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藴很是看不惯,舒悦这幅喜欢装模作样的样子,如果说之前装的那个样子,是因为陆译在,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什么好装的。
舒悦音调温柔,声音婉转,还是那副老样子,可是这丝毫不能让舒藴放下心中的防备。
可能是发现了这一招没有用,舒悦冷笑一声,收起了那幅假模假样。
舒悦将舒藴的咖啡推到舒藴面前,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瞒你,李玉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舒悦对着舒藴露出这幅嘴脸,刺得舒藴心中一痛,怀孕之后,舒藴的情绪更加的多愁善感。
“你早就知道了,实在不必在我面前装,我真的没有兴趣和你演戏,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舒藴精神不好,根本不想跟舒悦周旋,咖啡一口也没有喝过,他现在根本喝不了咖啡,一点点对孩子有伤害的事情,他都不想做。
“李玉快疯了,我也是听大哥说的,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做,就是把它关了起来,不让他出门。”舒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依然很无辜。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李玉失踪了这么多天,李玉上的那辆车的车主都已经找到了,可是却至今没有李玉的消息。
舒藴打电话到公安局去问,公安局每次只透露小小的一点点的进度,根本不说他们到底查到了些什么。
舒悦无辜的摇了摇头,道:“可别冤枉我,我什么也没有对他做,我明明只是把他请来问他两个问题,又没有威胁他,也没有亏待他,可是他一看到我,直接就吓晕了,我又不是有那么长的时间,能够守在那里陪着他,我也没办法。”
舒悦说的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舒藴,明晃晃的用李玉来威胁舒藴。
舒藴微垂着眼眸,搅动着杯中的咖啡,态度依旧不冷不淡,道:“你跟我说他干什么,你把他怎么样了,我并不关心,他在公司的时候,假心假意的要跟我做朋友,实际上呢!想拿我当跳板,去***顾启延,这种想要***我男朋友的女人,会是我的朋友吗?就算你把她给绑架了,他失踪了,又关我什么事,报警也已经是我对她最大的善意了。你实在不需要用她来威胁我,没有用的。”
“真的没用吗?她可是想要投靠你,我手里的把柄,她都不在意了,她都不在意自己身败名裂了,可我见你们俩的关系可没有你说的,那么经不住考验。”
“你爱信不信。”舒藴实在不想和舒悦同处一个空间,这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做戏,他不想去思考,舒悦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她现在精神状态不佳,没有那个精力去配合舒悦,就算舒悦主动说起了李玉。
舒藴起身要走,将自己点的咖啡结账,至于舒悦。她自己点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现在就要走吗?我们之间完全可以做个交易。”舒悦显然很顾忌身旁的人,怕别人听到,低声道。
舒藴淡淡道:“我并不觉得一个李玉,值得我和你做交易,而且我们之间,没有交易可做。”
“李玉今天就会回来,我早就把她给放了,是他自己胆子小,守在外面那几个人,昨天就走了,可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可不要以为是我绑架了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知道罢了。”
舒藴冷笑一声,道:“我知道,这件事当然跟你没有关系,你只是恰巧知道,又恰巧,那些绑架李玉的人,都听你的话。”
舒悦生怕李玉死在那里,绑架一个人,以他的人脉或许可以压下来,可是如果闹出了人命,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舒悦有心想要把李玉呆的地方透露给舒藴,可舒藴压根不接招,使得舒悦无计可施。
如果不是李玉那个女人,那么藏不住秘密,他也不想这样做,多麻烦呀!
“人在市里面,西北胡同一家杂物房里,我们曾经去过的,不用谢我,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快去救她吧,晚了,可能就死在那儿了。”
舒悦说完,当真没有再纠缠下去,对着舒藴淡淡一笑,率先出门。
西北胡同,舒藴记得。
她和舒悦小时候,住的地方离西北胡同很近,相隔一条街,西北胡同算是老建筑了,在他们小时候,就只有一些老人住在那儿,他已经很久没有去了,现在应该早就荒废了吧。
李玉怎么会在那儿?
至于舒悦说的,晚一些,李玉可能会死在那里,舒藴半信半疑,可毕竟是一条人命,如果舒悦说的话是真的呢。
舒藴不敢打这个赌。
舒藴包里有一把车钥匙,直接开车去西北胡同。
和预想中的一样,这里已经看不到一丝人烟气息,以前来这里的时候,好歹还有十几家门口坐着几位老人,晒着太阳聊着天,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可是现在,地上满是落叶,甚至最底下的落叶已经腐败,没有人打扫,再也没有了守在家中的老人,家家房门紧闭,墙上的瓦砾都破败不堪。
除了这些,一切都没有变。
舒藴还记得,第一次和舒悦一起来西北胡同,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探险,老人家也许久没有见小孩子来这里玩,对他们很是纵容。
所以他们家家户户跑遍了,那时候的确有一间杂物房,里面堆满了杂物,他们在那间房里玩了很久。
虽然时隔很久,舒藴还记得,杂物房没有锁,只是微微的带着锁扣,房外是一间大客厅,中间摆放着一张四方形的桌椅,桌子上全都是外卖盒,和方便面等垃圾,椅子凌乱的摆放着。
应该是李玉刚被抓来的时候,有人在这里看着门,留下的垃圾。
杂物房有些许嘻嘻嗦嗦的动静,如果不是空间很安静,还真的听不出来。
舒藴没在犹豫,直接推开房门。
“嘎吱”
老房子不堪重负,发出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