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像是提小鸡一样提着蓝袍人离开。
他准备换个地方问一问这个家伙。
“知道武鹰卫审讯的方法吗?跟你说点最简单的,把人倒着吊起来,泡在醋里,被水呛过没?试试被醋呛的味道吧。
他们还会把你的指甲一片片的拔掉,然后把你的手指一根根的敲碎。
你的身体在颤抖,心跳的也厉害,呼吸急促,怕了?不急,就算是你熬过了全部的刑罚,他们还有最后的绝招。
他们可以通过秘法读取你的记忆,之后你会变成一个白痴。”无生的话十分的平静,在这个蓝袍的男子听后却是恶魔的咆哮。
“你不用吓唬我了,我是不会说的,说了也是死,不说也是死。”
“同样是死,过程却是不一样的。平静安详的去世和痛苦的死亡那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说完这句话之后无生便不再说话。
他提着蓝袍男子在一座山峰之中停了下来。
天还是黑的,他望着东边的天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东边的天空变白了,慢慢的,太阳冒出了一个头。
“再看一眼吧。”
“我来自蜀王府。”蓝袍人一句话让无生愣了片刻。
刚才还是铁骨铮铮的样子呢,怎么突然就服软了?
“蜀王府,你背后是蜀王,那可是萧家的人,他是萧广的儿子吧?儿子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己的老子?”
“是老子先想要儿子的命的。”蓝袍男子道。
“真是父慈子孝啊!接着说。”
“蜀王主动将被镇压的右腿交还给了武天罡。昔日武天罡被分尸之后,身体的各个部分都被镇压在了不同的地方。”
“这个我知道,武天罡现在凑齐了多少?”
“这是机密,岂是我这种小卒所能接触到的。”蓝袍男子语气也变了。
“你们在商量什么?”
“从书院夺取九龙锏的断锏。”
“武天罡要来?”
“不是他,是我们。”
“你们,就凭你们这些个人也胆敢打书院的主意?”无生听后笑了。
“取那断锏未必是要和书院抗衡,书院的威名我们也知道,我们可以用计谋,比如找人偷出来。”
蓝袍人的话让无生微微一怔。
他先前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是被他自己就给否了。
连叶琼楼都不知道九龙锏的断锏在书院,书院知道这个消息的人还有多少。
况且那等宝物一定是藏在十分隐蔽的地方,岂是那么容易被偷盗的。
“你们在书院有奸细?”
“应该是。”蓝袍男子点了点头。
他也不确定,只是个人的猜测。
“想报复朝廷,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和阴司勾结,阴兵临凡,不行,萧广会死的!”说完话,无生抬手一点,蓝袍男子身体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太阳升起,落在了他的尸体上。
这个人做了不少的恶,从身体所散发出来气息就能看得出来。
知道了这个消息自然要跟书院知会一声。
于是无生来到了书院,找到了叶琼楼,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老师知道你来了,想要见见你。”
“好啊,我也想见见夫子。”无生略加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在叶琼楼的带领下,无生在一个小院里见到了传说之中的夫子,天下修为最高深的人之一。
一头灰白的头发,一身宽松的浅灰长袍,脸上有些皱纹,身上没有什么惊人气势,站在那里看着就像是一个老人家。
无生望着夫子,夫子也在打量着他,眼神温和之中带着赞赏,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看一个有出息的晚辈。
“夫子。”无生行晚辈礼。
“禅师。”
两个人在夫子住处前的一株老树前坐下,叶琼楼在一旁煮水泡茶。
“小楼,我要和禅师单独聊聊。”
叶琼楼闻言即刻起身,对夫子行礼,又和无生打了声招呼离开了小院。
“早就想见见你了。”夫子笑着沏茶,然后给无生倒了一杯。
“小僧也久闻夫子的大名。”无生道。
“你师父,师伯近来可好?”
“他们很好,夫子认识他们?”听到夫子询问自己的自己的师父和师伯,无生有些惊讶。
“认识,见过面,还和你师父下过棋。”
“噢,我师父臭棋篓子一个。”
“臭气篓子,哈哈,单论下棋,这天还真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这么厉害?!”他知道自己的师父陪着师伯下棋应该是为了哄他开心,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厉害。
“他可是曾经的状元郎,厉害的不单单是诗词、歌赋、策论,琴棋书画他是样样精通,修为更是高深,连剑圣都称赞他的剑道修为世所罕见。”
“剑圣?”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他当年曾经去蜀山挑战剑圣。”
“哦,还有这回事?”一听到这,无生的眼睛就亮起来了,来了精神。
“请夫子细说说,我师父撑了几招。”
夫子看到无生这个模样笑了。
“六招。”
“才六招?”
“才?那可是剑圣,当年你师父的修为也不过参天将,那时候的剑圣号称人仙之下不二剑。
意思是对付人仙之下的修士从来不用第二剑,你师父能撑了六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从蜀山下来之后更是闯出了惊天剑的名头,一剑惊天啊!”
无生听后点点头。
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个白白胖胖好似发面馒头一般的胖和尚。
“以前只知道他看的书多,似乎什么东西都懂一点,没想到曾经修为也这么厉害,那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就要问你师父了,喝茶。”
“谢夫子。”
一老一少静静的喝茶,院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天下这么乱,你们为什么不管?”
书院和其它的方外之地不一样,从书院出来的人很多都成为了大晋的官员。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是天下读书人的抱负,而书院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世道乱了就该有人站出来。
“你说书院应该怎么管呢?”夫子反问道。
“萧广昏聩无道,该杀!”
“弑君?如何杀,就是倾尽书院之力也杀不了他。况且杀了之后呢?这大晋该由谁来治理,天下将会分疆裂土,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