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今日罕见的是个晴天,国际美术大赛的奖项早就放出去了,来的都是各界名流前来观看新一代的杰出画家。
身姿挺拔,背影萧瑟,整张脸被墨镜口罩遮挡的很严实,只能看见裸露的耳边冷白的肌肤。
陈迦亦盯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异样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下巴微仰,转头问:“卢桃,那人有点眼熟,是谁?”
挽着陈迦亦胳膊的卢桃也是一头雾水,“我也感觉这人好像见过,况且邀请函都是我发出去的,按理来说都是我认识的,这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仪式就要开启了,顾不得多说话,作为主办方,不可能迟到。
陈迦亦扯着陈幸,小声的说:“你注意那个戴墨镜的男人。”
话筒里的女音很悦耳,开幕词的流程全部走完后,掌声很给面子的响起。
随后卢桃说:“有请大赛第一名——凌赫夜!”
墨镜遮挡在桃花眼上,没人能看到其中蕴含的吃惊。
凌赫夜的发言很简短:“我的灵感支持着我的绘画,只是用着手中的画笔绘出我的世界,画家眼中的世界是与众不同的,而我,仅仅是完成了表达的宿命。”
卢桃维持着流程,面上保持着微笑。
“很抱歉,由于我们第二名叶璨女士,前段时间遭遇重大突变事故,无法赶过来领奖,但是她的作品兼具灵气和大胆,是华人杰出的女画家。”
蔺源是唯一一个全场第一个站起来的,快速的往外走,没有顾忌在场的任何一人的目光。
这么显眼又异常的举动,就算看不见面孔什么样,也不难猜出来了。
卢桃心想:“叶璨还真没猜错,从临滩别墅寄出的快递,蔺源怎么会不知道。”
陈迦亦慢悠悠地从后台走到了大门,喊着:“蔺源!等等!”
“什么事。”
听起来比之前淡漠了不少,陈迦亦幸灾乐祸的笑了笑,慢慢踱步至蔺源面前。
“蔺源,你跑这来干什么?”
“跟你有关系?”
陈迦亦啧了一声,叶璨不见了,这小子是没了那层温和的外皮后,变得这么不讨喜。
“想看叶璨?”
蔺源随即厉声问:“你把她弄哪去了?”
“什么叫我弄哪去了?她不是跟你走了?她不是被胡芹芹关在木屋里?July身为陈家的人,是不是被你蔺源处理了?”
接二连三的反问打的蔺源措手不及,过了会,淡声道:“随便你怎么批判,把她还给我。”
“她不是在那个木屋里?新闻满天飞了,你来找我茬?”陈迦亦顿住了,忽然向蔺源侧脸挥动一拳,墨镜掉落,赫然是蔺源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蔺源!就是你!把叶璨害成什么样了!”
两个人都没说关于死亡的字眼,一个是知道叶璨活着,一个是不敢去想叶璨葬身火海。
蔺源重新捡起墨镜,一声不吭,向外面走去,艰难又自然的迈着步伐,离开了陈迦亦。
叶璨悄然出现在门口,少女的嗓音恢复了很多,“我决定去英国皇家艺术学院进修了。”
陈迦亦举双手赞成,又问:“那你还回明珠市吗?”
“回,必须回,我还很期待和蔺源见面呢。”
陈迦亦的眸光闪烁着复杂,她话末带着嬉笑的尾音,仔细琢磨,叶璨的明艳脸蛋却只剩下了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