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荆池内。
自铃儿看破的这荆池的运作方式之后,便通过渡借真气的方式让白衣少年免除了痛楚。
而在闲聊时候铃儿也了解到,这个少年名叫周凡,人如其名普普通通,是观星院的白衣弟子,如今十七年纪,但修为却仅仅在灵寂境界。
这时铃儿又帮他度过了一次荆流,周凡诚恳谢道:“铃儿姑娘真是谢谢你了,若非有你这么个贵人相助,我周凡的名可真是要葬送于此了。”
铃儿收了功,道:“举手之劳,况且我这两天帮你渡运真气,倒是感觉自身瓶颈也有所松动,似乎毫厘之间就能晋入元婴境了呢。”
周凡惊喜道:“真的?那真是太好了!铃儿姑娘你这种天赋,纵观飞星门历史也从未出现过啊!”
铃儿如今面对外界的夸奖赞扬已是见怪不怪了,没说什么谦虚的话,只是问道:“你们飞星门中好像有诸多不和,这究竟是为何呢?明明身在同一门派,却还要分出个你所说的飞星四院,难道人心就真的如此难以聚拢吗?”
越是在外界的时间多了,眼界宽了,铃儿就越是觉得这天底下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似乎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处心积虑,与她的御仙宫比起来,真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世界。
周凡虽说他仅仅是个白衣弟子,但似乎对飞星门的各种过往辛秘了解不少,也是他给铃儿讲了飞星四院的那些事。
他叹了口气,道:“其实飞星四院本是没那么多恩怨纠葛的,听前辈们说,以前就算观奉黎三院之间有争锋较量,却也都是正大光明,全凭弟子间本事切磋,从没像如今这般勾心斗角烟雾笼罩的。”
“但如今这般情况又是何起因呢?”铃儿费解道。
周凡徐徐回道:“就是多年前掌门真人上任开始的。”
“你可知道,从飞星门有史以来,一直都是从观奉黎三院中举荐掌门一职的,然而唯独本届掌门却出身戒律院,这与以往的‘规矩’不符,其他三院自然也就不服了。”
铃儿愕然道:“他们都是觊觎掌门之位?”
周凡颔首道:“权势二字的诱惑,自古以来有几人能抵挡得了呢?”
“可是为何如此看来,戒律院如今已经执掌大权,其他三院为何就不能像以往那般奋进修行,争取下届的掌门选举呢?”
“因为只有这一届的掌门人是女子身份。”
“女子身份……”铃儿依旧疑惑,“那又如何呢?难道女儿身便不能胜任掌门之位了?”
周凡突然攥了攥拳头,道:“当年只因我师父他身为观星院之人,却支持掌门胜任,便遭受了同门毒手……”
铃儿不禁吸了一口凉气,不敢置信道:“莫非他们因为此事会残害同门?”
周凡无奈地笑了一声,道:“师父的事他们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就连我的眼睛也是一样……”
“你是被同门弄瞎的?”
“你猜猜是谁?”
铃儿愕然捂着自己的嘴,又回想起周凡前两天说的话,道:“难道,是谢震霄?”
周凡道:“正所谓知人知面,这是我师徒二人的劫数,没法子的。”
“若真是如此,你为何不到戒律院去求助?”铃儿急道,她实在不能想象会有这种同门相残的事发生。
周凡却反问道:“就算我找到戒律院,难道会有人相信我吗?铃儿姑娘你心思纯净,应该不会了解这世间的人心险恶。我身为普通的白衣弟子,即便告到戒律院那边,也定会落得个诬陷师门的罪名。”
铃儿又道:“那既然你还想相安无事,又如何回去偷袭谢震霄?”
周凡身子威震,道:“他们害我师父性命,弄瞎了我这双眼睛,我为了苟活下去,只有装作毫不知情,可谁曾想那个谢震霄居然还想来利用娄师姐!”
铃儿回想着当时谢震霄在客栈中的样子,分明是对娄钰馨用情很深的,怎会成了利用一说?
就追问道:“利用?利用她做什么?”
周凡冷笑一声,道:“当然是为了讨好掌门了!”
铃儿听得更是一头雾水,先前还说观奉黎三院不服如今这个掌门,却为何又要讨好呢?
“我听得,有些乱……”铃儿直言道。
周凡道:“因为在谢震霄那一辈的红衣弟子中,掌门最喜欢的不是她戒律院的弟子,而是我们观星院的娄师姐。”
“那又如何呢?”
周凡越说越是愤慨,道:“他们打算通过娄师姐来讨好靠近掌门,然后趁机给掌门下毒!”
铃儿一怔道:“可是我看娄钰馨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周凡当即道:“娄师姐当然不会做这等欺师灭祖五雷轰顶的蠢事,可若是她被人蛊惑之术控了心神呢?”
铃儿皱眉道:“魅惑人心之术乃是邪法,均盛行与魔教以及旁门左道之类,观星院应该没人会这种邪术吧?”
“当年我师父的死,就是因发现了庄仁君与善用蛊毒之术的外界之人有所勾结!”
庄仁君,这个飞星门鼎鼎大名的人物,便是谢震霄的授业恩师,亦是观星院的镇院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