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毒子手掌凌空一吸,我的身形直接被提到了半空之中,整个人耷拉着脑袋没有丝毫的反应。
粘稠的毒汁包裹在我的身体上,形成一层如同树皮般的干痂,滴滴答答的毒汁落在地面激起无尽的烟尘。
我的身体虽然一动不动,可体内的生机并未彻底涣散,反倒是不断牵动吸收着萦绕在空气中的毒雾。
就在天毒子准备将我碎尸万段之时,神色却是骤然一凛,露出满脸的骇然之色。
“奇怪,这万毒汁乃是我精心调配而成,里面的毒物随便一样拿出来都能置人于死地。
就算是玄元境强者被这些毒汁侵蚀入体,怕也是会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这小贼居然能够扛得住……”
天毒子捋了捋胡子,面色一阵阴晴不定。
这一鼎的万毒汁原本乃是自己修炼天毒化血功所用,即便他修炼毒功多年,想要将这些毒汁全部吸收也需要数日乃至更长的时间。
可如今眼前的这小贼须臾之间便将一鼎的毒汁精华尽数吞噬,还能够毫发无损,就连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哈哈……莫非这小子乃是千年难寻的天毒之体。”
天毒子眼神中的暴怒之色陡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炙热狂喜,甚至连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都完全抛诸脑后。
“想不到在这穷山僻壤之地,居然被我找到一个天毒之体。
当真是天助我也……”
天毒子手掌一扬,直接将我的身形放了下来,一道无形的玄元之力朝着我的体内窥探而去。
随着天毒子的魂念不断深入,眉头却是越发的紧蹙起来。
如今我融合了乾坤元胎,涅盘金丹和通玄灵液等神物早就已经完全隐没,外人根本无法探查到它们的存在。
再加上此刻我体内全都是被万毒汁所侵蚀,五脏六腑都被一层毒雾所附着,整个人的身体可谓是一团糟。
“这小贼居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势,现在又吸收了这么多的毒汁,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天毒子的双瞳微微下沉,手掌朝着我的心口轻轻贴了上去,一股股精纯的玄元之力汇聚在我的体内。
“毁了老夫一鼎的毒汁,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就在这时,天毒子耳廓微微的耸动,好像感应到了什么。
“好强的气息,不知是冲我来的?还是冲这小子来的……”
天毒子的眼神中满是忌惮,将我的身形随手一甩,我的身形瞬时落入了铜鼎之中。
“嗯,如今我天毒化血功尚未大成,还是不宜再生事端。”
如此想着,天毒子手掌轻轻一扬,那铜鼎迅速变幻缩小飞回到了他的袍袖之中。
脚下升腾起一层毒雾,身形朝着密林之中飞窜而出。
天毒子才离开不久,一道脚踩飞剑的身形从天而降,正是感应到空间异动追寻而来的燕老大。
“这毒雾好生猛烈……”
感受着空气中磅礴的毒雾,燕老大当即手捏法诀,在周身凝聚出一层金色的光盾。
萦绕在其周身的毒雾,顷刻间便被阻隔而开。
燕老大拱了拱鼻子,犀利的双眸朝着密林中环顾一圈,朝着天毒子方才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
待到燕老大的身形走远后,一道虚幻的身形从不远处的山壁后闪掠而出,却是去而复返的天毒子。
原来天毒子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兜了个圈子,隐匿自身气息后又绕了回来。
“嗯,若是这么容易便被你寻到踪迹,老夫这条命怕是不知要死多少回……”
天毒子冷哼一声,身形朝着燕老大的反方向飞掠而出。
中天圣域,行天圣君府。
“你说什么?”
随着一股恐怖的威压自厅堂中弥散而开,齐天硕的眉心之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噗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
“启禀行天圣君,是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及时找到那小子的下落。
禁断之地已经崩塌,就算是玄元境的修士,怕是也无法在空间乱流中逃出生天。
更何况那小子只有神御境修为,只怕是在劫难逃。
而且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属下带领玄火卫一路追踪炎魔窟一行人的下落,原本是想要将他们处理干净。
以免此事对我天君殿产生不利影响,可不想一路追踪,最后在禁断丛林以西的三丈涧发现了炎魔窟等人的尸体。
自炎魔窟首座呼延炀以下,无一幸免。
从现场的痕迹和对方的手段来看,似乎是黑水宫余孽所为。
属下自知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耽搁,这才星夜兼程赶来面禀圣君。
属下此番办事不利,还请圣君重重责罚。”
齐天硕整个人的身形伏跪在地上,如同一只死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整个人都为之忐忑不已。
行天圣君双拳紧攥,目光朝着齐天硕扫视而过,却是久久不曾开口。
“夫君勿忧,依我看那小子未必就真的死于空间乱流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却是被禁足的凤清芜从走了出来。
行天圣君抬了抬眼皮,朝着凤清芜扫了一眼,冷冷的开口
“你来这儿做什么?”
凤清芜微微一笑,朝着行天圣君欠了欠身子。
“正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清芜此行前来自是为夫君分忧而来。”
行天圣君眉梢轻挑,饶有兴致的朝着凤清芜望去。
“你方才说那小子未必真的死了,可有什么依据?”
凤清芜神色微微变幻,却是朝着跪在地上的齐天硕瞄了一眼。
行天圣君当即心领神会,朝着齐天硕抬了抬手。
“你先下去吧!”
齐天硕本就如坐针毡,当听到行天圣君的话后,整个人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是,属下谨遵圣君法旨。”
说罢,齐天硕这才缓缓起身,朝着凤清芜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之色。
“好啦!现在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你我二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别怪本君没有提醒你,你最好不是在消遣本君,否则这次可就不单单是禁足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