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朱厌现在在做什么呢?
朱厌忙着和自己体内的戾气化生斗智斗勇,一个想要跑出来看看朱厌想要守护的大荒是什么样子的,看看朱厌心生向往的人间是什么样的。一个拼命摁住化身不让他出来为祸人间。
朱厌将自己关在降生的小次山,又拜托了英招爷爷和烛阴爷爷为他布下法阵,防止他一个不慎和当初一样被戾气钻了空子,偷跑出来为祸世间。
“阿厌!爷爷要去趟人间,你有没有什么要爷爷带的?”英招站在结界外面,看着红雾弥漫的结界,他亲手养育的第一个孩子就在里面受苦。
“朱厌!他在叫你呢!你真的不出去看看他吗?”一个浑身散发着邪气,被红雾包裹长个和朱厌一模一样的人坐在朱厌对面。
“你就是想骗我自己走出结界,然后好去大开杀戒!我告诉你,别做梦了!”朱厌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竭尽全力地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怒火和冲动。
“真是无趣啊!不过你心里藏着的那个人,啧啧啧……那种滋味还真是难以言喻呢!难道你真的不想再去看看他吗?哪怕就只是远远地望上那么一眼也好呀~”戾气化身身形一晃,瞬间化作一缕如血般鲜艳的红雾,如同鬼魅一般轻盈地围绕着朱厌盘旋飞舞起来。
伴随着阵阵阴森恐怖的笑声,这缕红雾在朱厌的耳畔轻轻地呢喃着,仿佛恶魔在诱惑着凡人堕入深渊。
“狗东西!他岂是你这种阴沟里的蛆虫能够觊觎的神圣存在?”
朱厌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挑衅与亵渎,他猛地一挥衣袖,只见一道璀璨夺目的红色法力洪流呼啸而出,径直朝着戾气化身狠狠地击打过去。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此威力巨大、势不可挡的法术竟然像是穿过了空气一样,毫无阻碍地从戾气化身身体之中穿透而过,最后结结实实地撞击在了坚固无比的结界之上。
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不已。紧接着,结界上赫然浮现出了一道极其细微的裂缝,宛如蜘蛛网状般迅速蔓延开来。而那道原本坚不可摧的结界,此刻也开始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崩溃瓦解。
“哈哈哈哈哈......”面对此情此景,戾气化身不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发出一阵更加张狂肆意的大笑声:“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朱厌!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乃至永远,我们始终都是同一个人呐!”
英招静静地站立在那道坚固的结界之外,满怀期待地等待着朱厌的回应。然而,如同往昔一般,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
他不禁微微叹息一声,带着满心的遗憾转身离去,那落寞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次山蜿蜒曲折的山路之中。
英招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每走一步,他心中便涌起一丝失落。
直到他走到山脚下,依然未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呼唤自己。
最终,他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再次投向山腰处。那里,金色的结界宛如一层神秘的面纱,将朱厌所在之处严密地笼罩其中。
“阿厌啊……爷爷真心希望你能放下过往的心结,与曾经的一切和解,但更重要的是,爷爷只盼望着你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下去。”英招深知朱厌为何会选择自我囚禁于此,心中满是忧虑和牵挂。
与此同时,在繁华热闹的天都城郊,花府门前可谓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震耳欲聋的礼炮声此起彼伏,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天都城中那些声名显赫、有权有势的人物们纷纷汇聚于此,使得整个花府门口显得格外拥挤喧嚣。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正沿着宽阔的街道徐徐驶来,车窗帘子被轻轻掀起一角,露出一张娇俏可爱的脸庞——正是宫紫商。
她兴奋地望向窗外,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口中忍不住赞叹道:“远徵弟弟,今天这里可真是够热闹非凡的呀!”
坐在她身旁的宫远徵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此时,同乘一辆马车的还有他们的兄长宫尚角以及来自羽宫的代表宫子羽。四人一同乘坐这辆马车,朝着花府缓缓前进。
“今日乃是二哥的及冠礼,虽然大哥和舅舅不在了,但是卓家还是有其他的长老在的。更何况还有老祖宗在,自然不会让二哥的及冠礼在悄无声息之中过去。”宫远徵微抬下巴,双手环抱一脸骄傲的说道。
“子羽弟弟,今日可得好好收敛一下你自己。天都不比在宫门,宫门中或许他们会因为执刃而对你礼遇有加。可是天都城里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宫尚角虽然不耐带着宫子羽这个纨绔,但是毕竟是执刃吩咐,不得不带着他。
宫子羽闷着声音,怏怏的看着宫尚角,“我知道了,我自然不会像在宫门中一样那般放纵。”
“大小姐,角公子,徵公子,羽公子我们到了。”金复轻敲了一下马车门。
宫尚角先行下了马车,之后是大小姐宫紫商,再是宫子羽,最后才是宫远徵。
宫紫商和宫子羽看着,就连宫远徵下马车都如此双标对待的宫尚角。对待他们两个就是眼睛看不见,让他们自己蹦下来,宫远徵刚出马车门,就已经手伸在那里,将其一把抱了下来。
“徵公子!”花府管家一眼就看见了他们的小公子,激动的小跑了过来。
“俞伯,二哥呢?”宫远徵一看到花府管家俞伯,先是询问了二哥卓翼宸。
“宸公子在自己的房间,张爷在给他准备及冠的衣服,还有……”俞伯凑近了几步轻声在宫远徵耳边说着,“还要预防一些宵小之辈乘机捣乱。”
知道有张祈灵跟随在卓翼宸身边,宫远徵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暗自思忖道:“有张叔陪伴在二哥身侧,想来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如此甚好,我也能够安心了。”紧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朝着身后的金华轻轻招了招手。金华会意,连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一个精致木盒递到了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双手接过那个木盒,视若珍宝般将它捧在手心里,然后一脸郑重地走到俞伯跟前,微微躬身,极其虔诚地把这个木盒交到了俞伯手中,并轻声说道:“俞伯,这便是我特意为二哥精心准备的及冠之礼,请您代为转交给他。”
俞伯满脸堆笑,赶忙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木盒,不住地点头称赞道:“宸公子若是见到徵公子这份心意满满的礼物,定然会欢喜得不得了呢!”说话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褶子都快挤成一团了。
这时,宫远徵看着俞伯忙碌的身影,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俞伯,那些宾客还需你去接待。这边就不劳烦你亲自带路了,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由我带着哥哥他们自行入府即可。”说罢,便微笑着向俞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费周折。
要知道,宫远徵这张俊俏的面容在天都可谓是人尽皆知。但凡曾目睹过卓翼宸风采的人们,只需瞧上一眼便能立刻认出眼前这个头戴铃铛,身着华服的少年是谁。
而且,宫远徵每年都会在天都停留长达半年之久,而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时光是在花府中度过的。因此,对于花府内的各类建筑布局以及亭台楼阁的位置分布等情况,他早已了然于胸,可以说是闭着眼睛都能够轻车熟路地找得到准确方位,甚至比对自家宫门还要熟悉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