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复仇的前奏
“自保守信息,这还真是一个古怪却棘手的异常状况……可以说,它诞生之初可能就是为了破坏我们所从事的工作的。不过除此之外,它让我能联想到的最坏情况,可真是让人脊背发凉啊。”
夜晚时分,在皇后区的一间安全屋中,走出审讯室的科尔森特工对先前一同参与询问的约翰·谢尔曼感叹道。
对于那名帮派头目的审查已经完成,他们用上了能用上的所有药物和仪器进行,而最终得出的答案依旧是模糊无比、难以应用的。他们曾尝试过用双重否定来检测出这种情况,但这种投机取巧地行为并没有改变询问的底层逻辑,因此不出所料地失败了。
更加糟糕的是,随着他们通过否定来确认目标特征范围之后,那名头目的甚至对于否定错误描述都无法进行了。而现在,他们向目击者进行任何询问,他都不会进行任何答复,而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和呆滞。
而先前科尔森试图绕开很显然有问题的目标信息,转而去询问另一名和目标魔术师曾一同来到该酒馆的人员时,那名头目同样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甚至连用否认都问不出任何信息。那么这么一来,这个情报突破口就失去了最后的价值。
再把他的记忆给消除了一遍之后,沃德现在已经在去把他丢回原来的地方了。
约翰沉默的片刻,便明白了科尔森所说的“最坏情况”:“你是说,可能有很多秘密藏在眼皮子底下,然而它们就像这样根本无法被得知——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他们存不存在。”
“没错。”科尔森点头道,“不过好在,如果我们无法从信息方面入手,但我们可以从侧面来找到他的行踪。”
说到这里,科尔森顺手将一台pdA递给了约翰,而上面则显示着一张纽约的地图,几十个红点坐标。
“这些是纽约这几个月来遭到义警暴力袭击的地点,而他们无一例外,在调查之后都涉及到了一系列的肮脏勾当和纽约的地下世界。”科尔森解释道,“而且为了避免你混淆它们和普通的义警行动的区别,我建议你看一下后面的图像。”
约翰照做了,而随后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几张相当有视觉冲击力的照片:各种倒地的不成样子的尸体,如同街头涂鸦般残留在墙壁上的血迹,以及如同遭遇了爆炸恐怖袭击一般的破败场地。
“这些现场证据本来都指向了一个人,一个不知该被称作‘威名远扬’还是‘臭名昭着’的义警,‘惩罚者’。”科尔森继续介绍道,“不过随着深入的调查,我们追查到了不太一样的情况——惩罚者当然干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但如果把这些袭击全都归咎于他就不太对了。”
“是他干的。”约翰看向了科尔森,“可是为什么?”
科尔森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嫉恶如仇?也许是他们有什么仇?但这些并不重要,根据这一系列的袭击来说,虽然手段残忍了一些,但这应该算是很克制了——根据我们所知的他目前最大的破坏力来说。”
约翰点了点头,那道切开苍穹的青涩光芒,的确是令人心悸的破坏能力。不过再次在脑中重温了那次在远处观望的场景之后,约翰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肯定还在什么地方再次见过。
不过他将面部表情还有眼神移动控制的很好,因此科尔森并没有察觉到约翰的小小分神,而是不忙不迭地继续讲述道:“很显然,他是有原则的,只不过这个原则未知。但根据他过去这段时间的行事,他在对于纽约地下世界的疯狂打击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消停的。”他停顿了一下,“而这就是我们近距离接触的最好机会。”
“近距离接触?这可真是一个冒险的方案。”
“是啊,相当的大胆,但很值得一试。”科尔森露出了笑容,“而且我想,他要报复的目标也已经很明显了——这一系列的打击,本质上就是在针对一个人。”
“谁?”
“金并。”
此刻,科尔森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而他迅速地接起电话后,梅特工的声音就从中传来了:
“科尔森,帮派袭击事件出现了。在布朗克斯区。我们是否要立刻前去哪里?”
“不,不用去了。估计他早就走了。”科尔森摇头道,“不过我们可以在一个地方等候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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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克斯。
爆炸的烟雾散去了不少,但是熊熊燃烧的烈焰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图。这家开设着大夜总会的酒店,同时也是当地一家当地着名的地下世界交易所,在两分钟前正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爆炸彻底毁坏。
色欲、贪婪、傲慢、嫉妒……这些本充斥于这家肮脏的场所中的事物,已经在突如其来的爆炸和虚荣之火中被焚烧殆尽,而那些表情、神态乃至灵魂都被金钱和兽欲所扭曲的顾客,自然也是在这场无差别的肃清之中死得一干二净,甚至有些人都不需要送去火葬场了。
当然,这里也是有幸存者的,不过他此刻的处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一个身材健壮的老人,此刻正在被死死地扼住咽喉、悬在十米的空中。他的右手臂近乎焦黑,而不焦黑的部分也是血肉模糊,因此他只能用左手臂进行着无谓的最后挣扎。
眼前这名正掐着他喉咙,并且带着一张可憎的笑脸面具的男人,仅仅是将他这样吊在半空中,而如果他松手,那么毫无疑问的,面前的这个糟老头就会从空中坠下,并且摔成一团肉饼。
“见他妈的……鬼!……咳咳……”老头挣扎着,但也在继续咒骂着,他先前尝试用自己身上的武器进行反击,但那些武器要么就是不翼而飞,要么就是像跟他开玩笑一样失去功效甚至是被仿真玩具所替代,“你这个混蛋到底要干什么?!!”
面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这个行为本身,其实就是在给出答案,不过那名老头显然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这个事实。
“你别杀我!你肯定和什么人有仇,我有资源,我有人脉!我可以协助你!”那名老头嘶哑着喊道,不过由于咽喉被半掐着的原因,他的声音显得相当难听,或者说在本来就不悦耳的基础上变得更加惹人厌烦。
“你想帮我?”面具人发出了一声干笑,“那好啊,帮我杀了金并就行。或者简单点,告诉我该去那个老鼠窝里找到他。”
“你要找金并的麻烦?哈哈哈哈哈哈……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你就是一个愚蠢的——”
就在老头继续用难听的声音嘲讽着面具人的大言不惭之时,他突然感到脑后一痛,随后一发细小的、难以发现的物体变直接贯穿了老头的后脑勺、破坏了他也许还有点用的头内器官。
根据刚刚的来袭方向,魔术师已经判断出了来者的位置。而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就是将要用来引出魔术师这一场复仇戏的第一个配角。
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上这具正在死亡的躯体扔下了楼,而随后他的身形也隐入了夜晚的黑暗之中。
“那么,让好戏上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