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黑子已占了半壁江山,容雅脸上一脸哀怨。她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真是的,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我都要赢了的时候了回来了。”
进忠起了身抖了抖袍子,将巧士冠戴在头上,他转头一瞧,容雅还拄着下巴,一脸委屈的看着那盘棋。
他走到容雅跟前,捏着她的下巴尖,挑起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笑道,“好啦,心肝的棋艺大有长进,这已不是你第一次赢我了。都赢了那么多次,少了这一次又如何?好啦,好啦,别不高兴,我出去了。”
容雅噗哧一笑,握了握他的手。起身将一旁灌好了的小水袋拿起来塞在他怀里拍了拍,“不过就是打发时间罢了。难不成我就那么在乎输赢?把暖水袋揣好了,千万别凉着自个儿,快去吧。”
进忠在养心殿门口站了没一会儿,皇上便回来了。他瞧着皇上脸色不愉,便看向李玉。
李玉瞧着他勾了勾嘴角,示意他靠近一点。进忠走到他跟前儿,李玉便低头小声说道。“刚才看戏的时候,皇上与皇后又闹了一场不愉快。这会子皇上心情不好,咱们呀,都别往跟前儿靠。”
进忠笑着点头,随即搓了搓手,低声说道。“不只是今天吧,从木兰秋狝那场刺杀开始,皇上哪日心情好了?”
李玉点了点头,转头又瞧他脊背挺得溜直,稍微靠近些,便觉得他身上的热气暖烘烘的往外散,便伸手从他怀里掏出暖水袋塞进自己怀里。
瞧着进忠瞪大了眼睛,李玉挑着眉瞧着他说道。“瞧我干什么,你再回去取一个不就是了,格格肯定不止给你准备了一个。我都在外边儿冻了半天儿了,这个给我用着吧。”
进忠嫌弃的瞧了他一眼,随即失笑,转头回了西暖阁,又叫容雅拿了一个暖水袋给他揣在怀里,这才重新走出去,又守在门外。
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两人竟瞧见是豫妃带着个人走了进来。
进忠和李玉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迎了上去,笑着说道。“这大雪的天儿,豫妃娘娘怎么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他往跟着的那人身上瞅了一眼,随即眉头一皱,茂倩?豫妃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随即进忠眉头一挑,看来今儿可是有热闹瞧了。
豫妃走到近前,笑着说道。“本宫有事儿要见皇上,不知皇上现在可得空?”
进忠一垂眸,便转身看向李玉,李玉点了点头,说道。“还请豫妃娘娘稍等,奴才这就进去回禀一声。”
豫妃好似心情极好,听了李玉的话,她也不着急,只笑盈盈的点点头。“如此,还要劳烦李公公了。”
皇上一听是她来了,便想起木兰秋狝的那场刺杀,他心情烦躁就不想见。
可等在门口的豫妃突然在这个时候喊了起来。“皇上,臣妾要告皇后娘娘与御前侍卫凌云彻有私,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请皇上明鉴!”
豫妃的嗓门儿太大了,这一嗓子不光皇上听见了,就连远在西暖阁的容雅都听见了。
她被这一嗓子吓了一个激灵,连手里的棋子都掉在了棋盘上。
容雅拍了拍胸口,往外瞧了一眼。“听声音,这是豫妃吧?她是疯了吗?”
南香眼睛一转,小声说道。“格格,奴婢小花房有几盆花要摆出来,奴婢先去忙,一会子回来再陪格格玩。”
容雅忍笑挥了挥手,说了声,“去吧”。瞧着南香脚步轻快的走了,她这才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全都收了,装在了棋篓里。
容雅在西暖阁坐了一会儿,瞧着就要到午间了,豫妃这时候来,想必他们又不得空吃午膳,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黑芝麻粉,用热水冲了两碗浓浓的黑芝麻糊,端着走了出去。
进忠一瞧,赶紧走过去将那黑芝麻糊接了过来。“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还出来了?”
容雅连忙说道。“眼瞧着就到午时了,这会子闹了这么一场,想必你们也没功夫吃午膳。我冲了两碗黑芝麻糊,你和师父寻个空赶紧喝了也暖暖肚子。”
进忠还想说话,李玉便是接了一碗说道。“格格都已经冲好了,有时间说这些废话,还不如赶紧喝了,叫格格赶紧回去才好。”
进忠叹了口气,这才将黑芝麻糊接过来。如今外面正下着雪,天气也冷,那黑芝麻糊虽是刚冲好的,可略搅一搅也就凉了。进忠几口喝了下去,果然胃里暖烘烘的,这股子暖意又很快散到全身,连手脚都热了起来。
容雅将碗收了,又在门口跟进忠说了两句话。说话的功夫,凌云彻从远处快步走了过来。
到了跟前儿,他大步便要往里闯,进忠一瞧,连忙迎了两步将人拦住。
凌云彻竟白了进忠一眼,随手取下腰间的佩刀递给进忠。进忠也不恼,笑着将那佩刀放在门口的御前侍卫手里,瞧着凌云彻的背影消失在养心殿内。
凌云彻一进养心殿,便正对上容雅。隔着门口的帘子,容雅可将刚才他白了进忠的那一眼看了个分明。这会容雅心里正不高兴,便冷冷瞪了他一眼。
凌云彻连忙恭敬的低头,朝容雅拱了拱手,这才转身进了内殿。
容雅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进了内殿才冷哼了一声。再转过头来,正好瞧见进忠撩着帘子进来。
容雅伸手摸了摸进忠的脸,不高兴的说道。“作死的凌云彻,什么东西!还敢瞪你?原本我还不想理会今儿这事儿,一会子我要是能叫他逃过去,就算我白在御前伺候这么多年了。”
听了这话,进忠失笑,他握着容雅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两下。“我的格格呦!你就放心吧,今儿他绝跑不了。刚才豫妃带着那茂倩来的时候提了个箱子,那箱子里可是有皇后娘娘亲手做的针线呢!”
容雅眉毛一挑,“这凌云彻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我还真没瞧出来。这种东西一放这么多年,就凭这些,他死多少次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