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怎么可能输？”
“本将军的上级是古将军，王爷怎会越级来处置本将军。”不知不觉，南险竟然将自己代入可能会输的情境。
心中的彷徨更甚，他亲眼见过萧道与古朴剑拔弩张的模样。
萧道霸道异常，很少听从古朴的建议，且萧道对南征军的控制欲，相当强。
“南险，你要不带着你的兵归顺我吧，最起码还能保命。”动了恻隐之心，首战没有降者不杀的道理。
王博首战，必然以杀止杀。
尤其眼前的南险，看上去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就算没有死在倒马关，也会死在玉门关。
不死在镇北军手上，也会死在萧道手上。
“王博，你他娘的，老子像是这种临阵脱逃的人吗？”明显震怒，临阵倒戈，是对南险作为军人最大的侮辱。
更何况，他怎么可能背叛他最敬佩的古将军？
直身站立，王博低头与南险对视：“本将军接了你的战令，明日巳时真刀真枪来一场。”
一口饮尽壶中酒，当着南险的面砸碎酒瓶。
是践行。
“不分胜负，绝不准逃跑。”镇北军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场景就在眼前，南险要和王博定下君子之约。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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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二翻身上马前拍了拍张勋的肩膀：“勋儿，放心，哥哥给你赢回来。”
“你能别叫的这么恶心巴拉吗？”张勋直接拂开萧二的手，若非时机不合适，他必然挥着刀砍萧二，一定要揍到他鼻青脸肿。
“我京城长大的，儿字音讲习惯了，你别误会。”翻身上马冲向阵前，身后跟着的是誓要替上一战输了的兄弟们，洗刷耻辱的将士。
“我呸，老子信你个鬼，不就嘲笑老子上一场输了吗？”
张勋看着萧二离去的背影骂骂咧咧：“萧二萧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酒肆里叫小二呢！”
“你以后再这样叫老子，老子就天天叫你小二，让你天天伺候老子。”
“好，赢了就让你叫。”带着笑意的话传入张勋耳中，让张勋又控制不住地干呕了一把。
这男人，有病！
一身玄甲，头戴将军盔，王博站在城楼之上俯瞰一切。
城楼之下五万镇北军阵前迎敌，城内二十二万镇北军严阵以待，山上三万将士昨夜便做好潜伏。
没有废话，星渊出鞘，战鼓擂响，厮杀开始。
萧琮和未上战场的谋臣武将围坐一堂，随时准备结合前线情况调整布局。
这一战，不论对于萧琮还是王博，都很重要。
上一世萧琮在倒马关吃了个大亏，所以这一世，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五万镇北军对战五万南征军，近年来缺少实战的南征军一扫最初的勇武，越打越觉得吃力。
南险的手臂已经被张勋砍出数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看向眼前这凶狠之人，再看向城楼之上的王博。
他的确，没有资格和王博一战。
但，打不赢，也得打下去。
宁肯战死沙场，也绝不做逃兵。
萧道看着眼前的局势，下意识皱眉：“不是说上一战镇北军输了吗？”
“不知具体情形。”虽然上一战镇北军被打到连滚带爬。
可眼前的形式却告诉古朴，上一站纵然赢了，也是侥幸。
“这镇北军是什么路子？”萧道对各种养兵练兵之法烂熟于心，但从未见过此般彪悍到招招致命的打法。
“实战，他们在与漠北匈奴真刀真枪的对战中，积累的经验远超我们。”
看着死在战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南征军慢慢就有人生了退意。
城池紧闭，没有人愿意给这些生了退意的士兵留下一线生机。
“古朴，首战，本王不能输。”萧道无视越死越多的南征军，第一战，他不能输给萧琮。
“再派十万南征军出去，本王要屠了镇北军祭旗，让王博知道认错主子的下场，就是死！”嗓音染上杀意与恨，他给过王博很多次机会，是王博没有珍惜。
“王爷，末将觉得今日一战，有些许诡异。”古朴看着镇北军退了又战，战了又退的打法，内心不安。
“古朴，本王没怪你把本王的南征军养成这副贪生怕死的怂包样，你倒是开始找不出兵的借口了？”
萧道偏头看向古朴，眸子里装着不耐烦：“立即出兵，这一战若是输了，下面这些人，谁都别想活。”
“古将军可懂？”见古朴迟迟不动，萧道叹了口气。
他有私人情绪在，但他的决定也并非胡搅蛮缠：“我们输了太多次，再输，军心就丢了。”
为了将 士兵的士气养起来，做再大的牺牲也值得。
此战，他萧道必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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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博看着数倍于镇北军的南征军从城内走出，嘴角恍然就勾了起来。
面对他这种打法，萧道竟然敢直接再压十万人上阵？
看来，萧道也很想赢这一场仗。
看来，古朴如今的确当不得南征军的主。
可惜，萧道要失望了。
因为他王博，怎么可能让萧琮输了这么重要的首战？
身后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慢慢靠近，萧琮与他并肩而立：“将军，莫怕。”
“嗯。”王博侧头看了一眼萧琮：“陛下先回去，有我在，会赢。”
“好。”嘴上虽然答应，但步子并未挪开。
五万对十五万人，再强悍的镇北军，也需要稳定军心，他不能不在。
战鼓擂动的越来越激烈，五万镇北军打得有些许吃力。
萧二率先往城门逃跑的行为，看得张勋目瞪口呆。
一刀劈下去，又砍下两颗人头，回头又看了一瞬拍打城门求救的萧二。
一瞬走神，手臂多了一道口子。
不对啊，这萧二看上去文文弱弱，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啊。
难不成，昨夜得集会，他晚到了会，错过了什么？
王博瞥向城楼之下的萧二：“镇北军只有战死，没有败了归城的道理。”
求助无门的萧二，转头看着受伤的兄弟们，状似做出了重大决定：“兄弟们，往山上撤，保命要紧。”
又一次觉得不可置信得张勋，看向萧二的眸子带着凶狠：“萧二，你他娘的，逃兵。”
他张勋才不退！
扛着刀，全力挥舞。
上一站输了，这一战再做逃兵，他祖宗十八代的脸都丢尽了。
张贵看着张勋，恍然记起他忘记萧二的嘱托，没告诉张勋逃也是军令。
没时间多说，在张勋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直接将张勋劈晕，扛在背上死命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