,余下的惯性将他弹了个趔趄摔了出去。
解除了束缚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高难度的动作从地上蹦起来的。只觉得一股原始初生的力量伴随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愤怒,轰然间就从丹田处爆发了。
而两个原始野人已经冲到了我的眼面前。
此时我的脑子被愤怒轰击得嗡嗡直响,只有一个念头在脑子盘旋:“弄死这两个狗曰的!”
于是我就真的朝着要把两个原始野人弄死的心态出手了。
我伸展开双臂,在两个原始野人猝不及防的情形下,一左一右地刚好把两个家伙一把箍抱住在臂弯里,然后身子横着一旋,两个原始野人就像是两条麻袋似的被我摔出去了四五米远。
两个原始野人也太经摔了,居然马上又从地上爬起来,但显然被摔得有点晕头转向,有点找不着北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然后,捏着标枪又要朝着我冲刺上来。
愤怒已经将我仇恨的气焰彻底点燃,此时的我完全没有了正常的思维,只有一腔的怒火在熊熊地中烧。
我伸手从火堆里抓起一根燃得熊熊的柴火,朝着两个原始野人大踏步地迎面直上。
两个原始野人似乎被我的气焰给镇住了,显出了几分犹豫和迟疑。
其中的一个终于吓尿了,转过身就要逃跑。
我怒吼了一声,使出浑身的力量将手里燃烧着的柴火朝逃跑的原始野人扔了过去。
燃烧着的柴火旋出耀眼的火圈,呼呼地朝着原始野人招呼过去,不偏不倚地正砸在原始野人的后背上。
原始野人发出嗷地一声怪叫,顾不上疼痛,继续朝着前面的一丛灌木丛里狂奔。
另一个原始野人见我的来势如此生猛,也彻底怯了场,居然扔下手里的标枪,也转身就逃。
我心里的一股狠劲上来了,大踏步都走上去,用脚尖轻轻一勾,就将原始野人手里的标枪勾在了手上,想也没想地就朝着原始野人投掷了过去。
标枪又准又狠地从原始野人的后背插了进去,原始野人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
涌向卧牛石的原始野人看到这边的动静,都纷纷倒戈,朝我这边围拢了过来,但却都显出一种惊慌和犹豫的神情。
我走到被我射杀的原始野人身边,一把将插到原始野人后背的标枪拔了出来,一转身,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感觉一股股难以歇止的原始力量就像火山喷发一般从丹田处毫无节制地喷涌爆发,从五脏六腑内涌起的灼热的气浪烧灼得我浑身奇痒难受!
于是,我的脑子里有四个字:尽情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