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这是裴严的父亲送给裴德的节礼,那年端午,他父亲得了块玉,品质一般,索性亲自动手给家里的小辈每人雕块福牌。
大概是福气都给小辈了,忘记给自己留些,不到年底,裴严父亲就死于非命。
“你我之间的事,不要牵扯裴德。”
“当初在锦衣卫,他才是最先救你之人。”
赵妨玉曾在宫中做女官,后面又在皇帝跟前做了奉茶宫女,自然知道裴德是他的软肋
一根暴露在皇帝面前的软肋。
裴严自诩识人方面有些本事。
他知道赵妨玉多半不会要了他的命,但他不喜欢被人威胁。
“你我的交情,有事相求,用不上如此。”
赵妨玉不语,低低笑了一声。
“求人办事?”
赵妨玉洞悉了裴严那点小心思。
该求人的,可不是她。
玉牌被赵妨玉收了回去。
“我这个人,一向贪生怕死,不仅要活,还要活的好。”
她真的怕死,穿越至今,她都在努力地活下去。
她努力的在片陌生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她活的好好的,她不想死。
“已至穷途末路,生死面前,大人还要与我打官腔么?”
“做了那样久的好人,为了我这条命,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
裴严直直盯着赵妨玉,似乎在辨别她话语里的真假。
赵妨玉的变化太大,大的裴严不敢认。
记忆里,她一直都是宫中时的模样,柔柔弱弱,似乎人人可欺,偏生又有一股永不言弃的韧劲,叫人无法轻易摧折。
在御前时,她谨慎,识趣,知进退。
如今,她亲身入局,参与了谋杀北镇抚司指挥使,又派人不远千里,几路人围追堵截,将他拦截在城外。
他以为的,海棠花一样无害的赵妨玉,心狠起来,当真是什么都能做。
“你要什么?”
赵妨玉变化太大,大到裴严不相信赵妨玉为了一个陈州证词,能将他绑到这里。
“我要你为我所用。”
边上的悬壁骤然抬头,目光灼灼。
裴严没说话,黑夜里,只能听到男人狠狠吸了一口气,后又吐出来。
“周擎鹤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样帮他?”
为了周擎鹤那个废物,赵妨玉一个女人恨不得将锦衣卫一网打尽!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一个男人怎么比狐狸精还会勾引人?
裴严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周擎鹤到底有哪里好,值得赵妨玉为了他做到这一步!
赵妨玉缓缓摇头:“是,为,我,所用。”
“……”
“……”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悬壁又是猛地一抬头!
“……李家有意皇位?”
如果是李家想要代替周家,那他倒戈也未尝不可。
裴严还在衡量。
赵妨玉已经沉声打碎了他的幻想。
“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
裴严两手一撑,整个人猛然崩绳子,从那张简陋的座椅上站起:“你都知道什么?”
裴严挣脱束缚的一瞬间,悬壁已经赵妨玉护在身后。
赵妨玉看了眼外面的月亮,估摸着时间,终于点出了今日的正题。
“裴德的一条命,外加你杀父凶手的线索,够不够买你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