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悲喜并不相同。
柳少等人听到某个消息,心情好得能多吃两碗饭,而当事人之一的黄老太太么,莫说吃饭,就是谁说吃龙肉她也没心思去。
黄四被执行了死刑后,他婆娘没几年就改嫁他乡,黄四仅存的小女儿由奶奶抚养,已经成年。
因为小孙女没在家,家里就黄老太太一个人,她气晕去后也无人知晓,等她悠悠转醒,屋里黑漆漆的。
黄老太太自己在黑暗中坐了良久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回神,感觉身上凉嗖嗖地,腿与腰更是僵硬发木,半天动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
在沙发上摸了半天也没找到手机,先自己把僵硬的腰和腿揉得缓过来,再就着窗外那点薄光,起身摸索着去打开客厅的灯。
灯亮了,她才发现手机落在地板上,再回头去捡起来,看到手机屏上裂开了一条缝。
手机屏破了,但仍能使用。
屏上显示已七点十三分。
看到手机显示的时间,黄老太太不由得怔住,她记得小儿子小蜜打来电话时还不到四点。
她接到电话后气得头晕眼眩,给大儿小蜜打电话时并没有仔细看时间,不管怎么说,中间最多隔十来分钟的时间。
算起来,自己可能晕迷了长达三个钟之久。
幸好只是晕过去,并不是犯什么疾病,如果是因为某些疾病突发而晕过去那么久没被发现,有可能早就死了。
想到死亡,黄老太太打了个颤,走神的思绪也回归,盯着手机的老眼里又浮上痛惜。
她家老大唯一的婚生子死了家族的暗井里,好在还有一个私生子一个私生女,也有后代。
可现在,老大的私生子也没了。
老大判了无期徒刑,就算等年老时改为狱外监禁,那时年纪大了,且没有雄厚的财力,想找人生个男孩也不可能实现。
老大仅存的那个私生女,本来就跟母亲姓,结婚后生的孩子更加不可能再姓黄,如此一来,老大一房差不多等于断了香火。
仅想到自己大儿子香火断绝,黄老太太心头就被像剜似的痛。
再想到小儿子的两个私生子一死一残,她的心更痛了。
好在小儿子有三个私生子,只希望仅存的那个男孩运气好,明天顺顺利利地办下来手续,尽快去国外他乡安居乐业,繁衍子孙,延续老四的血脉。
黄老太太又想起老二的私生子女,只盼着老二外面的两个私生子平平安安,能顺利出国。
她想打电话给老二的小蜜们,又怕自己这边的坏兆头给他们带去不好的影响,导致他们去办手续不顺利。
纠结再三,最终还是没联系各个儿子的小蜜。
黄老太太也把吃饭那个问题抛之于脑后,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很久,坐到精神不不济时,脚步蹒跚地回房间躺下。
襄市的黄李氏心情低落,乐韵的心情好极了。
心情好,吃啥都香。
于是,小萝莉心情一好,真的多吃了半碗饭,也成功地把自己吃撑。
张海子家吃饭的男妇们因晚上没事,能喝酒的晚上都喝酒。
周天星等人青少年们不喝酒,吃完饭就拖着乐善跑去乐家,边玩边等家里的大家长们。
大小伢崽们要回家,乐韵也得以成功跟着开溜。
周哥等人,吃饭吃到八点才散席。
陈大脸等人散席后在张海子家又坐了一阵,也各自回家。
陈大脸夫妻、周村长周扒皮回家时去乐家把自家孩子们带走,曹冰月知道周爸爸和妈妈回家了,自己回家。
经过一次针灸,乐爸周秋凤的饭量增加,同样酒量也增加,他们没喝醉,回到家闲坐到十点按时作息。
小萝莉回到二楼的书屋,仅略略呆了呆,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她没去城市找人唠嗑或赏景,夜奔c省,在发源于c省的大大小小的河流中收集干净的水,供给神秘种子。
付出就有回报。
顶着寒风奔波一夜,小萝莉收集到不少水源,赶在黎明前返回九稻,并回空间将新收集的水,再掺入灵液,给神秘种子吸收。
为神秘种子配置好营养水,再用给自己施几遍除尘术,把自己打点得整整齐齐,再爬出空间,等天破晓后再“起床”、下楼。
乐爸周秋凤准点起床做早餐,早饭后收拾好伙房,喂了鸡鸭和猪,在门外地坪架锅生火,烧水。
水快烧开时,周村长周扒皮周哥程有德刘路张破锣陈大脸等人也先后而至。
周天星周天宏周蓝是男孩子,也是帮手,他们自己还从家里揣了一条围裙,到乐家后就系好围裙。
李承启的家乡是G省一个较偏僻的县,但他家在县城,家里是不能养鸡鸭和养猪的。
他没见过农村杀猪的景象,这次有机会参与,也格外积极,见周家哥哥们都系着围裙,他也跑去乐姐姐家的后院,从杂物间挂的围裙里摘下一条自己系上。
系上围裙的李承启,跟着小哥哥和乐善跑这跑那,脸上的笑容像春风中的花儿一样灿烂。
好哥们全来了,乐爸打电话给武老板,叫他们一家子来帮忙。
武老板与老母亲、媳妇收拾整齐,也准备出发,接到乐清的电话,关门下楼,驱车奔向梅村。
武老板的车开进梅村的村办楼前地坪停好,一家三口又等了一下,等着送东西的卖家过来,再一起去乐家。
武家仨口到达乐家时,乐家地坪上的大锅里的水也烧得滚开,地面也铺好防水布,烫猪毛的工具准备齐全。
负责看火的小青年们看到武老板,朝屋内说了声。
周秋凤出去接待,就见武老板武太太和武老太太已经到了地坪边缘,他们后头跟着两辆车。
一辆车是邻村养羊的羊场老板拉着两只羊,后头一辆车拉着两头七八十斤的猪。
周秋凤一脸震惊:“武伯娘,您们这是干啥?”
因变针灸,返老还青像三十岁青年的武老板,笑容明媚:“妹子,这是我家送小乐乐的,你要是拦着阻着说不能收,我和乐清这兄弟情分可就要淡了。”
周秋凤本来想说的话被武老板堵了回去,干脆没说太破费之类的,招呼武家三口和送羊送猪的两位进屋坐。
武老太太武太太乐呵呵的进乐家堂屋,与周满奶奶他们坐一桌。
武老板招呼两位送货的主家进乐家,与男人们坐着说话。
周哥陈有德等人看到变得极为年青年武老太太和武老板武太太,也丝毫没意外。
大家都返青,没有那种一个长相老一个年青,明明是同辈却像两辈人的隔阂感,也没谁见外,愉快地侃大山。
年尾了,买羊和买猪的人家里也有事,乐爸周秋凤也没耽误他们的功夫,招呼着哥们将猪和羊缷下来。
猪羊的钱款已结清,羊场主人和送猪来的村民也开车回家。
武老板来时,乐韵在南楼厨房忙,等把手头的事做好才去北楼,看过武老板送的食材,笑咪咪地问长辈们:“有羊有猪哟,大家可以商议一下,晚上是吃焖全羊,还是吃烤全猪。”
“都想吃。”
“两样都想。”
张破锣等人丝毫不在意形象,一副贪心相。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选一样。”乐韵才不会被牵着鼻子走。
“乐乐你决定吧。”
老少爷们纠结半晌,放弃做选择。
“行,我看着办。”乐韵接过做选择的决定权,利索的吩吩大小孩子帮找工具,自己去配制做血肠的配料。
周家三兄弟、陈家小姐妹和曹冰月,乐善李承启去找盆桶等,找到工具,涮洗一遍,再搬去后院帐篷下的架子上备用。
小乐乐去配佐料,周哥等人也没闲着,把堂屋的桌椅先挪去地坪,年青力壮的汉子们去家畜房把那头要杀的年猪赶到乐家堂屋。
男士们多,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一头大肥猪绑起来抬上凳,程五当屠夫,操刀杀猪放血。
女人们用盆接住猪血,再提去后院放着。
猪倒地后,乐爸烧了纸祭过土地家神和祖先,男人士们将大肥猪抬到地坪上放防水布上烫毛,回头再去把武老板送来的两只小猪中也杀了。
人手多,很快就把三头猪的毛剔光,再解剖,取内脏、清洗内脏。
大家先处理内脏中的小肠,收拾干净,拿去后院灌猪血肠。
男男女女们忙得热火朝天。
不到一个钟,就把三头猪肉处理好。
周秋凤养的那头大肥猪,去除内脏,肉净重四百一十多斤。
猪肉收拾出来,有的人也闲下来。
乐小同学没让人闲着,指挥老爸与几个同村叔们把羊杀了。
一头羊去毛留皮,由程有德等人接手剔毛剖肚。
乐同学亲自上手,把另一只羊的羊皮剥下来,再在羊的腹部打开一个手术窗口,取出内脏,没破坏胸骨。
处理好的一只整羊收在保鲜箱保存,留着过年吃。
周满奶奶扒婶和武老太太、张三奶奶刘七奶奶和程六奶奶几个年纪大,青年们没让她们去帮着干处理内脏等等的活,等杀了猪和羊,她们帮清扫乐家堂屋,把桌板和火盆搬进去。
猪肉也分割好,几个老太太去后院,等小乐乐把一些别有安排的肉挑出来后,她们帮忙切肥肉、炼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