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研究那夺血秘术,张三对邪魅身体里的那个东西多少有了点头绪,当然越是了解也越是对这种禁忌术法感到毛骨悚然。
邪魅体内那看起来颇为鲜活的血红物质,还真是一种活物,名叫咒血蛊,是一种被特别培育的蛊虫,这东西原本是一种极其细小的血红色肉虫,小到可以穿过人体的毛孔,钻入人的血管,最终附着在人的血肉上吞噬其中的精血生气。
邪魅体内的那团这么大,是因为那直接就是个虫群。
千万只虫子正附着在她的心肺上吞食她的精血生气,本来发展到这地步,邪魅活不到半刻钟就会被这虫群吞噬成人干。
但是“夺血秘术”主要的内容就是在讲如何控制好这群“咒血蛊”,而邪魅身体上的那个纹身就是关键。
被下蛊的邪魅身上的纹身,并非是“咒血蛊”附身自然产生的,而是被施蛊者用纹身针一点一点扎出来的。
而这纹身针在使用前,会在多个染料罐里浸泡,其中一个血红色的染料罐,针刺入却不会变色,原因很简单,这罐子里都是休眠状态的咒血蛊。
咒血蛊之所以叫咒血蛊,就是因为它们聚居在水中会让这水像是血红的血水一般,喝下去的人或者动物,往往撑不到半刻就会被吸成干尸,像是被诅咒了一般。
这本是杀人的利器,但是要将咒血蛊充分的利用起来,让它们可以为施蛊者提供更多的价值,还需很多的步骤。
比如一般情况下的咒血蛊是漫无目的的寻找新鲜血肉的,效率很低,可“咒血蛊”被纹身针刺入邪魅的后背的皮肉中,“咒血蛊”感受到血肉的温热和养分,就会自然的向血肉下层钻入,最终附着在皮肉区域对应的心肺上,也就是可以最大化吸收她的精血生气的位置。
然后再留下特殊的咒文,抑制住咒血蛊的繁衍速度和食欲,那么咒血蛊就会因为处于“禁欲”和“饱腹”状态,停止扩散,长期停留在它们原先的落脚点,也就是心肺位置,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吞噬寄主的精血生气。
只要控制在寄主可以承受的范围,那么咒血蛊就可以长期和寄主共存。
当然共存归共存,咒血蛊对寄主当然不会是无害的。
咒血蛊会让寄主长期处于一种疲软虚弱以及焦虑的状态中,同时寄主还会噩梦连连,导致失眠,而且心理上会有强烈的不安全感。
不过这些影响还是次要的,关键在于这咒血蛊只是被抑制了繁殖和进食的欲望,实际上它们还是在繁殖和进食,而且它们的数量和食量也都在不断增长,只是速度大大减缓了罢了,迟早有一天会超出寄主的承受能力,让寄主死亡。
所以邪魅说自己的寿命减半,说错也不错,但其实并不准确,这东西没有夺人天寿的神奇能力,只是和服用一些慢性毒药或者慢性疾病类似,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恶化变成了致命之物。
而且这咒血蛊吞噬的养分并不是只给它们自己的,其实这些小咒血蛊本身的进食需求极低,真正无比渴望养分的,是“母亲”,也就是咒血蛊的母体,咒血蛊虫母。
这些小咒血蛊其实都可以算作咒血虫母的进食器官,它们通过特殊的种族羁绊,可在远距离持续不断的将养料送给“母体”。
也就是说,鬼铁关体内应该就被放了一只虫母,邪魅体内的咒血蛊把邪魅身体里的精血养分奉献给虫母,然后施蛊者再用手段截胡转而给到鬼铁关。
当然鬼铁关得到这些养分自己是无法消化的,但是虫母这边想要得到这股养分就需要和鬼铁关充分融合,这样虫母就会主动帮鬼铁关完成生命力的输送和转化。
此外虫母不仅能获得子虫们的奉献,虫母这边则也能通过种族羁绊回馈给它的子嗣们养分甚至是寄主体内的魂力,这样一来,邪魅能获得鬼铁关的魂力就有了解释。
对这秘术内情,了解得越深,张三就越觉得这创作者丧心病狂。
要研究出制造、控制咒血蛊的方法,这期间不知道要牺牲掉多少鲜活的生命,而且尤其是咒血蛊在不同生物身上的扩散生长和吞噬效率都是不同的,要研究出在人类尤其是人类魂师身上的咒血蛊的行动规律,和控制办法,那就必须找活人来试验。
这书上毫不避讳的阐述了不同实验对象的表现和试验次数,其中人类的试验次数竟多达千次,而魂师也有不下百人,这还是有记录的部分,其他没有记录的不知有多少人。
“鬼骷髅”这个一直显山不露水的邪魂师组织究竟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捕捉到上千个普通人,甚至上百名魂师,作为它们的“试验对象”的?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一定有什么强大的势力在支持这些禽兽的试验,否则这种惨无人道的邪派秘术,根本不可能如此完善。
当然张三明白自己现在还没资格操心这个事情,以后他要是有机会帮比比东一统天下,身居高位有了能力,再去看看这幕后推手究竟是谁。
“主人,您知道怎么办了吗?”
邪魅这边听到张三说自己有了头绪,也是大喜,直接转头看向张三,结果却见张三捂住了眼睛。
“啊……”
邪魅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春光乍泄,顿时脸颊一红,连忙将浴袍穿好。
“我、我已经好了,主人。”
此时的邪魅也感到奇怪,她为什么感到羞涩,明明她也不是什么闺中少女,现在却因为在这黑发少年面前露了点春光,就羞红了耳根。
“是的,我知道你这事,究竟该怎么办了。”
张三深吸一口气,权当刚刚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只是那一幕多少还是会在眼前闪现,得让张三在心头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才总算化解了这女妖精的媚术。
他必须小心谨慎,别被这个女人带进坑里去了。尤其是她这个戏精,现在还装得好像不是故意的一样,简直就是在挑衅他。
“你这个其实不是什么诅咒,或者奇怪的术法,而是一种病。”
不过张三还是安下心继续谈正事。
邪魅黛眉微蹙,她困惑的重复道:
“一种病?”
“是的,一种病。”
张三微笑着说道:
“所以,到了我来医治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