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就缩在墙角,头发凌乱,露出一双眼睛,像惊恐的小鹿,杂物房没有窗户,自然也就没有透气的地方。
李玉关在里面几天,房间里一股骚臭味。
“舒藴?”不可置信的声音响起,李玉声音干涩,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
外面不是有人在守着她吗?
“没事了,我是来救你的,我们快走。”舒藴毫不介意的上前,拉住李玉的手,带着李玉走了出来。
走到门前,李玉似乎不敢伸腿,仔细看清了大厅空无一人,李玉突然充满了力量,拉着舒藴跑了出去。
一跑到胡同外,李玉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舒藴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是想来应该是很不好受的。
“别叫人看了笑话,我们走吧,我先带你去洗漱,肚子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个饭吧。”
舒藴还记得李玉的家,直接将李玉带回了自己的家,在李玉洗澡的时候,舒藴下楼买来了好些零食,水果,还打包了一份盒饭,等李玉洗完澡就可以吃。
提着两大袋子东西上楼,舒藴觉得自己的肚子微微抽痛,似乎是怀孕初期不能提重物。
“宝宝你坚持一下。”舒藴低声安抚着。
走到六楼,舒藴看着另一边紧闭的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敲了敲门。
对门的男人很快打开了房门。
“妹子,又是你。”显然,这位大哥还记得她。
舒藴在零食袋中拿了好几包小零食,递给这位大哥,笑道:“对呀,我们刚刚回来,我是来跟你说一声,我朋友找到了,只是,我感觉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情绪不太对劲,我又不能经常在这里照顾她,所以还得麻烦你要是听到什么动静,多帮帮忙。”
这位大哥接过零食,二话没说点头答应,“这点小事,放心吧,在外都不容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跟他又是对门,你放心,要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舒藴又和这位大哥寒暄了两句,李玉在听到了舒藴说话的声音,小小声打开房门,轻声问:“舒藴?”
舒藴嗯了一声,走了过去。
李玉现在就是惊弓之鸟,除了救他出来的舒藴,李玉不想让任何人靠近,又不愿意一个人单独呆着。
李玉穿着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将睡衣打湿了一大片,可李玉本人似乎并没有要吹干头发的打算,对此毫不在意。
“吃点东西?”舒藴将两大袋放在茶几上,李玉也不客气,随手拿了一包薯片,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等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李玉慢慢说起他的经历。
“我那天本来是要回家吃做饭的,半路上,有辆车把我给拦住了。”
李玉说的含含糊糊的,显然是有些话不方便对舒藴说。
“那个……没有想到,我一上车,他们就直接把我捆起来,把我待在这里关了起来,五天了,我出不了门,连发出一点动静也不敢。”
“舒悦是不是来找过你?”
回想起舒悦说的那些话,舒藴问道。
李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那天那辆车上就有她,后来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你不知道我真的是怕死了。”
“你失踪的第二天,没有到公司去,我就发现了不对劲,那天晚上我就找到了这里,发现你没在家,后来找了陆译帮我探个情况,发现你被一辆车叫走了,也没有回来,我直接就报警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舒藴想了想,还是把舒悦今天找他来的事情,告诉了李玉。
“其实能知道你在这,是因为今天舒悦找了我,奇奇怪怪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目的,闹这么一出,把公安局都惊动了,关着你五天,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做,然后又直接找到我,叫我过来接你,简直是莫名其妙。”
“是舒悦告诉你的?是明明就是他把我给绑了呀!”李玉不可置信的抬头。
李玉不敢相信,舒藴同样是一头的雾水。
舒藴是真的难以理解。
如果舒悦以李玉作为要挟,把舒藴给绑架了,倒也说得过去,毕竟舒悦恨舒藴,舒藴早就知道了。
可是绑架了李玉什么也没做,关了几天最后还给放了,发现李玉自己不敢出来,还主动找了她,把关李玉的地方透露给她,主动叫她过来找,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
李玉抿了抿唇,低头吃着东西,没有说话。
李玉的表情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但是她不想说。
舒藴不以为意,笑了笑道:“我好了,也算是逃过一劫,你没事儿就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公司那边我会给顾启延说的,你放心,你回来就直接到秘书处来报道。”
舒藴心中怀疑,舒悦不可能做无用功,不会是故意透露李玉的地方,让他和李玉关系更进一步,让他信任李玉,然后舒悦继续控制着李玉做些什么。
可是,李玉在向她靠拢的那一刻,就已经跟舒悦划清了界限,舒悦会这样做吗?
不管怎么样,就算这一次他救了李玉,可说让他以后跟李玉交情多深,让他以后多信任李玉,那绝不可能。
经过了舒悦的事情,舒藴对于信任的交托,看得格外的重,绝不可能轻易的相信一个人。
李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舒藴径直下楼。
顾启延的电话早已经打了十几个,在咖啡馆的时候,顾启延打了第一个电话,舒藴没有接。
过了半个小时,舒藴当时正在前往胡同的路上,顾启延打来电话,舒藴还是没有接。
这下终于空出手来,看了一眼手机,舒藴头皮发麻。
但是现在顾启延打电话过来,她接了,可能顾启延也气炸了吧!
正在想着,手机铃声响起,喊曹操曹操来,顾启延的电话还真的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