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商话本来就少,听了她的话此刻面上又淡了几分,反倒是其他人纷纷低下头努力憋着笑。
见状柳依依长大嘴惊讶:“不会吧。”
听她这么一说,赵合梅也来了兴致:“真输了?”
自己儿子的箭术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晓得,在京都城里也是能排的上名号的,真要是输给个姑娘家,只怕要觉得脸面没有地方搁了。
祁玉商见众人纷纷打趣,板着脸硬生生道:“未分出上下,不知晓结果。”
“呵呵,”祁玉宇拆台道,“前几局算你们平局罢了,最后一箭陈姑娘射的怕是二哥难以超越。”
那天祁玉宇顾着跟柳楚楚比试,错过了他们二人之间的比赛,此刻听见有人比二哥的箭术还要厉害张大嘴巴道:“这么厉害。”
祁玉徵点头道:“陈姑娘是个难得的人才,在军营中也不曾见过如此厉害的身手。”
祁玉宇才不信他们几个,他们几个说话惯会添油加醋,问着祁玉峰道:“大哥你来说说。”
祁玉峰看了眼祁玉商的脸色,思索了下道:“陈姑娘箭术是不错,但比起二弟来说还是稍稍逊色一些。”
听得他说,祁玉商的表情才稍稍和煦些。
“哪家的姑娘这么就厉害?”赵合梅道,京城里的姑娘大多都是柔柔弱弱的娇软美人,甚少有这种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心里立刻打算了起来,回京这么久,这几个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陈郎将的妹妹,听说她的箭术是他哥哥教授的。”祁玉峰回答着。
祁玉宇知晓母亲的打算,没好气的道:“母亲怕是要失望了,陈姑娘已经定了亲。”
“啊~,那真是可惜了。”赵合梅惋惜道。
祁玉商抬眼淡淡道:“母亲都没有见过陈姑娘,就如此喜欢她?”
赵合梅撇嘴道:“我是信得过你们表妹,能与她走的亲近的,定然也不会太差。”
祁玉商哑口。
柳依依附和道:“陈姐姐人很好的,以前我有不懂的请教她,她都很耐心的教我,比三姐姐强多了。”
“咳咳咳。”
祁玉峰猛烈的咳嗽起来,目光往方才人所在的地方看去,只瞧见天边的一片黑,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自然也就没有听见刚刚柳依依说的一番话。
其他人只当他噎住,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有祁玉商奇怪地往他那里再次看了一眼,却只看见祁玉峰故作慌张的喝着水。
沈陵香白了他一眼道:“峰儿是大哥,要给弟弟们做个表率,理应要先成婚才是,在京都已经许久,可有中意的女子,说出来让大家知晓。”
祁玉峰的脸色顿时通红一片,如同漫天红霞。
柳依依掩唇笑道:“大表哥真是害羞,要是真有喜欢的也同我说说,京都的女子大多我都知道一些,也能把把关。”
赵合梅笑道:“确实,依依待的久可比咱们强多了。”
谈笑间柳依依的眼里的神采渐渐黯淡下去,沮丧道:“也不知道我还能在京都呆多久,也许以后帮不了大表哥了。”
众人都明白,她在祁家待不了多久,总是会被发现的。
赵合梅正想安慰一下她,却见在她身边的祁玉徵冲着自己摇头,也不再贸然开口,怕更惹得她伤心。
一顿饭最后是在悲伤的气氛下结束的,祁玉商独自一人走回自己的院子,只有零散的灯笼挂在廊下,风将烛火吹的忽明忽暗,发出摇晃的吱哑声响。
忽的,一整猛烈疾风而过,刮过树丛里的杂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祁玉商停下脚步仔细聆听,片刻后对着空荡的空气道:“出来吧。”
空气里飘荡着一声娇笑:“二表哥好耳力。”
祁玉商也不谦虚:“听声辩位本事而已。”
柳楚楚正斜靠在他的院门墙上,双手环胸揶揄地看着他,祁玉商打量着柳楚楚,淡淡道:“难怪今日大哥一副不太正常的样子,原来是你来了,既然到了怎么不露面?”
祁玉商将门打开侧着身子让她进来,在寒风中站了许久,身上带着些凉意。
“我若是贸然出来,四妹妹定会多想,要是在跑可就不好找了。”
“找我什么事?”
柳楚楚虽已与祁府交好,但相处较多的还是祁玉峰和祁玉宇,尤其是祁玉商冷面看上去便不好相处,柳楚楚与他交谈并不多。
见他丝毫没有招待自己的意思,柳楚楚自顾自的倒了杯谁给自己,一杯温热的水下肚,整个人舒服多了,一路赶着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祁玉商不爱喝茶,壶里只有烧开后的热水,越发让她后悔刚刚没在萧王府喝上一口沁人心脾的茶来。
祁玉商坐在凳子上也不催她,按照道理来说她应当是跟随柳潇潇在行宫中的,此刻出现在京都中,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楚楚将水杯放下,神情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有些笑意:“刚才听你们谈论起念微,想起有一事我还未做,特意来寻二表哥相助。”
提起陈念微,祁玉商的面色一怔,显然想起某些不好的场面,反问道:“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就知道他是个轴性子,柳楚楚耐心解释道:“冬猎那日你也在,也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谈话,我说过有空帮她去查查她的未婚夫婿,只是这段时日一直在空中未曾有空,再过不久怕是要去南梁一趟,更别想帮帮她了。”
“你去南梁?”祁玉商明显抓错了重点,“去做什么?”
柳楚楚没有回答他,继续道:“那日我说这话是有缘由的,她的未婚夫婿看似老实实则是个不安本分的人,本想当面拆穿他来让念微退婚,只怕等到她婚期已过我还未能从南梁回来,只好来寻二表哥来帮我这个忙。”
“我为什么要帮你,何况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不安本分?”祁玉商拒绝的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