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那些混混在听到爆炸纷纷回头查看时,一个令他们感到惊恐万分地画面映入了眼帘:一名穿着黑色衣服、面庞坚毅且冷酷的男人端着一把m4A1卡宾枪朝这里快步走来,而枪口已经对准了他们。
“别——”
他们的求饶仅仅显露出了第一个清晰字眼,便被更加响亮的扫射枪声所覆盖了。由于距离并不远,因此大部分的5.56毫米子弹都精确地命中了他们的身躯,而小口径弹头也是毫不犹豫地在他们体内翻滚着、撕裂着身体组织。
混混们自己发出的惨叫声,自然就是他们最好的送葬曲了,只不过有点难听,而且也没有什么好的韵律。
最终,当m4A1弹匣的子弹全部被打空、发出空仓挂机的“咔哒”声后,那些混混的嚎叫声也变得虚弱起来,就仿佛一场乐曲的高潮部分在短暂的混乱之中戛然而止。
被扫射的地方几乎所有人都倒下了,而弗兰克也利索地换上了新的弹匣。但在他拍打枪身复位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原本的地方依旧站着一个人——一个拿着打开了雨伞挡在身前的人。
这立刻让弗兰克警觉了起来,很显然,那群混混之中似乎还混着一个不简单的角色。不过,根据他们的站位来说,更应该是那些混混挡在了他和对方之间,而现在那些该死的杂碎既然全部被射杀,那么这个藏在后面的神秘人也将显露出来。
弗兰克微微放下了枪口,不再瞄准那把“张开的伞”,但还是时刻保持着重新举枪的姿势。而在他这么做了之后,对方立刻就收起了挡在身前的伞。
应该是某种防弹盾牌,弗兰克在心中暗道。
他看清了对面之人的模样,那是一个穿着英式礼服、并且带着一张面具的人。虽然看不清面孔,甚至连眼神都对视都没有,弗兰克感觉自己似乎是在盯着一个空洞的傀儡,那没有透露出光芒的面具缝隙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巢穴,仿佛里面随时会闯出什么玩意一样。
“阁下可真是……行事果决呢。”那个面具人轻巧地将雨伞拄在地上,率先说道,“即便我想要逼问些问题,看起来是没戏了。”
“你是谁?”弗兰克问道。
“一个刚刚丢掉生计的魔术师。”对方似乎是完全预判到了弗兰克的话语,因此在男人说话的一瞬间就给出了答案,“那您呢?难不成我要称您持枪暴徒先生?”
“惩罚者。”弗兰克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对方应该清楚他干了什么,而如果是地下世界的人,估计会很清楚他的身份。而如果是黑帮分子,他在遇到惩罚者时要么选择转身逃跑,要么就是毫不犹豫地趁他不备直接开枪,但面前的这个自称魔术师的人没有这么做,那么基本可以排除对方是黑帮的同伙。
“惩罚者?啊,我听说过你。”魔术师的音调发生了变化,听上去仿佛是遇见了一位久仰的大人物一样,略微欣喜但不卑不亢,“被称作‘纽约屠夫’的私刑者,不少小报上都在流传你的名字。”
弗兰克没有回应对方的话语,而是抛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是来干什么的?”
“找几位朋友来问话的,可惜他们都被你杀了,轮不到我。”魔术师摊开来手,语气和姿势之中似乎都透露着无辜。
“那可真是抱歉。”惩罚者冷冷地答道,“离开吧。”
“当然,没有问题。”魔术师似乎对于这种提议非常欢迎,并且看上去毫无防备地就要转身离开。
眼见对方如此,弗兰克也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准备盯着那个人消失在街道尽头后再动身。然而这个时候,他的耳麦中却传来了搭档的提示:
“弗兰克!那个家伙是——”
在听到那句话的一瞬间,惩罚者突然抬起了手中的步枪,几乎没有迟滞地就将准心对准了那个背对着离开的身影。
“砰砰砰砰砰——”
在一阵枪响之中,m4A1再次倾斜出了一梭子子弹。在这种距离下,正常人的反应、速度远远无法达到闪避子弹的效果,更何况那名魔术师,不,应该说是恐怖分子此刻背对着枪口。
那个身影是几天前造成时代广场袭击的那个疯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媒体和网络上对他的消息被悄无声息地封锁,但是他的搭档作为前安全局雇员,自然有渠道搞到这种图像、监控录像之类的情报。
那么既然对方是恐怖分子,虽然不是惩罚者首要的复仇对象,但其罪恶的性质犹比普通帮派更甚,因此这个魔术师,该死。
但让惩罚者没有预料到的是,对方在他开火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用着相当诡异的姿势调整了位置、完美地避开了弹道,并且蹲下身子,反身张开了那把从不离身的“雨伞”,黑色的伞面轻而易举地挡住了所有飞来的子弹。
惩罚者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的震惊之色,但依旧没有松开扣动扳机的食指,将剩余的火力继续倾泻在雨伞上,以此来压制对方的行动。
而那名魔术师的雨伞根本没有任何破损,他甚至还举着伞开始朝惩罚者的方向迅速靠近。惩罚者见状,则迅速地朝右边大跨步,在换上一个新的弹匣之后便切换到了点射模式,不停左右腾挪的同时一直瞄着伞盾的死角处射击。没有一发子弹起到其杀伤作用,基本都是被弹开,或者是擦边而过。
这个时候,魔术师已经举着伞来到了六米左右的距离。看着正对着自己的伞尖,惩罚者瞬间感觉到不妙,丝毫没有犹豫地做出了翻滚躲避的动作,并正好避开了那把雨伞发出的一道震荡冲击波。无形的冲击波正好轰在路灯上,将其直接拦腰打断、闪着电火花砸落在地面上。
惩罚者准备继续射击的时候,魔术师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而手中的雨伞也突然间变成了一根手杖,轻巧而迅捷地挑开了惩罚者的卡宾枪。惩罚者毫不犹豫地甩开步枪,另一手直接从腰间掏出手枪。
魔术师则是继续拉近了距离,似乎是想要再次解除惩罚者手上的武装,但惩罚者早已准备,在对方接近的一瞬间,他就毫不犹豫地撞击在对方身躯上,而魔术师似乎是对这突如其来的近战没做好准备,因此身体也是暂时失去了平衡。
趁着这个机会,惩罚者立刻瞄准了对方的头部,并且扣动了扳机——
咔,咔。
不等惩罚者及时反应,魔术师在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弹了起来,并且举起了手中的手杖——当惩罚者终于看清了最后的景象之时,一把机械风格的霰弹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腹部。
“checkmate。”魔术师微微撇头,并且用惩罚者防备不到的手法夺过了手枪,“我知道你攻击的原因,所以我有必要做下自我辩护。”
在他说话的同时,那把黑色的勃朗宁自动手枪便在魔术师的左手中变成了一堆部件,散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