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九辞大婚这日,朝廷统一休朝(除了金吾卫,御林军,禁军……)
萧九辞骑着高头大马,一身袍式的金线龙凤嫁衣,红衣飞袂,云肩玉革,飒爽英姿,头上戴着利落的小凤冠,两边长长的流苏挂至腰身。
脚上踏着金靴,胸前挂着大红花,英气美艳的脸画的实在太过耀眼。
骑马游街的路上,叫不少姑娘家看红了脸,人人都说:南川侯之貌,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南川侯府去宫里接亲的这条路,前两日御林卫将军就已经安排人张贴告示,疏散百姓。
所以,这一日多数人会先沿街定茶楼酒楼的位置,争取挑个好视线的隔间,只为一睹京都女侯的风采。
“唉,得不到小侯爷,得到她身后那几个似乎也不错。”
“那位是镇守北疆的右骁将军吧,听闻他半月前回的京,我前几日在街上碰到过他,想上前搭话,可又不敢。”
身旁的贵女怂恿着:“你说你现在从这里往下扔一个荷包在他身上,他会不会接。”
“这不好吧。”女子红着脸,想这样敢又缺点勇气。
“没事儿,今儿扔的人多,你瞧前头的小侯爷身上都落多少荷包了。”
要不是今儿萧九辞成婚,她都要以为自己靠状元游街来了。
实在是场面太热闹惊人了,比探花郎过境还吓人。
只怪萧九辞生的太好。
过了今日,夜里可不止只有男子后悔的睡不着觉了,女子可能也睡不好。
萧九辞这张脸男女通吃都好。
萧九辞入宫门时,御林卫就开始往天上放炮。
地毯一路红着,红绸挂了整条宫廊,也算是下了血本。
场面堪比公主嫁人,很壮观。
皇帝的寝殿的偏院,萧覃衍身着正红圆领蟒袍,斜挂着披红,用玉革固定束着腰,头上带着乌纱帽,今日还特意簪了花,可谓是喜事逢人爽,春风得意。
萧覃衍将自己绣的那块最好看的盖头,绑成了绣球,扎在肩上的披红上,出奇的好看。
硬朗的脸俊气逼人,肩宽窄腰的,瞧着比平常穿的花哨了许多,但好在也是出奇的好看。
他听着外头的嬉闹声,今儿宫里的娘娘们也都聚在皇帝这儿凑热闹。
娘娘们个顶个的会捧人,一会儿夸皇帝今儿兴致好,一会儿夸皇帝比新郎官还丰神俊朗。
不过,说句实话。
萧覃衍自认为自己和皇帝生的各有各的俊法。
皇帝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生的温润俊朗,做了帝王之后,多了一股威严,也多了一点政务繁忙的幽怨,以至于少了太子时期的那份润清。
而他呢,话少,瞧着冷脸,是个只知道动粗的糙汉,除了这张脸硬帅的撑着,身上没啥好吸引人的气质。
哦,还有一点,他身材比皇帝好。
肩宽窄腰的,腿长手长的。
经常有宫女悄悄偷看他,别以为他没发现。
其实侯爷也经常会偷偷在他身上摸一下子,他知道,但他不说。
说了,小侯爷不摸了怎么办。
不过大概率不会,她只会更明目张胆欺负他。
萧覃衍回忆自己出征前有一次,小侯爷发高热,自己守着小侯爷睡觉。
半夜里,萧覃衍感觉到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探进了自己的衣襟,然后五指抓住胸肌,轻轻的揉了几下,似乎是觉得手感不错,手上的动作便开始用力,指尖不轻不重的掐捻他。
那时候,萧覃衍趴在床沿睁开眼就这样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的手和她当时躺着的表情相悖。
手坏坏的,一点都不老实。
偏生那张明艳的脸上,虚弱的没什么表情,反而一脸无辜。
仿佛在说,我摸摸而已,所以你为什么醒了?
那一次,她生着病,心和动作却很大胆。
萧覃衍甚至都不知道她的意识是否清醒着。
萧九辞不满足于摸摸胸肌,她拉着他的衣领,让他上了她的榻。
她的榻他也睡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他便顺着她的意思,躺在了她身侧。
谁知萧九辞竟目光坦荡的开始拉他身侧的系带,萧覃衍就那呆愣的看着她将自己的衣衫解开了。
然后她贴着抱上来,滚烫的唇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他喉结、胸肌、腰腹、人鱼线、乃至……
“小侯爷到殿门口了。”
一声尖细的嗓子将萧覃衍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她来了。
萧覃衍紧张的站起来,耳尖红的快要冒血。
趁着人去凑热闹了,自己悄声开始正衣冠。
他还没见到她,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极美的。
其中一位娘娘说:“今日也不为难侯爷,只要侯爷将这位女官的头发挽起来,便放你进这个门。”
萧九辞身边跟着的南艾刚要上前,就被人拦了下来:“嗳,这可不能假手于人呐,考的就是侯爷的心诚不诚。”
萧九辞今日脾气好得很,勾唇挑眉笑的很坏:“那肯定心诚,我要心不诚,不然我家阿衍可得委屈坏了。”
周围的人全部开始哄笑。
这里站着的平日里都是些娘娘贵人的,再不济也是朝廷有诰命在身的命妇。
也没有人敢这样直戳戳的打趣萧九辞,大家哪里会笑的这样开怀啊。
萧九辞拎拎宽大的袖子,漏出一小截修长的手臂,就亲自上前仔细拢过这位女官的秀发。
女子头发及腰,拢起来时绕过她白皙的手腕。
萧九辞神情认真的拿过盘子里呈放的长款剑簪,将长发绕在簪身上,将先头绕上的头发再挽回来,簪子推进发中。
发便挽好了,还算整齐利落。
萧九辞明眸含笑,在众人戏谑的笑声中问出:“女郎君可有婚配?”
“暂无。”身前的女子回过身来,是为腼腆端庄的小女官。
萧九辞稍稍歪头,笑的很漫不经心,作辑祝她:“祝君万事不白头,岁岁如今朝。”
小女官脸瞬间就红了,甚至不敢抬头看她,回礼道:“祝小侯爷与国公爷风翥鸾翔,山遥水长。”
萧九辞如愿进了殿门。
堂上,是皇帝叫来的文臣:“请侯爷作一首催妆诗。”
我来接夫,也得做催妆诗?
一个男人也要催妆吗?
萧九辞眼眸忽闪,手腕往上掂着衣袖,表情有点心虚。
催妆诗她不会作,但她倒是会吟两句勾栏滥调。
意思不一样吧。
若是念两句淫词艳曲,这场合不尊重,会失了萧覃衍的脸面。
这怎么办呀,没人与她说娶夫也要作催妆诗啊。
还不如她来舞上一枪,来的爽快。
这真是要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