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按照您之前所说的方法,我已经去探过那黑瞎子的底啦。嗯……”谢瑜臣静静地伫立在水镜前,目光专注地凝视着依旧悠然自得地与父亲对弈的花瑜。
只见花瑜手持白子,轻轻落下一子后,嘴角微扬,缓声道:“只是一瞬间的表情流露,随后便能迅速收放自如,并将自己所谓的悲惨身世完美演绎给你看么?”显然,对于黑瞎子如此娴熟的表演技巧,花瑜并未感到丝毫惊讶。
谢瑜臣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如此。起初,当他得知我知晓了他的真实身份时,脸上先是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但紧接着便极为自然地爆发出对其父母的深深怨恨,以及讲述起儿时所经历的种种愤恨之事。”面对像黑瞎子这般老谋深算之人,谢瑜臣深知对方所言之中,恐怕仅有七成是虚假编造的,另有一成半真假参半,而余下那两成看似最为真切的部分,则极有可能完全是靠精湛演技呈现出来的。
这时,花瑜再次落子,边思考棋局走势,边回应道:“这倒也不足为奇。毕竟如今他虽已接受招安,可谁能保证在那群人中,就不存在心怀叵测、觊觎他长生不老秘密之人呢?”作为今后需要执掌三千世界的继承人,花瑜所受之教育远非秦扶光和帝辛所能及。
帝辛和秦扶光是以人的目光还有上位者的目光去看待底下的人,所以他们的决策都是对人或者是对自己人有利的。
但是花瑜不同,他是鸿钧和罗睺的孩子,是今后他们手中大世界的主宰,他不仅要考虑人,还有那个世界中的妖、魔、神、仙、鬼等各种种族,他要做的是平衡这些种族之间的关系,一方起则一方落,就得有制衡起的一方,以达到世界平衡。
自古以来便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仿佛揭示了一个残酷的真相——在那至高无上的天道面前,亦或是所谓的执掌者眼中,世界上的所有生灵都是平等且无足轻重的存在。无论是卑微如蝼蚁,还是强大似神明,它们的诞生似乎都被赋予了各自独特却又无法逃避的使命和责任。
其中,神族乃是这片天地自然孕育而出的神秘种族,自其诞生伊始,便身负着协助天道治理世间的重任。他们拥有与生俱来的超凡力量和智慧,宛如天之骄子般高贵而神圣。
相比之下,仙族则是由那些历经千辛万苦、通过自身不懈努力修炼得道的人族所飞升而来。这些仙人降临尘世,旨在掌管人间的风雨雷电等自然现象,以保证人类能够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然而,如果有某位修炼有成之人不幸遭遇横祸、非正常死亡,那么他将会化身为鬼神,前往那阴森恐怖的鬼域,担负起管理地府秩序的重要职责。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个广袤无垠的世界并非仅仅只有人类一种生物。除此之外,还有众多的动物和植物也同样生活在这片土地之上。而当某些动物或植物在机缘巧合之下成功地幻化成人类形态时,它们便成为了传说中的妖族。
妖族之中既有心地善良、乐善好施之辈,给人族带来无尽的希望和福祉;同时也不乏穷凶极恶、作恶多端之徒,给人族带来沉重的灾难和痛苦。
至于魔族,则是人族内心深处的恶念凝聚所化生出来的邪恶族群。他们生性残暴嗜杀,存在的唯一目的便是肆意屠戮其他生命,将恐惧和毁灭散播到每一个角落。
“只有骗过了你才能让人更加放心!因为你是黑瞎子在外唯一真情流露之人,若是连你都骗不过去,更别说去骗那些人精了。”张祈灵难得一回说话,但是让谢瑜臣都颇为震惊。
“小花!万事开头难,一切都以自身安危为主。不管有没有找到那幕后之人,你的安全最为重要!”花瑜牵着张祈灵的手,一块儿看着水镜另一边的谢瑜臣。
“爹爹放心!我的身边一直都有你在,我不是孤身一人在独自奋战!”谢瑜臣是个被爱包裹着的小孩,他所享受到的爱和伍邪的那种爱是不一样的。
伍邪享受到的爱是利用的爱,而他的是发自内心的爱。
说曹操,曹操到。
“小花!小花!我听下人说你被人追杀了!有没有伤到啊!”伍邪急急忙忙的直奔谢瑜臣的房间来。
谢叔根本拦不住伍邪还有他身后那个敦实的胖子,“家主!我。”
“谢叔没事,你先下去吧!”谢瑜臣自然知道就谢叔那老胳膊老腿的,即便再年轻个十来岁都不一定能拦得住闯祸大王——伍邪还有他身后那个胖保镖——王胖子。
“小花!我们一会儿就听说了,你有没有什么事啊!”伍邪走到谢瑜臣身边,左转右转的打量着谢瑜臣。
谢瑜臣直接坐在了自己房门的沙发上,给自己还有伍邪和王胖子各倒了一杯茶,示意他们示意他们坐下说话,“坐吧!”
“谢大少爷,您这真没事儿吗?我怎么听外头的人说,你这都得……”王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伍邪一个肘击。
“胖子,你看小花这像是出事的样子吗?肯定是外头的人以讹传讹。”伍邪看着行动自如,悠然自得的谢瑜臣就知道,他们从外头那听来的都是谣传。
“外头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谢瑜臣不紧不慢的轻抿了一口茶水。
“那可就忒多了!什么你重伤不治啊!什么马上就要走了!还有更离谱的说你已经死了,但是一直秘不发丧!”这可说到王胖子的专项了。
谢瑜臣拿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眼神微冷,“那我谢家那些旁支的叔叔伯伯们不得闹起来了?”
伍邪一提及此事便气得七窍生烟,怒不可遏地说道:“可不是嘛!如今那帮家伙全都一窝蜂似的围堵在谢府门前,眼巴巴地等着您大伯他们现身,好向他们讨要个合理的解释呢!”
伍邪清晰地记得,当他与王胖子匆忙赶回时,老远就瞧见谢府大门口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乌泱泱地汇聚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情绪激动,扯着嗓子高声叫嚷着,非要谢家大伯站出来给个说法不可。
“哼!依我看呐,他们怕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居然连自己几斤几两都忘得一干二净啦!”谢瑜臣面色阴沉似水,眼中寒光闪烁,只见他猛地将手中的茶碗狠狠地砸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响亮的撞击声。
伍邪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他深知此刻谢瑜臣正在气头上,于是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小花啊,那……那眼下这情形,你究竟打算如何应对呀?”说话间,他还不时偷瞄一眼谢瑜臣的脸色,深怕对方一个不顺心,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这两位寄居于谢府的客人扫地出门。
然而,此时的谢瑜臣似乎并未将伍邪的担忧放在心上。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冷冷地回应道:“让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本少爷倒要瞧瞧,我这偌大的谢府之中到底隐藏着多少愚不可及的蠢货,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他人挑唆蛊惑。”言罢,谢瑜臣全然不顾仍留在房中的伍邪和王胖子二人,自顾自地起身离去。
只见他步伐匆匆,径直朝着门外走去,身后紧跟着忠心耿耿的谢叔,两人一同风风火火地直奔大厅而去。
王胖子看着人走远后,向伍邪比了个手势,伍邪似乎还在犹豫些什么,被王胖子拧了一把大腿肉,正当伍邪吃痛的要打跳起来时,被王胖子一把捂住嘴巴,“别忘了!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可是咱们也不能这样对小花啊!他可是好心好意的收留咱们的!”伍邪扒拉下王胖子的手,揉了揉被拧痛的大腿,嘴巴蠕动了几下。
“你不想知道你三叔的下落了吗?不想为伍家反案吗?谢家可是和上头交好的,只要他们说一句话,那伍家可就不用全军覆没了!”王胖子凑到伍邪耳边,小声嘀咕着。
伍邪一想到在被抓进去的二叔,还有听闻噩耗住进医院的奶奶,他那对虽然不负责但是给了他爱的父母。
一想到这里,为了伍家他只能对不起小花了,希望小花能够体谅他想要救家人的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