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护士特地放缓的女音,白色的护士服是蔺源看到的第一眼。
蔺源心念一想,这是医院。
苍白的薄唇上有着浅绿色的呼吸罩,额头上还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抬手就想揭开提供呼吸的设置,护士一时在配着药,没留神的瞬间,微弱的嗓音让护士大吃一惊。
“叶……璨在……”
护士连忙重新给他安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还不能长时间说话,安静一点。”
忽又想到了刚才的话,启唇道:“你说的是叶璨吗?”
蔺源重重的点着下巴,薄唇微动。
护士斟酌了会,如实道:“你别说话,她不在医院。”
桃花眼首先是黯淡了几瞬光芒,后又陷入了焦急。
动作更加剧烈的想拔掉呼吸机,扯掉手上的吊针。
护士一个人按捺不住蔺源,往外喊:“来人!”
玄天是几天衣不解带的守在病房外,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玄天的闯入。
“家主,叶小姐的残骸并没有在木屋里被找到!”
既然是火灾,玄天严谨的用着残骸这个词,无疑是更加刺激了蔺源。
玄天也不拦着蔺源的行为,泰山崩前都面不改色的蔺源,叶璨哪怕是一点的风吹草动,蔺源都会拔掉所有草。
“家主,胡芹芹被扣下在暗室。”
和蔺老爷子一样,蔺源果真的停下来了。
玄天让所有人都撤出了病房,连带着自己也退出去了,只剩下蔺源一个人。
一片死寂,病房里洁白却柔软的鸭绒枕面上,出现了两团湿面。
卢桃在房间的门口站着,难得严肃:“叶璨,你伦敦的那个大赛得了二等奖,要颁奖了知道吗?”
“我不去了。”
叶璨说完就倒在了床上,把被子蒙着脑袋。
卢桃劝了她半小时,没有一点用。
陈迦亦吊儿郎当的抽着雪茄,深邃的眼眶里蕴含着沉思。
陈迦亦撇了撇烟灰,“她还是不肯去?”
卢桃没办法了,委婉道:“你要不要找个心理医生给叶璨看看?”
陈迦亦眼神一凛:“你什么意思?”
“我大学选修过心理学的课,叶璨不敢见人,也不愿意和人交流,也没胃口吃饭,平日里也就和凌赫夜有点话,我怀疑她可能有抑郁症。”
陈迦亦立马否定:“别乱说,不去就不去,我陈迦亦的妹妹,不需要去拓展所谓的人脉。”
卢桃拧着陈迦亦的耳朵,越发娇横,“我老师有意想收叶璨为弟子,我老师!世界数一数二的画家!你知不知道这对于叶璨来说,是多好的机会?”
陈迦亦一把扯过卢桃的手腕,舌尖顶了腮边,尽着耐心说:“皮痒了?”
卢桃关键时候还是有点怂的,在外多妖艳多嚣张,也不敢对陈迦亦过多放肆。
“你真要劝劝叶璨,她很有天赋。”
陈迦亦不语,又继续抽着雪茄,“明天找个精深的心理医生给她看看。”
远在明珠市的凌赫夜,捧着一束花,来到了门口有保镖守着的病房。
蔺源正在拿着花洒,浇着阳台边的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