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饮水、充足食物、没有天敌,还有基本的医疗措施,随着高鼻羚羊基数的增大,它们的繁殖力、成活率充满着魔幻色彩。
在持续不断的屠宰下,年增长率亦突破了一倍多。
韩莲诚前来阳凌苑,求取高鼻羚羊时,张涯给出六十头每年的份额,在羚羊数量倍增的情况下,显得极其保守。
既然他决定营建第二座羚羊丘,那必须有可靠的销售渠道。
如此以来,京兆府的韩家便是不可或缺的环节。
当然了,若是这些人看不清形势,肆意压低羚羊销售价格,‘冒险商人’钱兴制便可从候补转正。
给王春茂详细说明有关策略,并将他派往京兆府后,张涯一头扎进书房中、写写画画起来。
独家特种养殖,的确很暴利。每年只需售卖高鼻羚羊一百五十头,便可获得三千贯的总收入。
然则,这不是张涯粗放经营的理由,营建第二座羚羊丘的亦需精打细算,尽可能的降低投资总成本。
九陵塬西北侧的小山丘,比首座羚羊丘的面积更大,南北方向较长、东西方向较宽,全部梯田化的工程量更大。
人力成本也就更高,大约需三百二十足贯。
第二座羚羊丘的围墙至少有两千四百米,若是直接拷贝首座羚羊丘的围墙模式,耗资突破二千贯不说,铁丝网的寿命也较低。
张涯计算成本后,确定个新方案。
新围墙下部是一米六高的砖混墙,其上部每隔二点五米,营造总高度四米八的砖垛子,此间隔上横置七根混凝土栏杆。
混凝土栏杆的制作工艺雷同于水泥板。
横截面为边长十二厘米的正方形,中间还有直径六厘米的圆孔。圆孔和正方形间的方角处,预制进四根钢筋增强抗拉强度。
在水泥价格降低四成多的情况下,采用这种模式营建新羚羊丘围墙,总成本不会超过一千两百贯!
秋收后多项大工程都要开动,泥瓦匠肯定成为香饽饽。
张涯只能见缝插针,立即实施该方案。
不过,即将进入夏忙季节,郭石柱等匠人,都要准备夏季双抢;同时,砖瓦窑的成品砖块也不多,主体工程还无法进行。
他只能喊来钟三牛,去通知郭石柱做准备。之后,张涯亲临利民工坊,将栏杆模具的制作任务,交给赵树起等人。
刚忙完了这些琐事,清霄道长等人匆匆登门。
见他们神色不佳,张涯微皱眉头,轻声问道:“诸位道长,你们这儿……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张郎君!你还记得广通道友?”
清霄道长叹息说道,“北方山林之中,发现了他们三人的遗骸。就骸骨上的伤痕推断,他们应是被党项人所害!”
张涯瞬间竖起眼睛。
党项人偷袭的仇恨,不能当即报复回去,他本来就压着心中怒火。此时,听到如此噩耗,烈焰再次熊熊起来。
略加思忖后,他微闭眼睛,冷冷说道:“诸位!可认识有长于技击之道长,若是帮我寻来几位……必能取元昊人头!”
不管是清霄,还是其他五位道长,均是瞬间色变。
“咦嘘!张郎君不可!”
清霄道长摆摆手,急忙解说道,“贫道不是这个想法……此番只是来此请辞,望郎君给些钱财,送广通道友他们回乡。”
“缘来如此!不过,两件事儿不冲突。”
张涯神色依旧冷冽,声音沉闷说道,“元昊罪孽深重,必须斩其人头……还望诸位回返之时,请来精于技击的道长。”
“张郎君,你这儿……”清霄道长皱起双眉,再次劝说道。
其他道长也纷纷帮腔。
道长们要回返原来的清修场所,张涯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伸手轻拍桌面,他淡定笑道:“清霄道长、诸位莫劝!若是没有技击道长前来,小子便独自培养带械护卫。”
……
清霄劝说无效后,扭头看看几位道长。
得到示意后,他摇头道:“也罢!贫道等人便帮你打听……不过,张郎君切莫胆大妄为,继而遗憾终身。”
“诸位莫忧!我又不是傻子。”
张涯神色如常,拱手淡淡说道,“广通等三位道长罹难,在下真的很抱歉……这样吧,我出三百两白金,充当此行费用,足否?”
“呃!一百五十两足矣!贫道惭愧……在此厚颜了!”
听了清霄道长的话,张涯心中五味杂瓶。
在道长们看来,他有‘传艺’之恩。然则,这些‘专业’人士,为他免费工作了这么久,并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三位道长进山采药,突遭党项袭击而身死它乡,而他们只要这些脚费、抚恤金,张涯心中真是过意不去。
继续‘交锋’数句。
他好说歹说,清霄才退后一步,带走两百两白银。
收殓了广通等人的遗骸,送清霄道长等人离开后,张涯再次将怒意隐藏起来,继续推进各项工作。
夏季双抢之后,带着四十多位泥瓦匠、以及十几位小‘零’工,郭石柱匆匆赶来来阳凌苑,毕恭毕敬的拜见张涯。
地位差距越发大了,还有不菲的工钱驱动。
让郭石柱不敢不小心翼翼。
张涯对此现象,只能看破不说破。
将新羚羊丘的围墙方案,给郭石柱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并亲自督造几根混凝土栏杆,便吩咐他们开始动工营建。
数日后,刘小乙前来阳凌苑。
不但送来了奇异阁、安宁酒楼的分成,以及张涯订购的粗钢丝,还带来了四十位精壮小伙子,年纪二十岁左右,个头、身材都很匀称。
刨去订购钢丝的钱,分成还有三百多贯。
通知祝丽莎入账后,张涯笑着问道:“小乙哥!这些小郎君的信息,可否登记详细了,他们大多来自哪里?”
“少东家!他们都是边军子弟,来自秦州、环洲……在他们家里,排行老三、老四,没法随军、吃军饷。”刘小乙详细解说着。
张涯满意的点点头。
他就需要如此底子的带械亲卫。四十人同时训练,最后留下十二位,必定是出类拔萃之人。
至于‘亲卫’的忠诚度。这又不是一辈子的事儿,经过淘汰、正式训练后,也就‘服役’个三、五载。
再说了,这个都搞不定,张涯这两辈子算是白混了。
吩咐徐平山暂时节制他们,并安排他们入住夯土老宅,服药驱虫、沐浴净身,进行短暂修整。
小暑之日。
清早下发‘山寨’作训服后,张涯亲自下场示范穿着。
而后,让徐平山等人搬出一块黑板,上面是个扣分、积分的表格,姓名一栏是这些‘亲卫候选’的名字。
张涯召集所有人,指着黑板讲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