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见食元泰几乎已使出全力但仍然突不破自己灵原二力施发后形成的圈子,心想自己也不能胜的太过明显,万一被看台上的那些高手瞧出什么问题而坏了碧城的大事,那可大事不妙。
想到这里,便一点点放慢了出招速度。
而在金璃儿等人的眼里,却以为他已长力难支。
心想原力长存混沌气海,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东西,这人已与周腾虎已大战了半根多灰香的时间,与姓食的相斗时又再一个劲地催动原力,这时候终于显出难以持久的迹象了。
即便他真能赢得了食元泰,接下来与尤敢战一战则必输无疑。
周腾虎站在梧凰楼的一个角落,更是大声叫好。他自然是为食元泰在叫好了。
然而场中的食元泰才是有苦说不出的那一个。
楚小木与周腾虎比试时他已瞧了个大致明白,一时也想不通这人的招式居然与周腾虎完全一样,然而这些招式并不如何厉害,自信自己的折枝打猴式能够对付得了他,因此一上场便使了出来。
初时虽然觉得对方的原力劲气难当,但是乘间抵隙也能应付。斗了一阵后,青原的小子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可奇怪的是自己出招之际也没有那么轻松自如,拳脚竟开始变得有些迟重起来。
一察自己内体气海,发现原力并没有损耗多少,如何会拳脚滞涩,已不能完全施展开折枝打猴式这路以近搏远的招法,实在人让人想不明白。
楚小木却也对食元泰暗暗生出佩服。他在绕圈拍掌的间隙,已将土相灵力使出,然而不像柏君城那个乌大雄,食元泰受了灵力之后并没有显出明显的迟滞,招式居然还重了许多,显然他自然原力也是极为深厚。
二人又斗一阵,食元泰忽然收起长手长脚的折枝打猴式,登时凝立如山,朝着楚小木也是一掌拍出。
楚小木虽然见过他与尤敢战比试时也使过这种掌法,但他既不知道这掌法的名称,也没有体验过其怪异的掌力。但见他稳稳当当地拍出一掌,却没有劲气生出,心下奇怪,索性停了下来。
却不料一股怪力突然生出,朝着自己猛压了过来。怪力及身的一刹那楚小木的内体气海已生出反应,他若想化去这股怪力根本不会费吹灰之力,及时闪躲也完全来得及。
而且他的混沌气海似好看苍穹之广,如沧溟西海之深,他就算站着不动这股怪力也奈何不了他分毫。
不过楚小木早已打定了主意,不想在这些武道高人面前赢得太轻松而惹人生疑。因此一觉察到怪力及身,便登登登地往后退了七八步,索性还将一杆金边青旗给撞断了。
周腾虎大声叫道:“食老兄,快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下台去,你便是金阳城的第四大金尉了!”
金璃儿秀眉微蹙,朝他瞪了一眼,周腾虎立马闭上了嘴巴,吓得不敢说话。
楚小木从地上拾起面金边青旗,展开一看,见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金”字,说道:“食兄长,你打断的可是金阳城的城主大旗,这可是对金城主和金小主大大的不敬。”
食元泰暂时停了手,说道:“这旗子是你本事不济撞断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楚小木说道:“食兄长武道高深,不过打我也得瞅准些方向,城主大旗折断,这兆头可是大大的不好。”
食元泰并不理他,说道:“我看你的原力已经不济,如果不想再战,这就认输下场罢,再打下去只怕会受内伤。”他对自己的弭山掌极为自信,心想这人原力虽强,最多也跟自己半斤八两,但弭山掌的力道怪异,难挡难防,再打一阵,这青原小子必受内伤无疑。
楚小木颠了颠手中的那面旗帜,说道:“这面旗子是用上好的锦布做成的,被你打断了实在可惜。不如这样,接下来我用这旗子作兵器跟你打,如果这面旗子破了,便算我输,如何?”
此话一出,食元泰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有变色,说道:“这面旗帜所用的锦布虽然耐用,可也经不起你我的原力摧拉,只怕一招半式便破了。”
章乾元、常伦等人更是觉得这青原的小子是在胡说八道,旗子杆轻而布重,虽然大开原力者并不会觉得重或是不重,但用来对敌却是大为不便,而且这小子居然口出狂言说只要旗子破了就算是输,那跟直接认输又有什么区别?
楚小木笑道:“那便这样定了,旗子只要破一个角,便是我输。”
食元泰心说好些地方的确将城主旗、帅旗当作某种图腾,绝不能轻易将其损毁,战场上更不容许其倒下,更有的地方遇到大事还要祭旗的,难不成金阳城也是这样?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眉头一竖,厉声说道:“你想借旗子不能损毁而让我无法使出原力?!”
楚小木于城主旗、帅旗、图腾旗不能损毁一事根本就不知道,转头大声问金璃儿:“金小主,师兄长害怕损毁旗子,不愿跟我打了。”
金璃儿坐在梧凰楼的椅子中说道:“一面旗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尽可使出全力一较高低,本小主决不追究。”
楚小木抖了抖旗子,说道:“金小主说了旗子可以损毁,食兄长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食元泰却认定楚小木这人阴险狡诈,心中已生出恨意,大声说道:“那边照你说的办!旗子破了便算你输!”接着左右开弓,突然拍出两记弭山掌。
楚小木手执旗杆一撑,反朝他迎了上去。
劲气呼啸,吹刮得楚小木手中的金边青旗哗啦啦作响,几乎要从旗杆上脱裂飞出。
食元泰的弭山掌一掌接着一掌,专朝楚小木手中的那杆旗子打去,他一来觉得楚小木此人轻视自己,二来对他的阴险狡诈更有敌意,因此怒气勃勃,已将原力使出了八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