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受干扰的调查
“我们当时奉老板的命令，要去处理掉那个在基佬酒吧里表演的魔术小丑，我们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锲而不舍地下达这道命令，但我们还是照做了。由于店里人多而杂，很容易暴露我们，也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当时决定守在门外等待。”
“但前几次我们都失败了，因为那个戏法人根本就不是走常规的门离开的，他每次都喜欢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退场，而那群傻逼却还总像着了魔一样地喝彩。”
“所以最后我们吸取了教训，不再仅仅选择堵在门口，而是决定监视着酒吧街区周围的所有道路，包括巷道。最后我们成功了，当时我们看到那个魔术师和另一个穿着制服的老家伙一同离开。我们最后就是一路他们，来到了这家酒吧中。”
“当时我们有十个人，都是帮派里的好手，因此我们决定进去将他带走，最后由我们老板亲自处理。”
“但是那个家伙……就他一个人，就用鬼一样的手段就将我们全都击昏，而且还杀了一个……他妈的，还撂下什么‘不知礼无以什么’的一句狗屁，还露出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那小子以为自己很牛逼吗？！”胖子说道这里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怒吼了一声，这让约翰和科尔森更加用力地将他按在了桌面上。
“等一下，你说你看到了他的表情？”科尔森立刻就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字眼，“那么你还记得他的面貌么？描述一下他长什么样子。”
“当，当然！嘿嘿嘿，臭小子你倒霉了……”听到了对方如此文化之后，对于条子还有类似的治安调查人员有所了解的胖子顿时意识到，眼前这群人似乎是来找那名他们曾经的追杀对象的麻烦的，“他那副嘴脸，我早晚要，早晚要……”
就在胖子打算做出描述的时候，他的话语突然卡顿住了，喉咙里一直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根本没有组织成合理的语言。
半晌，科尔森追问了一句：“先生？你似乎并没有回答问题。”
胖子头目突然回过神来：“啊？啊对……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噢不，我是在自言自语……不对，我是在默想……不对……等一下，我见过他的面貌吗？”
“是的，”约翰微微挑起了眉毛，“你之前说过你见过他的表情。”他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对，是的，没错，我见过他的表情！”胖子突然露出了兴奋的神色，似乎是为他重新找到回答、并给那个他记恨的魔术师带来麻烦相当期待，但随后，他又面露难色，“不对啊……我似乎只记得他的那张面具……他当时在这里，不也是戴着那张惹人烦的面具吗？”
听到这里，在场的三名神盾局特工纷纷对视了一眼。
“我们在问的，是那名你曾奉命追杀的假面魔术师。”科尔森向眼前的朋克小头目重新强调了一遍问题，“你说他曾经来过这家酒吧，坐在这个位置上，并且轻松解决了一路前来的你们，而你见过他露出的，‘自我陶醉’的表情，所以他长什么样？”
“你再说谁？”胖子的眼神变得茫然了起来。
“……”在场的三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但这并不是他们对于眼前之人奇怪的、前后逻辑断层的回答感到无语，而是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严重的事情。
眼前这个人绝对是知道什么，但他却没能说出来，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他。
“沃德，吐真剂。”科尔森伸出了右手，随后沃德便将一根金属注射器递了过去。科尔森随后将注射器扎在了胖子的脖颈上。
对方可能是受到了某种药剂、催眠或者是洗脑的影响，因此在被问到他所知道的特定事情之时，就会条件反射地阻断对该记忆的回想。据科尔森所知，似乎有一种洗脑技术，就是在对人说出了特定的、非常规的话语，或者是被反复强调问道特定事物的时候，其精神状态就会进入一种被人规划好的认知精神状态——不过眼前之人的模式比较独特，并不是“输入密码打开程序”，而像是“输入关键词自动格式化”。
利用精神类药物也许可以暂时削弱甚至是抑制这种状态，因此科尔森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现在，能告诉我，那名魔术师长什么样子了吗？”在等到进入药效的作用期，科尔森严肃无比地再次询问道。
“他……”胖子的眼神变得比先前清澈了不少，但又陷入了另一种迷离中，并且缓缓扭头看向科尔森回答道，“中等个头，和你差不多……看上去很年轻……”
“稍微具体一点，面部特征。”
“他……他……看上去……有些该死地帅气……”胖子在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后，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的发色？他的瞳孔颜色？他的面型？”科尔森耐心地给出提示。胖子继续思考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
“我似乎有印象……但具体的特征，我想不起来……”
此刻，约翰突然灵机一动，立刻问道：“他的头发不是金色，对吗？”
“发色不是金色？”胖子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先是愣住并重复了一下，随后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清醒了短短一瞬间，并且同时说道，“是的，不是金色。”
“也不是棕色？”
“是的，不是棕色。”
“是红色？”
“不，我不知道……”
在听了约翰和胖子的问答之后，科尔森也意识到了些什么。他看向了约翰，用眼神提出了询问。
“自保守信息。”约翰立刻给出了一个信息，“那个信息是不可能被外传的，因为它是自保守的——它禁止自身的传播。如果我们直接地询问，那么他永远也不可能给出答案。”
“所以这是一种异常现象？”
“是的。而且我可以肯定，这是有意为之的。”约翰点了点头，“那名魔术师知道有人会调查他的身份，因此他直接禁止了这种信息的传播。”
“但是你仍然能了解到相关信息，通过让他否定错误。”沃德立刻就指出了约翰先前的审问手段，“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可以通过排除法来确定目标的真实面目？”
“这不一定，不过目前似乎也只有这可行了。”约翰回答道。
科尔森赞许地看着约翰，并且问道：“这是史密斯教过你的？”
“不，他只是提到过‘自保守信息’存在的可能，我们并没有实际遭遇过。这种应对方案，也只是我的一个设想。”约翰如实回答道。
“啊……看起来他还真是一个有远见的特工……真是遗憾。”科尔森不禁对于这样一名经验丰富、敢于大胆假设的老特工的死亡感到了可惜，但他随后话锋一转、突然对依旧处于吐真剂生效期中的胖子头目问道，“你说那名魔术师曾经和另一个穿着正装的人来过这里——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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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铃……”
随着一阵电话铃的响起打破了书店内的宁静，罗杰伸手接起了电话，随后将其放在了耳边，不过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摊在面前的书本上，还不忘在看完时翻页。
“您好，请问是哪位？”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中午好，罗杰。”电话中传来了一个耳熟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的工作了？”
“哈特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罗杰立刻就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听力上，并且也将手挪开了书本。
“是的，我现在需要提醒你一件事情。有人在调查你，当然，是在调查你的那个‘兴趣身份’，我相信你自然是做好了保密处理。但这一次调查你的人并不是走走形式，他们是认真的。”
“认真的？呵，是神盾局么？”罗杰思考了一下可能会盯上“魔术师”的各种情报机构和组织，迅速得出来概率最大的结论，“你们不是说要处理他们么，你希望我怎么办？”
“给他们看你像让他们看到的，但尽量不要接触他们。”哈特给出了答复，“你尽可以自由发挥。”
罗杰的嘴角微微勾起：“正有此意。”
他挂断了电话，随后又合上了先前的书。
“真是不错啊，还以为表演又要成为与我无缘的水中月了……那就来点，激动人心的复仇剧吧。”他不出所料露出了深深沉醉的神情，并且如同传教士一般打开了一本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莎翁悲喜剧集》，“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