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哀嚎声在这空旷的山野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我被原始野人用剥下来的新鲜树皮绑了个结结实实。
原始野人从地上重新捡起那两块白石子,然后又跪着将白石子托举过头顶,朝着我直挺挺地跪下,样子同样虔诚庄重。
我是真的很纳闷了。
又是崇拜又是捆绑的,这究竟是要搞哪样?
这时,另外的原始野人一起跪在了托举着白石子的原始野人身后,却都抬起头,仰着脸,眼睛朝着同一个方向仰望着天空。
我顺着原始野人的眼神朝天空看过去。原来这群家伙是正对着七星北斗在祭拜。
我终于算是醒过神来了。刚才这家伙双手托举着的白石子不是要奉献给我的,而是要朝着七星北斗乞求神力的。
这时,托举着白石子的原始野人的嘴里开始发出古里古怪的乌鲁声,后边的原始野人也低声附和着发出同样的声音。
一种神秘原始的气氛一下子就被这群原始野人给营造了起来。
一场简单的祈祷仪式过后,这群原始野人都从地上站起来。
有几个原始野人走进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其他的原始野人将手里的标枪围着那个已经气绝的原始野人插成一圈,然后围着原始野人的尸体跳起了古拙怪异的原始舞蹈。
走进灌木丛里的原始野人不大一会儿就抱来了几捆干透的树枝柴火,堆在群魔乱舞的原始野人组成的人圈中间。
刚才托举着白石子的原始野人从身上取出了一团物件,蹲在柴火边。然后不停地叩击手里的两块白石子。
白石子被叩击出阵阵火星。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误以为是玉石籽料的白石子就是普通的打火石啊?
看来真的是我想多了!
费了好大劲,一堆柴火终于被这群原始野人给点着了,熊熊的火焰在人圈里疯狂地飞卷了起来,柴火堆里发出一阵劈哩啪啦的爆裂声响。
原始野人一下子变得痴迷魔症起来,围着火堆跳出的舞姿越加怪异,简直超出了我正常的接受范围。
有的甚至拿出雄性物种独有的隐私物件对着火堆做着极其下流的动作。
红彤彤的火光把这群原始野人的脸映照得邪恶而且狰狞!
紧接着,一个更加恐怖血腥的场面出现了……
一个原始野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用兽骨磨出的刀子,将死去的原始野人围在腰际的兽皮挑开,一条比正常人大出一倍的隐私物件儿就在原始野人的隐私部位显露了出来。
围着舞蹈的原始野人顿时变得兴奋起来,边舞蹈边凑到近前,眼睛里透出一股股邪恶贪婪的光芒,嘴里发出一阵稀溜溜的爆啸,然后脸上全是像吃错了药般的兴奋表情。
那个刚才用双手托举白石子的原始野人显然是这群人的头领,他从拿兽骨刀的原始野人手里接过那把兽骨刀,蹲下去,一把抓过死去的原始野人的隐私物件,极其血腥残忍地将隐私物件割了下来。然后一把将隐私物件扔进了火堆里。
而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景随之出现。
两个原始野人居然中了邪一般争先恐后地跳进火堆。
先行一步跳进火堆里的原始野人将隐私物件抢了出来,另一个飞扑上去抢夺。
两个人就在火堆旁扭打成了一团。
抢到隐私物件的原始野人挣脱不了纠缠,将已经攥在手里的隐私物件扔了出来,一直舞蹈着的原始野人顿时又疯了似的,一窝蜂地朝着扔出的隐私物件疯抢了过去。
场面疯狂而又凌乱。
我看见抢到隐私物件的一个原始野人被几个同伙叠罗汉般地压在地上,但是他却顾不上挣脱,而是急不可耐地将隐私物件塞进了嘴巴里使劲咬了一口。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已经有另外的手将咬在嘴里的那玩意儿抢夺了过去……
一场隐私物件的抢夺大战经过了好一阵子的扭打和撕咬,终于结束。
这时,原始野人的头儿又用兽骨刀将死去的原始野人的头割了下来,用标枪将血淋淋的头颅从颈部插到头颅里,然后挑起来,插在火堆旁。
死去的原始野人就这么圆睁着双目恶狠狠地瞪着我。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顿时袭遍全身!
原始野人的头儿在另外两个原始野人的协助下开始肢解死去原始野人的躯体。
头儿显然已经肢解过无数原始野人的躯体,他的手法熟练而且老道,只见这家伙又准又狠地将兽骨刀插到原始野人躯体的心脏部位,横竖着拉出一个十字形的口子,另一只手从口子里深入了进去,血淋淋的心脏就被生生地抓了出来。
另外两个协助的原始野人咽着唾沫看着头儿手里捏着的心脏,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头儿狠咬了一口手里血淋淋的心脏,撕裂下一块大嚼起来,然后将心脏扔给了那两个原始野人。
两个原始野人如获至宝,拿着血淋淋的心脏躲到一边分享受用去了。
接着,又有两三个原始野人凑上来,头儿将原始野人躯体内的肝脏又掏了出来,分别扔给这些同伙享用。
一场人体内脏大餐在火堆旁血腥地上演着。
享用着内脏大餐的原始野人,连牙齿缝里也浸透着鲜血!
当头儿最后把原始野人躯体内的肠子一股脑儿地掏出来的时候,一个原始野人站起来,将掏出来的肠子一把抓起,胡乱缠绕在身上,然后在火堆旁疯狂地舞蹈了起来,污秽之物在周围洒了个满!
我居然没有吐!
我不是不吐,而是用吐已经无法解决我的生理和心理上的问题了。
愣在当场的我被惊呆了,吓傻了……
原始野人的头儿继续用兽骨刀肢解着面前的躯体,腿和胳膊已经被逐一分开,躯干部位也被大卸八块。
头儿对人体结构的了解和对兽骨刀的娴熟运用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他手中的兽骨刀几乎就没有和人体的骨骼正面相遇,锋利的刀刃总是从关节处灵动地绕进去,然后将躯体一一分解开来。
这是一个已经达到了教授级别的外科手术师啊!
当被肢解开的肢体被摆放在地上的时候,头儿将沾满同伴鲜血的手在身上的兽皮上擦拭了几把,然后对着火堆跪拜下去,嘴里发出乌鲁乌鲁的咒语似的声音。声音里充满着悲伤和愤慨的情绪。
原始野人悲伤的情绪我完全可以理解。就是猪狗都有七情六欲,何况还是人。
同伴走了,悲伤一阵子,情绪得到适当的调节和宣泄,也未尝不可。我没有异议。
可是,从头儿的声音里听出的那种愤慨的情绪却让我感到了一丝不安。
有情绪就得宣泄不是?
要是头儿声音里传递出的愤慨情绪像瘟疫似的在这群原始野人中间扩散传染开来,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再要找一个对象宣泄这种愤慨,那唯一的对象就只有我了。
这群原始野人,对我做出任何残暴的行为都是不过分的。
我感觉自己真的是要面临死被碎尸万段无葬身之地的厄运了。
我想到这儿,浑身不禁虚汗直冒!
让我感到万分庆幸的是,,原始野人头儿声音里渗透出的愤慨情绪没有在这群原始野人中间扩散传染。
围着火堆疯够了闹够了的原始野人开始从地上捡起被肢解开肢体,并且拿到火堆上烧烤了起来。
同伴肢体的皮肉被熊熊的烈焰烧得吱吱直响,一会儿,一股皮肉被烧焦的焦糊味儿就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处境暂时安全的时候,那个跪对着火堆,一直乌鲁乌鲁祷告着的头儿突然将头扭转了过来,被烈焰映染得红彤彤的瞳孔内,邪恶的火苗不住的跳动。
我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