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赫夜一改往日的冷酷气息,稍许碎发的刘海遮挡在额头前,顺毛的刘海透露出少年气般的无害单纯。
“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玄天是认识凌赫夜的,见过的次数并不少,甚至蔺源还让他暗地调查过凌赫夜,最后发现这小子别说有什么把柄了,连段恋爱都没谈过。
汇报这些情况时,蔺源都情不自禁的染上烦躁,身世和感情都没得挑,除了这偌大的权力和金钱,似乎并没什么优势。
玄天面上还是恭敬的,嗓音舒缓:“家主不见外人。”
“你去问他,叶璨算不算外人。”
玄天开始正视着面前这位年纪轻轻却出口惊人的少年了,冷声道:“你不知道这是禁忌话题?”
“你只需要进去禀报。”
玄天应声下来,转念一想,既然叶璨的在那个木屋里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或许还活着,这凌赫夜知道点内情也有可能。
拧开门把手,站在门口,略显拘谨,玄天低着头,不敢往里面仔细看,朗声道:“有人要见你,是凌赫夜,似乎和叶小姐有关。”
蔺源手顿时僵住,花洒里的水就快淹出盆栽的边缘了。
“让他进来。”
玄天得到了吩咐,自然快速的闪出去,对外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凌赫夜说:“请。”
凌赫夜并不意外,像是走个过场一样,走的步伐是既慵懒又敷衍,话里带笑:“蔺总啊,几日不见,折腾成这样了?”
蔺源没有转过身,继续浇着他的薄荷,似乎没受到影响。
凌赫夜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去,“你的手,捏着花洒的手柄有点紧啊。”
蔺源扔开花洒,凌厉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蔺源打量了他两眼,忽而冷笑:“你变了挺多。”
凌赫夜笑着:“你也变了挺多。”
现在的蔺源姿态依旧高贵,那是二十多年潜移默化形成的,百年氏族的公子自然有着风骨。
“凌赫夜,叶璨的事情你肯定知道了,你的反应很玄妙。”
用手支着脑袋,凌赫夜问:“我什么反应,是哭?我打心眼瞧不起你,蔺源,你根本照顾不了她,你只会害她。”
蔺源深感无力,半晌不发一言,慢慢的垂下了以往那明亮的桃花眼。
凌赫夜继续说:“长这么大了,我们都不该为了儿女情长所羁绊,这是我的想法,而你,必须要被羁绊,要不是你,胡芹芹哪能为虎作伥这么久?”
蔺源吞了吞嗓子,道:“还想说什么?”
凌赫夜轻笑一声,还有空暇时间开了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又继续道:
“我记得,那时候,她家发生变故的时候,每天来学校都是低垂着头,那么骄傲洒脱的叶璨啊,就只剩下了无尽的敏感。”
凌赫夜突然停下来了,凛冽的眼神不掩锋利,说着:“被冤枉作弊那件事,就算刘星星受到了处分,也公开道歉了,可是人云亦云的,都在说刘星星是被冤枉的,叶璨依靠男人的权势打压别人。”
后站起身,面对面站定在蔺源前面,这是有史以来,凌赫夜如此有底气。
凌赫夜神色变得愠怒,咬牙切齿:“你,都知道,却不作为,你配不上她,活该孤苦。”
若是有公安的插手,那处分就是难以消除的。
蔺源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像是停滞了,左心房是被言语的刺刃插得鲜血淋漓。
凌赫夜前来的目的本就不单纯,既然达到了助燃蔺源心中的恨意,不便多留,就慢慢踏步向门外走去。
蔺源开口:“你是不是知道叶璨在哪?”
凌赫夜的脚步未听,扔下了冰冷的一句话:“新闻上不都报道了,在木屋啊。”
蔺源的俊脸发生了皲裂,摩挲着手机的屏幕,很久了,没听见朝思暮想之人的声音了。
玄天匆匆进门低语:“那边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未发现叶小姐的遗骸,判断叶小姐可能被救走了。”
桃花眼里重新焕发光采,稳声吩咐:“去找附近荒僻小路的农民问问,有没有人见到过直升机或者可疑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