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臣在大门口处理完了那些有二心的旁支后,回到自己房中,伍邪和王胖子早就拿着准备好的资料离开了。
“小花儿,你想要钓鱼我可以理解,但是不应该以你自身为饵。”花瑜虽是斥责的语气,却透着股宠溺的味道。
“爹爹!若是诱饵不够重的话,那些人又怎么会相信这份资料的真假呢?”谢瑜臣似乎并不介意被伍邪他们偷走的资料。
“你呀!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行,说几遍都不为过,一切皆以你自身安全为重,其他的身外之物都是浮云。”花瑜坐在树下,偷的浮生半日闲。
“爹爹,这是我给元宝和远徵准备的些许礼物,还请爹爹替我转交给他们。”谢瑜臣从房中暗室拉出来十几个半人高的箱子。
花瑜伸手穿过水镜,手掌向下抚过那些箱子,缩回手的时候,那些在谢瑜臣身旁的箱子,已经整整齐齐的码在花瑜的脚边。
“老于,将这些东西分类整理好后,一份送往卓府,一份送往宫门远徵处。”花瑜掸了掸身上灰尘,轻声嘱咐道。
一缕青烟从花瑜经过的土地上浮现,一个胖墩墩露着笑脸的人出现,来人领命后,衣袖一挥将这些箱子藏于衣袖中。
“殿下!辑妖司走水了!”来人步履匆忙的汇报着天都城的辑妖司的情况。
“哦~怎么这么着急就下手了呢?”花瑜和张祈灵脚步一顿,微微回过半边脸看着来人。
“崇武营的人替小殿下他们浇灭了火苗,不知道要不要?”来人比了个手势。
花瑜挥了挥手表示不必多此一举,“辑妖司年久失修,骤然间走了水也是有的。”
“那咱们不替小殿下他们讨个说法吗?奴才看那向王可没有说要替辑妖司讨个公道的意思。”来人啐了一口,怒骂着。
“天都卓府不是一直空着吗?自从卓沅陵和卓翼轩走后,元宝就一直住在辑妖司里。再怎么说卓府也是他的家,怎能一直空着?”
一个凡人的心思太好猜了,不过是看辑妖司压过了崇武营,所以想要借着无人镇守辑妖司,给辑妖司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远在他乡的卓翼宸也接到了辑妖司被火烧毁了的消息,“小卓!”
文潇担忧的看着接到消息后呆愣的卓翼宸。
“不必担心,辑妖司虽然被烧毁了,一时之间可能大家没有地方去。卓府许久未住人,我想小爹应该已经派人过去打扫了。”卓翼宸虽难过父亲和兄长守护的辑妖司被烧毁,但是或许是父亲和兄长想他了,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让他回家看看吧。
裴思婧拉住了还想着上前的文潇,“文潇,让小卓大人一个人单独待会儿吧!”
文潇只能无奈的接受,带着英磊和白玖离开,让卓翼宸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儿。
赵远舟反而没有走,而是就这样站在卓翼宸身后,默默的陪着他。
宫远徵送别了卓翼宸等人之后,便急匆匆地赶回了徵宫。当他踏入宫殿大门时,眼前呈现出的却是一幅与想象中大相径庭的景象——只见哥哥宫尚角正与一群老医师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全然不见之前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
“远徵回来了!”眼尖的王老医师第一个注意到走进门来的宫远徵,满脸笑容地高声喊道。
听到呼喊声,众人纷纷转头望向门口处的宫远徵。这时,刘老医师也笑着开口说道:“小远徵啊,还是这副呆头呆脑的可爱模样,跟小时候简直如出一辙呢!”说罢,他一边抚弄着下巴上长长的胡须,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宫尚角见弟弟被调侃得有些窘迫,连忙替他解围道:“刘老先生您就别打趣远徵了,他年纪尚幼,就算偶尔出过宫门,也都是在那两位的严密看护之下,见识少自然显得稚嫩一些。不过没关系,等日后他行过及冠之礼,我定会多带他出去历练几番,让他多长长见识。”说完,宫尚角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强忍着不让嘴角上扬的弧度太过明显。
然而,脸皮薄的宫远徵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调笑?他涨红着脸,嗔怪地喊了一声:“哥!”
就在此时,幸好宫门口的绿玉侍卫及时出现解了围。他快步走到宫远徵面前,微微躬身行礼道:“徵公子,门外有人送来了来自天都的物品,说是特意为您准备的。”闻言,宫远徵如蒙大赦般赶忙应道:“好,我这就去看看。”随后便匆匆忙忙地跟着侍卫离开了这个充满欢声笑语却令他尴尬不已的地方。
宫远徵一走,大厅内再无刚刚的祥和气氛,“希望角公子能够做到刚刚你答应我们的事。”
宫尚角也是一敛刚刚的模样,“自然!”
等宫远徵带着人将东西送回徵宫的时候,只见哥哥宫尚角一人在那儿喝着茶,其余的几位老医师都已不见了踪迹。
“哥,老医师他们回去了吗?”宫远徵那无辜的眼神看的宫尚角的心都软了。
宫尚角点头,伸手替在他面前向来没什么坐像的宫远徵斟了杯茶,“你这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人?”
宫远徵回头看去原来是宫紫商扭着她那屁股,跟嗅到吃食的狗一样过来了,“嘿嘿~尚角弟弟~远徵弟弟~”
宫远徵只是捏着茶杯,轻嘬一口,“这茶一般!”
宫紫商呲着个大牙,瞪了一眼宫远徵。
“远徵,我想请你替我去做件事。”宫尚角并不管宫紫商和宫远徵之间的眼神官司。
“哥,我们之间何必说请?”宫远徵不满的撅着嘴。
“我想请你替我去女客院落,将上官浅带回角宫。”宫尚角好像不知道他说的话给了宫紫商和宫远徵带来了怎样的震惊。
“这么着急的吗?”宫紫商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并不,是之前我同卓大人交流了一下。那天诱捕无锋刺客他也在场,有是占据高位看的更清楚些,当日除了郑南衣这个自动暴露出来的无锋刺客,还有两个人也有异样。”宫尚角眼神凌厉,面带微笑。
“云为杉和上官浅对吗?”宫远徵作为当事人之一,自然也知道些情况。
宫紫商那天身体不适吃了药,早早就睡下了,第二天还在懊悔怎么就错过了这场好戏,“那你还选择上官浅这个刺客?”
“既然知道她有问题,那就要把人抓在手里,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再者说,她的身份调查确实没有问题,然而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宫尚角向来怀疑心重,在宫门中除了宫远徵能够让其敞开心扉,就连宫紫商他都戒备重重。
“行了!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远徵弟弟能够对付的,我呢~就受累一下,陪远徵弟弟走这一趟。”宫紫商一甩手中的帕子,依靠在宫尚角和宫远徵身边的栏杆处。
宫紫商背对着两人,面朝着徵宫内这棵不知历经多少代徵宫宫主更替的大槐树,“这棵树在这儿多久了?”
宫紫商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宫远徵都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这棵树多久了?反正,我出生之前他就在了。”
宫尚角看着庭院处那棵巨树,手上的动作不可避免的一顿,“很久了,据说宫门存在之前他就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