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肆辰垂着眸子看着手机屏幕，眼中没有任何波动，“嗯。”
收起手机，继续低头写题，在思考这些难题的时候才能屏蔽外界的干扰。
吃完早饭后，值日生开始打扫教室卫生，周诗云拎着一袋KFc，坐到余肆辰前面，古灵精怪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余肆辰，你肯定又没去吃早餐，我给你带了。”
余肆辰看都没看一眼，“不吃，拿走。”
手上的动作没停过，一直在纸上演算。
周诗云脸色一僵，不过她早已习惯余肆辰的冷漠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表情，“不喜欢吃这个吗？我下次给你带别的。”
说完就带着KFc离开那位置，将纸袋随手一扔，丢到其他同学的桌子上，“赏你了。”
月考在即，很多同学都卯足了劲，想看看自己的成绩，还没上课，班上就进入了学习状态。
只有后排的几个同学，低着头组队打游戏。
周诗云桌子上立着一个精致的化妆镜，桌面上摆放着瓶瓶罐罐，手里拿着粉扑在脸上 拍拍打打。
别人都在学习的时候，她在后面化起了妆。
即使任课老师来了她丝毫不避讳，英语老师黑着脸，不过她在后面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也就懒得管了。
“马上就要月考了是吧，这次刚好能检测一下你们的成绩，希望你们好好考试。”
“课代表上来把我手里这份资料发下去。”
英语课代表立刻起身走上讲台，A4纸上密密麻麻整理着知识点和语法之类的笔记。
“每个组的组长上来领一下，发给自己的组员。”
轮到姜眠眠的时候，组长故意留了一张有瑕疵的，上面的字未打印完全，有些部分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姜眠眠拉住宋经年的衣服，他不耐烦回过头来道：“事儿逼，干什么！”
眉头紧皱，用力抽回自己的衣服。
这个班里同学好像对姜眠眠都不是很友善，那种莫名的恶意，都是周诗云带来的。
她冷眼扶正自己桌上被带歪的书，“有病？”
然后直接把那张资料拍在桌子上，“发的时候不看，或者说是故意的？给我换一张。“
宋经年回道：“没有了，爱要不要。”
他以为姜眠眠会吞下这口气，然后课后自己找知识点抄上去，谁知她竟直接举手，大声道：“老师，我这张上面的字看不清，请问还有吗？”
哄闹的教室安静了一瞬，蒋路瘪嘴小声逼逼：“就她事多，别人怎么没说看不清，看不清课后自己找其他同学的抄一下不就行了。”
这句话传到了姜眠眠耳朵里，她扯着嘴角假笑：“蒋同学，那我跟你换换？你这么好心，一定不会拒绝的吧？”
蒋路一脸错愕，立刻低头看自己的书，“有病。”
班上的人都觉得姜眠眠最近有点不一样，之前都是把坏的书，烂的资料留给她，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英语老师翻了翻书，找了下自己的包包，“没有了哎，可能是打印室的机器坏了，你借一下其他同学的资料，放学出去打印一下吧。”
说完就继续低头弄自己准备上课的插件，姜眠眠站在座位上，接受视线的洗礼，周诗云的笑声真的很烦。
她抿着唇，计算着打印需要的钱，不算贵，只需要两块钱，但是她要饿一上午肚子。
余肆辰起身走向了让全班人都出乎意料的人，将自己的资料放到姜眠眠的桌子上，启唇轻声道：“我跟你换，这些知识点我都知道。”
他伸手拿走了课桌上那字迹不清晰的资料，周诗云原本的笑声戛然而止。
笑容一秒就收了起来，阴沉的盯着姜眠眠。
在她的注视下，姜眠眠转过头，朝她笑了笑，扬了扬手上的纸张，无声的摇了摇头。
这下气的周诗云险些咬碎一口银牙，用力抠着美甲上的装饰钻。
发财笑了：“你多少岁了，还这么幼稚。”
气到周诗云之后，姜眠眠莫名好心情，“大人的事你别管。”
发财：“……”
得，就不该跟她说话。
走过这么多世界，也算是百岁的老妖精了，跟小孩子计较，单纯就是周诗云太欠揍了。
她确实不需要很高的学历，因为她有一个好家世，毕业之后她的家族会给她做一个风光的履历，她会进入娱乐圈。
光鲜亮丽的女明星背后是肮胀，可这样的人偏偏平步青云，转身就忘记了她曾经作过的孽，在镁光灯下灿烂微笑。
往事在回忆中腐烂，时间抹平一切，谁也不会记得。
这些人回忆起高中被霸凌的那个人时会说，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姜眠眠的眼神逐渐变冷，现在她的能力还不够，她需要一个好的时机，让周诗云和那些人摔进沼泽，再也无法爬出来。
今天周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五点半就放学了，校门口叽叽喳喳挤满的家长和学生，还有三两个执勤的老师。
几个小混混蹲在学校对面的马路上，但碍于执勤老师，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姜眠眠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拐去了许多小馆饭店的那条街。
现在这个时间，夜宵摊和饭馆都开始备菜了，她去看看能不能找个兼职，有点钱傍身，做事比较方便。
她走进一家贴了招聘的大排档，“老板，招兼职吗？”
大排档老板从一堆串串中抬起头，看见她身上的校服，摆了摆手，“不招学生，放假了就好好学习。”
然后叼着烟继续蹲在冰柜前整理电线。
姜眠眠不死心，走上前几步，“老板，勤工俭学，饭都没得吃了，哪还有心思学习。”
“您行行好，我就周末过来兼职，不会耽误学习的。”
老板拍着手站起来，打量了姜眠眠两眼，“瘦的跟猴子一样，你能做什么？”
“展示展示。”
然后在老板的注视下，姜眠眠单手拎起了一个煤气罐，将其换到桌子下面。
老板烟叼在嘴上愣住，“确实有点力气，你去跟我老婆商量一下工价和上班时间，对了，你以后六点钟之前来的话，可以包晚饭。”
姜眠眠求之不得，立刻点头答应，当即就撸起袖子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