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宫尚角的办事效率确实高,就这么一晚上的功夫,不仅把重修执刃殿的费用计算了出来,还有第二天一大早就上门来重建执刃殿的工匠们都一一安排妥当。
那贾管事的家庭背景,为何诬陷徵宫宫主偷换百草萃的事情,还有他是谁的人,如何安插进徵宫中的,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
由于执刃殿还在重建中,所以这些都是在长老院中汇报。
“无锋什么时候还有这么老的刺客了?”宫紫商在长老院小声嘀咕着。
“有没有这么老的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就是宫门中不止这一个无锋刺客,还有潜藏起来的。”宫尚角谈及无锋之时,脸上那嗜血的表情印在宫子羽的眼中,不由得让宫子羽心头一颤。
“长老,现在已经明了。贾管事就是无锋送进来,为了分裂宫门的一枚棋子,所以远徵弟弟绝对不是谋害前执刃和少主之人。”宫尚角立刻就向三位长老澄清,宫远徵绝对不是那个杀人凶手。
“你说不是就不是!就算不是他,那也是因为他的失察,才会让无锋的刺客跑进医馆之中,还担任了管事一职,这才有机会让无锋刺客调换百草萃,害了我父亲!”宫子羽不服,宫子羽梗着脖子依旧想要问罪宫远徵。
“宫子羽,百草萃虽是由远徵弟弟亲手制作,但是从徵宫送出再到各宫手里,这其中不知要经过多少人的手。”宫尚角嗤笑的看着宫子羽,“远徵弟弟制作的百草萃每一颗都会有用特殊的药纸包裹,为何其他三宫和长老院的都没有问题,唯独你们羽宫的出了问题。”
宫尚角那就像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刺激到了宫子羽那颗脆弱的心灵,当下就想冲过去,却被身后的金繁一把拦住,“执刃!别冲动!”
“你曾任职羽宫宫主,一不能承担起一宫之主的责任,二不能妥善安排宫门防护工作,三不能友爱宫门血亲!”宫尚角一一点出宫子羽位及一宫之主时所犯下的过错。
宫尚角又思及前几日他回来时,远徵曾与他说过的事情,“甚至因为一时的妇人之仁,尽将宫门密道暴露在藏有无锋刺客的新娘眼中!你是生怕无锋刺客进来的太危险,提供一条安全无阻的道路,好让十年前的惨案重现吗?”
宫子羽被宫尚角的逼问一步步到推着,嘴唇蠕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宫尚角说的他一样都没有做到,他继任羽宫宫主后,所有的事务都是由大哥代为掌管的。
那条暗道也是他经常偷溜出宫门的必经之路,只是那条暗道不是已经荒废了嘛!再说了他不是已经把潜藏在里面的刺客找出来了?
“宫尚角!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你优秀,但是如今潜藏在新娘中的无锋刺客不是已经找出来了,怎么还会有那么多刺客知道那条暗道?”宫子羽就像是找到了借口一样,反驳了宫尚角。
雪长老看着向来疼爱的孩子被宫尚角如此步步紧逼,“尚角啊!子羽他也是为了宫门着想,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太好的对策,以后好好调教一番,就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宫紫商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悄咪咪的趁着人不注意翻了个白眼,无声的嘀咕着:就宫子羽是人,我们都不是人,就他心善,踩着我们所有人的血与骨上位!
宫尚角瞳孔放大的看了一眼应该公正的长老,“既然长老都如此说了,那么尚角也无话可说!昨夜听闻远徵弟弟身子不适,我先去探望一下远徵弟弟了。”说完也不给长老院的人反应时间,直接离开。
“雪长老,月长老,花长老,若是无事那么紫商也先告退了,商宫还有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宫紫商也趁机提出离开。
花长老见此也不拘着人留下,挥挥手让宫紫商离开。
金繁看着如今不再跟着他跑的宫紫商,心中不由觉得一阵酸涩,或许是之前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天天跟着他,所以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承受吧!
金繁转念一想也对,他就是个侍卫,她是宫门的大小姐还是一宫之主,从前不过是她心血来潮所以才会追着他一个侍卫跑,现在不想追了他也没办法。
雪长老和月长老还在安慰着宫子羽那颗幼小的心灵。
宫紫商一路小跑着终于是赶上了宫尚角的脚步,宫紫商和宫尚角两人一块儿来到徵宫门口。
不等他们二人开口,徵宫的侍卫就打开门让两人进去了,不过宫尚角的侍卫金复就没那个运气了,只能留守在门口等着。
“远徵弟弟~”宫紫商提着裙角,作怪的跑进了徵宫的会客厅。“咦惹~这么多人啊!”结果,一进门不仅宫远徵和他表哥卓翼宸的辑妖小队,还有医馆的那群医师们也都在。
宫紫商只觉得她可以多盖两层土了,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灰暗!
“大小姐为何不进去?”宫尚角看着堵在门口的宫紫商。
“角公子!”
宫尚角绕过石化的宫紫商看过去,只见徵宫的会客厅内不止有宫远徵和他表哥卓翼宸在,还有医馆的那群老医师们和辑妖司所有人。
“王老!”宫尚角看着领头那位鹤发童颜的老医师。
“我这个已经进棺材的老东西当不得角公子的礼!”王老阴阳怪气的看着冲他行礼的宫尚角。
宫远徵刚打算开口替他哥辩解就被他二哥一把拉住,只见他二哥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宫远徵只能泄气无奈的看了眼他哥。
宫紫商早就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到文潇身边,回头一看被为难的宫尚角,就不由觉得好笑,江湖中大名鼎鼎的宫二先生被人训斥。
“王老说笑了,当初若不是您的帮助,或许尚角都无法站在此处与您谈话了。”宫尚角自然明白了王老为何对他这副态度了。
“角公子,我们这群老东西是老了不是死了!”王老拍着桌子,中气十足的怒吼着。
“你们真当我们徵宫是没人了吗?啊!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一个未成年的孩子!”王老身边另一位看起来年纪较轻的老医师,噌的一下站起身来,冲到门口指着长老院骂。
“刘老当心身子才是!”徵宫下人看着恨不得冲到长老院的刘老医师。
“我还没像那群王八羔子一样,老到需要人事事伺候的地步!就算真到了那种地步,老子自己配副毒药,一口下去一了百了!”
看得出来刘老医师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尚角,你过来坐!”王老身边还有一位一直神情淡淡的老医师开口,让其坐在自己对面。
“陈老!”宫尚角毕恭毕敬的行礼后,跪坐下来替对面之人续了一杯茶。
“尚角,他们虽然嘴上说的不太好听,但是毕竟也是为了远徵好,你一手抚养远徵长大,应该能够明白这种感受。”陈老并没有像王老和刘老医师那样,直接破口大骂,而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尚角明白!”对于这位老医师,宫尚角不能用对长老院的态度对待他们。
长老院的人或许会因为他在外的名声还有掌管宫门公中财政大权而畏惧他,但是这几位老医师肯本不惧怕那些,每一位出了宫门都是鼎鼎有名的神医,只要他们愿意,多的是人捧着那些奇珍异宝前来。
“既然,你们有事相商,那我们就先告退了!”卓翼宸看着宫尚角和几位医师,率先提出离开。
“二哥!”宫远徵还想和二哥多待会儿。
“我们有要务在身,不便再多久留,原本便打算今日离开,不过是因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所以……”卓翼宸拍了拍宫远徵,开口解释道。
“远徵,你替我们这几个老东西送一送你二哥他们吧!”陈老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不便于宫远徵知道,正好他二哥提出要离开,就顺势把人支开。
宫远徵不情不愿的跟着卓翼宸他们离开,宫紫商看着气氛颇为凝重的宫尚角那边,也顺势跟着一块儿离开。
站在宫门口,宫远徵正送别卓翼宸他们,宫子羽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掀开帘子眺望卓翼宸和宫远徵他们的文潇。
“娘!”
这一声牛叫可把一众人给吓了一跳,回头看去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后方的宫子羽,他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车厢里的文潇。
宫紫商见状快步上前一拍宫子羽的肩膀。“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那是辑妖司的典藏官——文潇文大人,同时也是现任白泽神女。”
宫子羽拽着宫紫商的衣衫,磕磕巴巴的说道:“她就是我娘!她那张脸和我娘一样!”
宫紫商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什么你娘!兰夫人早就去世了,人家多大的小姑娘能生的出你这么大的儿子!疯了吧你!”
宫紫商陪着笑看着卓翼宸他们,“我们执刃从小就有脸盲症,就爱见着漂亮小姑娘喊娘!还请诸位见谅!”宫紫商一把捂住宫子羽的嘴巴,不让他在开口说话,示意身后的金繁赶紧过来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