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来人，是方远与一个十八九的大男孩。
“漂亮姐姐，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大男孩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齿，脸上泛着久别重逢的惊喜。
江柔的记忆瞬间宕机，好半晌也没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样青春洋溢的年轻面孔。
“十一年了，想不到你样子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大男孩自来熟的说着，很是高兴。
江柔：“......”，呃，大脑宕机中......
她双眼里全是迷茫与困惑，目光游离到方远憨笑的脸上。
后者呵呵一笑，拉过大男孩解释：“这是我姐的孩子，十一年前，他还不到十岁，那时家里大人都在上班，我又在部队，他放学就来商场我姐这里，等她下班才一起回家。”
“是啊，有一次我还给你发了一张宣传单，本以为你会拒绝，没想到你收下了，还仔细看，只是自那次以后，再也没见到过你。”
大男孩见江柔对自己没印象，着急地补充往事，“那天是大年三十的前一天，舅舅带着我来接妈妈下班......”
江柔想起那个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小男孩，拿着一页纸飞奔向自己。
“想起来了，你就是我的那个天使。”江柔欣喜地站了起来，“想不到你都长这么高了。”
“天使？”大男孩茫然地挠着头，没有明白。
“是啊，就是你发给我的那页宣传单，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成了一名医生。”江柔解释。
大男孩一拍脑门：“原来是这样呀。”他别脸看向方远：“那天使不是我，是舅舅，宣传单是舅舅让我给你的。”
这下轮到江柔不解了。
方远憨憨地一笑，“其实你真正的天使是季少，不是我。”
“这个我可以证明，确有其事。”林怡在旁迫不及待地出声。
江柔：“你也知道传单的事？”
“哎呀，我知道的不是这事，是另一件。”林怡见江柔被自己的话误倒，懊恼地拍下嘴巴，接着将十年来，夏羽哲常打电话向她询问江柔的近况一事，和盘托出。
“当时我还猜想，他是为了追你，才经常打听。”最后，林怡总结道：“直到去年我们去青城培训，才知道其实关心你的人是季医生，夏羽哲是帮忙。”
“怡怡，我们还是姐妹么......”江柔佯装生气，语调拖得老长。
林怡顿悟，竖起三根手指举过肩头：“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夏羽哲说我不守着这个秘密，就降我工资。”
她拉着江柔的手臂，“对不起哈，柔柔，在守秘密与饿肚子，只能选一样的情况下，我选了后者。”
“那你现在不怕饿肚子了？”江柔嗔怪。
“现在不是都把事情说开了么？”林怡瞟一眼方远，拍拍江柔胳膊，“我与大侄子去那边玩，你们聊聊。”
说着，牵起大男孩的衣袖就走：“小帅哥，我俩去跳广场舞。”
大男孩不情不愿的跟着林怡走了。
方远走近花台，在先林怡坐的位置坐下来，目光无焦地看着前方，接上之前的话题。
“十年期间，季少人虽在国外，但他托了夏总与我在暗中照顾你，他每次回国，都会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默了默，他又道：“那张宣传单是他让做好后交给你的，是不想你在餐馆打了工还做兼职这么辛苦。”
“方远，你也会怪我忘恩负义，不念季凌对我的相携之恩么？”江柔切换到当下的问题。
“不会，十年来我与你接触最多，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之所以这时选择离开柏南，一定有难言之隐，我相信季少知道后也不会怪你的，他一直想要你过得开心。”
方远轻摇头，淡然回答。
“谢谢。”这一声谢，是江柔的心声，由衷而发，谢十年来方远对自己默默地照顾，虽是受人所托，但他尽了心，这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