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海看着姜玲玲一直没有出手,却又对整个兴台的地势、物价、经商、来往弄得十分清楚,甚至提出小摊的最好摆放点不是街道,而是有行船来往的河边。
行船不靠岸,可也偶尔有下船补给水的时候,船上兴许有能买些吃食的客人。
赵氏这几日做着绢花,十分欣赏云儿能绣出那么漂亮的,玉儿更是跟着姐姐学了起来。看着玉儿学的好,赵氏心里有些宽慰,她内心认为有些对不起姜家的,姜大超走了,可她没能给大超生下一个男娃。
姜天水从来都不是重男轻女的,他只是发愁日后两个老人走了,小玉出嫁,赵氏一个人怎么过活。
张氏的额前长了几根白发,一夜之间,儿子和女婿们都不在了,他们刚刚经历了牢狱,能有现在的生活还有什么看不淡的,现在过好日子,等日后,让三个闺女都再选个男的嫁了去有个依靠。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姜玲玲表示她就不用了,因为她怕男的图她钱……
赵氏做果脯是晒干用糖腌制的,在庄子做腌菜是用盐腌制的,看着那么多鱼怕浪费了,晒成鱼干用盐腌制着,姜青青出摊的时候一块带去卖,这东西耐放,行船做生意的也会买去试试水。
一来二去,倒是有点生意了,自然,总体来说还是惨淡的,可以糊口,跟仁善食堂完全比不了。
姜天水绕着仓癝的空地走着,这田地应该运至种冬小麦才对,他们姜家去年种的,今年可是丰收了,这地埂上找些果树苗来……
姜玲玲一口答应,让姜天水管去,要人要钱要苗要木的就找德海。
德海是个不多做一份工的,应了姜天水这个主子爹要的东西的差事,就把粉丝作坊丢给苏建高管理,主子儿在粉丝作坊做了几天了,工序他原本就熟悉,现在人也熟络了,而且主子儿不需要用这身份,他好像还能做一些工具,让粉丝做起来更加轻松,出的货多了,大家工钱又涨了。
就冲这个,苏建高这个新来的做管事,大家都乐意。
稳定之后,苏建高和李氏一个管着绢花作坊,一个管着粉丝作坊。
而姜天水管理田地。
姜青青自主创业,做着吃食摊子。
赵氏开始收渔民们捕的鱼,做成干货售卖。
张氏做绢花眼神不好,看到大家都赚钱稳定下来,在山地上圈着养了鸡鸭,做些家务,有些时候带着几个死契媳妇在山上采花回来研磨存着给姜玲玲做胭脂,秋后的花少了,所以上山越来越少了,但是那些媳妇抢着把张氏的活干完,让张氏很是不习惯,这又不是地主家的奶奶,她可被人伺候不惯。
姜玲玲给其洗脑,有份职业叫管家,管理指挥分部工作的,而且工钱比那些干活的都高!
跟管事一个道理,没了管事作坊会乱套,管事不用那么辛苦的体力劳动,但是作坊上下所有人事物都心里有数。
张氏很明显是个称职的管家,一大家人吃饭,换洗衣物,屋子打扫,买粮屯物,谁清早要出门看水,谁摊子要备柴火……张氏把一大家子人当自己儿女孙子一般。
不仅如此,除了建兴之外,家里还有另外两个年幼的孩子,其中一个刚刚学会走路,另一个则只能勉强坐稳。这些小家伙们都还处在需要大人悉心照料的时候。
李氏看到绢花上来正规后,她便会提前回家照顾孩子们,有时甚至会抱着孩子前去查看情况。在制作绢花的现场,也常常会有一些家长带着孩子前来,那些孩子们非常懂事地安静坐在一旁,偶尔还会帮忙递上一些零碎的布头。大孩子们带着弟弟妹妹玩耍,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然而,这个地方却令人感到诧异,因为这里既没有一间学校供孩子们读书学习,也找不到一家餐馆提供美食享受。似乎除了售卖生活必需物品的商铺能够维持生计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用于消遣娱乐的店面了。
姜玲玲实在想不通,这里的人们究竟是如何一直生活至今的呢?或许他们是依靠着周围的山脉和水源吧!
当她站立在大河的坡顶之上,极目远眺时,眼前呈现出一幅鲜明对比的画面:对岸的泉州城繁荣热闹无比,而这边却是一片冷清与萧条,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就像那传说中的楚河汉界一样分明。
德海跟着站在坡顶一旁,瞧见这边姜天水田地耕耘着,小树苗也在风中摇曳,三十多亩田地被整齐规划着,一排排的果树分界着,就连菜种也种了下去,田地星星点点几个干活的人。
德海觉得这老爷子真是能蹦跶,那么多菜不吃就坏了,就这地方粮食种不了,谁家没种点青菜,到时候卖谁去。
姜天水知道腌菜泡菜不容易坏,自家又是会做的,现在也有的是人做,至于销路,姜玲玲说有办法那就有办法,所以他只管种就是了。
“娘,那个泉州离咱们这这么近吗?”建兴指着河道对面那边问道,站在这个位置看的远。
姜玲玲点点头,带着建兴慢慢走着,秋天的微风轻柔地拂过大地,带来丝丝凉意。它悄悄地穿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偷偷的来到了路旁,轻轻吹动着那些的生长多年的藤蔓。
“确实如此啊!如果我们能够在那片高地两侧的陆地相距最近之处建造一座桥梁,即使有大船通过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这样一来,两个地区就可以实现集市间的互通有无,兴台县或许就能逐渐繁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