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感觉糟糕透了。假如她再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人的话——
找到了。
“哈利!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说话的时候有点歇斯底里,把哈利吓了一跳,哈利还以为是谁来质问自己。
“你还记得维蒂斯吗?”萨拉把哈利的肩膀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哈利的每一个微表情都不会逃脱她的眼睛。
“你说什么?”哈利迷惑地说,“我没听清,大概。”
“维蒂斯,你还记得维蒂斯吗?”萨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语速加快了些,“全名是维蒂斯·阿卡修斯。她是我的室友,以前她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起出现,我们,还有你和塞德里克,还有白教授,一起直面过神秘人的复活,她也是d.A成员——”
“我不记得她啊。”哈利迷茫地说,“你是不是记错了,当时只有我们四个人。”
“别跟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她是从一个叫伊甸的学校来的交流生,四年级开学的时候邓布利多教授对整个学校的人介绍了她。她擅长天文和占卜,最擅长的是占星学——”萨拉自顾自地说了一通,但是哈利仍然是迷茫的,她看不出哈利脸上有任何撒谎的痕迹,“你真的不记得?”
“我……我应该记得吗?”
萨拉一把撒开了哈利,脸色已经不能更加难看了:“好吧,告诉我卢娜在哪,或者塞德里克也行。”
“塞德里克可能在温室那边?或者你找秋也行。”
——————————
萨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维蒂斯了。她像大多数人一样,忘记了曾经有一个女生,还是她的室友。
她有一头银色的长发,瞳孔是浅蓝的,她喜欢白色和日月星。
她有很多朋友,萨拉一度很羡慕她,不过那是她没有忘记维蒂斯前的事,因为她不仅有很多朋友,还有普通人一两代努力难以企及的家庭,她的父母会有意引导她去看不同的世界,所以她有很多外国笔友,她在伊甸毕业后,还会继续来霍格沃茨上学。
她待人冷淡却又热情,尤其在对新环境里第一个主动向她释放善意的人,她会迅速和她成为很好的朋友。但是她不缺朋友,和萨拉不一样。
她一入学就分到了萨拉的寝室,萨拉发现自己多了个室友,她想要抓住这个交朋友的机会,但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其实很渴求友谊,于是她用尽量平淡和正常的语调来欢迎她,后来对霍格沃茨了解不多的维蒂斯经常跟萨拉待在一起,自然地成了朋友。
后来熟悉了之后萨拉才发现维蒂斯同样有需要自己担忧的东西。以她的视角看,她受不了耶路撒冷对女性的那些规矩,什么千年的裹尸布都传承下来了,专门捡着各种文化的糟粕传承。英国虽然也保留了很多守旧的成分,但在这方面还是自由不少。
比方说什么成年后只能由未来的丈夫定夺去向的规矩,维蒂斯就是因为有这个规矩,才一定要提前毕业,去别的国家的魔法学校获取学生的身份。因为英文是她学得最好的一门外语,所以她来了霍格沃茨。
但是因为英国现在的不太平,她又得离开霍格沃茨,但是仍然得在成年以前进入一所学校,拿到合法的留学生的身份。萨拉记得她要去中国,她们约定了,等维蒂斯安定下来,就给萨拉写信,之后萨拉可以按照地址用国际邮局给她寄信。
她是怎么把维蒂斯忘了的呢?
她记得有一天,她想到要去了解一下国际邮局怎么联系,于是她前后写了四封信,终于搞明白了国际邮局寄信的方法,还有邮费的计算,但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联系国际邮局了。
她是准备给国外的谁寄信来着?
这之后萨拉费脑筋地想了几天,试过了一些醒脑的方法,仍然想不起来。她觉得自己有什么想要记住的东西,但是她甚至想不起来这是什么。
她记得这是个很珍贵的、稀少的东西。
所以是什么?
她后来夜夜在天文台边徘徊,好像是这里,但是总是感觉还差点意思。
她一直这么找到邓布利多教授都关注起她的不对劲。
后来在凌晨一点的天文塔上,邓布利多给了她一杯热牛奶,问萨拉在找什么。
“我感觉我是在找一段丢失的记忆。我在之前可能长久地在天文塔上停留过,但我不记得我干了什么。
“我明明记得我以前不喜欢天文课,也不相信占卜,我觉得那些都是没用的玩意,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我现在甚至知道星象变化和水火土风的联系,我还能就黄道十二宫说出一大堆像是迷信的内容。我现在不知道什么是假的。”
邓布利多是怎么回复的来着?
“看起来你真的失去了一段对你很重要的记忆。但是有的时候失去的记忆有可能还存在于我们的脑子里,只不过是我们想不起来了。我建议我们先去校医院拿一瓶安眠药水,等到明天,我保证会有结果的。”
早上萨拉醒来后,她收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禁。邓布利多给她演示了冥想盆的用法,教她怎么抽取出自己的记忆,让她自己去看。
她从冥想盆里出来之后,情况却没有好转多少,只不过她见到邓布利多的第一句话变成了:
“您还记得维蒂斯吗?维蒂斯·阿卡修斯,是伊甸来的留学生。”
邓布利多对于她的话表现出了两个疑问。
一个是维蒂斯是谁,一个是伊甸是什么。邓布利多很直白地承认了自己不知道这几个新词,也不知道原来耶路撒冷还有一所魔法学校。
“耶路撒冷没有魔法学校。因为那边的文化信仰有些混乱,一部分人和我们这边的观念差不多,所以他们会直接让孩子进布斯巴顿或者德姆斯特朗,霍格沃茨也可以,只是更远;另一部分人对教育,尤其是女孩的教育非常保守,他们一般只会选择在家教养。
“除了三强争霸赛的三所之外,世界上还有八所在国际巫师联合协会注册过的魔法学校。俄罗斯有一所,美国有一所,非洲一所,巴西有一所,日本有一所,印度有一所,澳大利亚有一所,还有一所没有公开信息,中国地区一般不纳入考虑,但是我很确信欧洲没有其他的魔法学校了。”
萨拉离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但她坚信自己的记忆不会欺骗自己。
——————————
她第二个找的人是秋·张,直接去堵人家的门找人,但是她也不认得。她想再去问问艾克莫——
“你是艾克莫?”
“我是,怎么了?”玛丽埃塔看到她的时候不怎么高兴,“你想说什么?”
“你脸上……”
“好了。”
“哦……那挺好的……”萨拉差点忘记她这次来的初衷,“你记得维蒂斯吗?她是我的室友,我们——”
“你哪有室友?”
——————————
她第四个去找的才是哈利。但是哈利显然也不记得,于是她想到了卢娜和塞德里克。她、维蒂斯和这两个之间或多或少都有共同回忆。
萨拉首先找到的是塞德里克,他听到“维蒂斯”这个名字的时候眉头皱起来了。
“我不记得有这个人。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我和哈利被奖杯带到了一片墓地,后来白教授和你过来了。”塞德里克好像还有些话,欲言又止,估计是想说,她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或者吃错了什么东西,产生幻觉了。
萨拉在回去的路上又绕路去了奖品陈列室。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有她和维蒂斯的特殊贡献奖。她记得那次白黎月没能领到奖,因为“作为一个教授,保护霍格沃茨和霍格沃茨的学生就是义务”,所以只给她们两个学生颁发了特殊贡献奖。虽然学院杯那个时候已经不怎么重要了,但是那年拉文克劳拿了学院杯。
奖品陈列室里,她的奖牌左边是奥古斯都·波特的奖牌,右边没有其他的奖牌了,还是待填补的状态。
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卢娜,你还记得维蒂斯吗?”萨拉又找到卢娜,“拜托,别跟我说什么去找庞弗雷夫人。”
“我不知道这个人。”卢娜看到了萨拉的焦急,然后她把目光放回自己手边的植物上,“我帮不了你。”
——————————
萨拉·阿玛拉疯了。
她不是那种被o.w.L或者N.E.w.t逼疯的疯,表现出的症状是幻想出了一个人,并且为了配合这个人,还幻想出了一个位于耶路撒冷的魔法学校来解释她的来历。当有好事者问起她这个维蒂斯·阿卡修斯的性格、喜好时,她还能答得头头是道。
一切的现象都表现出她疯了,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这种谣言比萨拉本人的问询更快地传播到了整个学校,而这也正是她放出自己的谣言的目的。
令她失望的是没有人为她辩护。他们好像都觉得她真的疯了,要不就是觉得她病了,没有人来找她,告诉她还有人记得维蒂斯,而来找过她的人都是骗子。
—————————
降温了咪(好冷>_<)
猫恨倒春寒。怎么能倒到零下啊啊啊(☉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