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陆长生驻足良久，看着自己的师兄，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凿穿界壁，让两片天地接壤，然后让神灵界帮北地复苏，亏了顾千钧想得出来，而且还做得到，这谁听了不迷糊？
关键是他怎么做到的，总不可能凿穿就行吧。
周青羽则是看着自己这位师弟，也听过他种种传闻，那是祸害完天陨，霍霍上清天，走到哪哪都是鸡飞狗跳，想当年在北地的时候也是这么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他开口问道：“师弟，这些年过的好吗？”
“还行吧，挺想你们的，就是师父那个糟老头子不让我回来！”陆长生忍不住抱怨起来。
周青羽却笑了，这师弟的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
两人也聊了许久，一路朝着神霄宗而去，陆长生在分享自己的见闻，周青羽安静听着，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还是当年苍云宗那个活泼轻快的少年。
陆长生拿出一些东西交给周青羽，全都是修行用得上的，按照周青羽现在虚神境的境界，够用好长时间了。
“对了，二师兄呢？”
陆长生开口。
周青羽道：“出去游历了，再过些日子应该就回来！”
“这样啊！”
陆长生点了点头。
当两人回到神霄宗，看着这一大群圣人，周青羽怔愣半晌。
原本苍凌还着急界壁的事情，结果却见到陆长生让他不要慌，神尊在得知这全都是圣人以后，恭恭敬敬为这些人安排住处，丝毫不敢怠慢。
毕竟这些人任何一个掉根头发丝都能压死整个神霄宗。
望着这些，周青羽突然道：“师弟，你跟我来！”
“咋了？”
“师父知道你会回来，给你留了东西！”
“东西？”
陆长生挑眉，会是什么好多东西？突然就觉得热血沸腾。
随后两人来到顾千钧的洞府，走进去之后，陆长生却愣住了，就在眼前，他见到顾千钧的身影盘坐在那。
“师父？你不是走了吗？”
惊呼响起，地上的人影缓缓睁眼。
周青羽道：“那是师父的灵身，特意等你的！”
“灵身？我看着挺真的啊！”
说着他忍不住上手扯了扯头皮，捏了捏脸。
顾千钧蹙眉道：“逆徒，你要做什么！”
“我就看看，你凶什么凶，你就是个灵身，我打过那个糟老头子，还打不过你？”陆长生扬着头，硬气的不得了。
顾千钧轻笑：“是吗？”
“怎么不是，就你这样的，我能打十个！”
“你知道什么叫感同身受吗？”顾千钧开口。
陆长生摆手：“不知道！”
周青羽见状，解释道：“师弟，师父的灵身听到的，见到的，他真身能够清晰感知！”
“你不早说！”陆长生惊愕，当即换了一副嘴脸，乖巧的蹲在一旁：“师父，其实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哦？是吗？”
“当然是了，天地之中，我最崇敬的就是师父你，我对你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昆仑倾塌……”
听着这话，顾千钧眼中带着些许玩味，也就这小逆徒会干出这事，性子太过跳脱，并不是他真的不尊敬自己，很多时候拿他也没办法。
“行了，别拍马屁了，说正事！”
“好嘞！”
陆长生应的干脆利落，周青羽安静的坐在一旁。
随后，顾千钧道：“你应该已经知道界壁的事了。”
“嗯，不过我好奇这件事……”
“哪这么多好奇心，我说，你听着就行！”
“哦！”
陆长生瘪嘴，还不让问了，这可是求知欲。
顾千钧也不去理会，而是继续道：“神战之中凝聚的成帝的契机散了，可事实上，所谓契机，无非就是得到以后，天地供养，到了那个境界，汲取天地之力破入帝境！”
陆长生闻言点头，这些听过了。
顾千钧继续道：“此时情况与以往有些不同，想要踏入那个境界，便需要新的契机。”
“是什么？”
“天地印记！”
“啊？”
闻言，陆长生愣住了，成帝的契机是天地印记？
顾千钧点头：“得到天地印记，便可得到天地供养，北地的印记在你身上，我凿开界壁，汲取神灵界精气加快复苏北地，为的就是你以后成帝之时，北地能再多给你一些助力！”
“这……”
陆长生皱眉，似乎没有料到，顾千钧这么做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这个。
“虽然上次你那么说，可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劝不住你，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顾千钧提及这些事，眼里却带着无奈。
陆长生当时只是安抚顾千钧，可自己徒弟什么样，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
“师父，其实我身上还有天陨的印记！”
“我知道！”
“你又知道？”
陆长生错愕，自己还有没有秘密了。
顾千钧说完，摇了摇头：“北地借神灵界复苏，再加上天陨，依旧不够，一尊帝，在过往是由整片天地供养才能成，如此，对于天地的影响并不算大，可如今天地崩散，除了上三天可以供养出帝，其余的天地很难做到！”
说到这里，陆长生大致听明白了。
天地完整，供养一尊帝需要一部分力量，可天地减半，供养帝的力量却不会减少，因此半数的天地需要付出更多，天地越少，那这些天地所需要付出的将会越多。
即便上三天可以供养出帝，恐怕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更何况其他的天地。
也难怪之前雷子说过这件事，看样子他似乎早就知晓，因此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此时的洞府中，三人对坐，周青羽不曾开口，陆长生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千钧沉吟许久，才继续开口：“当初只是有这个猜测，因为罪无臣和问天阁，你得到了天陨印记，可这不够，你还需更多的天地印记，如此才能支撑你踏足那个境界！”
“我上哪找天地印记去？”
陆长生神情犹豫，这玩意又不是大白菜，遍地都是，一方天地就一枚，谁会给他？
难不成让自己其他天地明抢？这也不是不行，问题在于他就算想去抢都不知道往哪走。
“神灵界？”
沉默中，周青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
陆长生猛然回头。
顾千钧点头：“对！”
周青羽道：“所以师父前往神灵界就是为了神灵界的天地印记？”
“嗯！”
顾千钧点头。
陆长生的眼神当即就亮了，走到其身后，开始捏肩捶腿，笑眯眯的道：“原来是这样，辛苦师父了，一切还顺利吗？”
听着看着，一时间，顾千钧都没忍住看向自己这个逆徒，哪怕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可这个分时候眼里还是浮出了疑惑和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