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元泰的出招也更加阴狠毒辣。
在观斗的武道行家眼里,他已不像是争胜负做金尉了,而是跟对手和他手中的那面旗子较上了劲,非得把二者打烂撕碎不可。
然而不管他如何打出的劲气如何去势汹汹,方位如何怪异难测,力道如何吞吐伸缩,那面旗子只是哗啦啦地作响,并不撕裂。
然而不光他食元泰想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就连坐在椅子中的金璃儿、章乾元、常伦等人也都百思不得其解,心说锦布做的旗子虽然韧性极佳,但在原力高手面前可说与朽木无异,如何这面旗子在他二人打出的劲气中居然丝毫不损,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原力楚小木身具木相灵力,这种灵力有护体保命之效用,也有韧化物品之奇功。楚小木被腐眼用灵术打伤而不得死,一是因为受的腐伤相对周维德等人来说并不算太重,二来便是因为有木相灵力的护体。
木相灵力之韧更是神奇,他第一次使出时,便是在兽山不见峰的老祖庙中用来对付黑金刚,居然能将黑金刚困在劲气墙中上下不得,其神奇妙用,的确是难以描说。
楚小木将木相灵力施在手中的旗子之上,这面旗子自然变得十分之坚韧,食元泰的原力虽强,却不能将其撕破。
二人又斗一阵,食元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催动原力都无法以劲气扯破旗子,心中的怒气更盛,忽地招式一变,又使出了自己拿手的折枝打猴式。
这招式不仅奇怪,而且他长手长脚,动作极快,一瞬间便将旗布给抓住了。接着得理不饶人,左手随即跟上也将旗布扯住。
他一声大喝,双手同时使力,想将旗布扯烂撕碎,不料手中的锦布青旗虽然柔软光滑,却韧得像一块极厚的铁皮,无论他使多大力气,将原力开到多少成,竟都撕扯不烂那块旗布。一时间牙关紧咬,目眦欲裂,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这下倒把楚小木给吓了一大跳,心说我本想着两个人比试时你的原力劲气无法割破青旗,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抢到手上撕扯,这木相灵力虽然神奇,只怕也经不住你这般撕扯。
坐在椅子里面的众判员见了这种奇怪现象,也都面面相觑,饶他们都是见多识广武道高超的人物,一个个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金璃儿更是从椅中站了起来走近些观看,心说难道这个姓食的是在装模作样,假装撕不烂那面青旗么?看样子却又不像啊,这样做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常伦将头侧倒章乾元一旁,问道:“章上人,这其中到底是什么蹊跷?难不成这个食元泰和那青原的年轻人在串通了搞鬼?”
章乾元摇了摇头,说道:“食元泰是耳壶山人,这小子是青原人,他们没道理串通了搞鬼。这两天小主也派人查了食元泰,他每天比试后便躲在鸾灵的灵祠中睡觉,并不跟其他人接触。”
常伦说道:“那这是怎么回事,那面旗帜也就是一块普通的锦布做成,随便一个成年人都能撕烂扯破,他食元泰的原力至少已在第四境,没有理由扯不破。”
章乾元说道:“我也看不明白。”便不再说话。
其实食元泰经过一番剧斗后,气海中的原力已经所剩无几,兼之手脚又被土相灵力克制了一番,因此没能扯破旗幡。如果他在原力盛壮之时直接上手撕扯,楚小木木相灵力宏相不足,则抵不住他的原力,旗幡必破。
楚小木见食元泰一时很是狰狞的神情,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也装作原力不济地模样,大口喘着粗气,接着脚步虚浮,假装争夺不过食元泰,手中旗杆一抻一绕,用旗布将他整个儿裹了起来。
在外面的人看来,分明就是食元泰使力过大,将旗幡夺过之后不小心将自己给裹住了。
食元泰手脚被缠,双眼被蒙,啊啊呜呜地大叫起来,他无法看清地面,四处乱冲乱撞,裹着旗幡扑通一声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按比武前定下的规矩,被打下比武台的判输,食元泰这一次自然是大输特输了。
只见他站在台下大吼大叫,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一抻,将裹在身上的旗幡撕了个稀碎。接着一声怪叫,往广场外狂奔而去。
几个挡住他去路的看客,被他一撞,都飞出了老远,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
金璃儿眉头微皱,脸色很是难看。想不到之前最有可能成为金阳城第四大金尉的人物,比试一场输了之后,居然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跑了。
皇吾宝官走上台,跟楚小木说道:“恭喜这位兄弟又胜了一场。你已连胜了两场,金阳城百姓无比仰慕你的风姿卓采。可我们还未请教兄弟你的名字,现下可否告知?”
楚小木脱口说道:“我叫林原。”
这个名字很是普通。林姓在苍木国七大城都有,蛮荒之地青原有也不奇怪。众人听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也只哦了一声,没人觉得好奇。
接下来便只剩尤敢战一人。
尤敢战一心盼着食元泰早些输掉比试,果不其然也输了,而且还输得有些难看。
他心说食元泰像个疯子一样跑了,跟他也用不着再打一架,而周腾虎的斤两自己是知道的,他还不是自己的对手。这个青原人已连战两大高手,原力肯定不济,只要胜了他,这个金尉就非自己莫属。
不过到时候他如果再说什么以扯烂旗子定胜负,自己可不能答应,谁知道他在布料做的旗子中做了什么手脚。
他并未直接上台,而是走到了食元泰落台的位置,捡起地上碎裂的青旗看了看,手指用力轻轻一拉,嗤地一响,旗布应声而裂。
他想不明白为何食元泰之前使了那么大劲都没能撕破的旗子,在掉下比武台后又能轻松撕碎,摇了摇头,心说三弟应该知道其中的古怪,等他回来后可以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