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血炎魔功的催动之下,我整个人的气息瞬时暴涨,转眼间便达到了归灵境大圆满的地步。
岳廉吞了吞口水,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
此刻的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刚刚自己多那一句嘴干什么。
随着我周身的血煞之气越来越浓郁,很快整个人都被完全吞没在一片血海之中。
岳廉忽然只觉得一阵心悸,一对黑蓝相间的火焰双翼自血海中伸展而开。
紧接着一道高达十几丈的法相自血雾中站了起来,猩红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岳廉。
“既然神御境破不开你的罡气护盾,那接下来我将以高……
不,我将化身吕布形态来出击,吃我一戟吧!”
巨大的法相将天魔古戟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再次朝着岳廉劈落而下。
岳廉的瞳孔微微紧缩,双掌猛地向前推出,连忙疯狂运转周身道元来加固罡气护盾。
嗤啦!
天魔古戟应声而落,砸落在岳廉的罡气护盾之上,连带着脚下的大地都碎裂而开。
岳廉只觉得眼前一黑,刚猛的气劲直接将罡气护盾撕裂而开,使得他体内震荡的如同翻江倒海。
噗……
岳廉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的气息瞬时萎靡下来,身形不受控制的倒飞而出。
重重砸落在石殿的墙壁之上,朝着地上滚落而下,激起漫天的尘土。
不等他站起身来,一道凌厉的气劲已经呼啸而来,天魔古戟直接停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哼!怎么样,我这一戟就是貂蝉来了也扛不住,更不要说是你了……”
我轻哼一声,目光朝着岳廉身上扫视而过,却并没有选择立刻将其斩杀。
岳廉此刻只觉得体内气血震荡,怕是经脉都废了大半,只觉得整个人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岳廉咬着满是鲜血的嘴唇,强聚一丝道元,手掌微微颤抖着抬了起来。
“我劝你还是不用浪费时间了,我能封你的天人域场,就能彻底隔绝这符印。”
岳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颓废之色,沉凝两秒后,缓缓将手耷拉了下来。
他知道我并没有说谎,若是能够离开的话,刚才风珏怕是早就跑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岳廉技不如人,你杀了我好了。”
岳廉明白自己的身体伤势沉重,就算不死以后也是个废人。
索性将双眸闭了起来,一心求死。
我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轻声开口道。
“这个就不用你来提醒我了,你知道了我这么多秘密,所以你必须死。
不过在你死之前,我有些事情还要问你,希望你能够如实相告。”
岳廉嘴角轻轻一抽,不屑的摇了摇头。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面色一凝,朝着岳廉轻轻晃了晃手指。
“不不……那你就想错了。
当一个人丧失了所有筹码后,甚至连死都是一种奢求。
我可以让你体面的死去,同样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我一边说一边朝着不远处的风珏望去,只见此时的风珏周身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血纹。
面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不停的在地上抽搐,却是连一丝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可偏偏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岳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瞳孔中闪过一抹浓郁的畏惧。
“你想要知道些什么?”
眼见岳廉最终选择了妥协,我的嘴角这才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很简单,两个问题。
风世平如今在什么地方?他此行到禁断之地的目的是什么?”
岳廉面色面色微微一凝,朝着禁空城废墟的深处眺望而去。
“风世平带着其他人去了禁空城的一处遗址,就在禁空城的中心位置,好像是一座塔的塔基。
他命我们带人把守住进入禁空城的必经之路,天亮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禁空城。
不过凭空死了这么多风家子弟,风世平一定会有所感应。
不过他现在应该在获取机缘的紧要关头,因此无法随意抽身。
至于他到底要做什么,我并不知情。
我们四个人只是受杜仲长老之命,配合风世平获取禁断之地的机缘。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机缘,怕是只有风世平自己才知晓……”
我转了转眼珠,仔细琢磨着岳廉方才所说的话。
他刚刚提到了一座塔的塔基,显然应该便是当年禁空塔所在的位置,这就证明他并非胡言乱语敷衍我。
从净明渊留下的灵息影像来看,这禁空塔乃是禁空城的根基所在,在禁空城有着崇高的地位。
可禁空塔当年就已经崩毁,如今那里除了一座看似无用的塔基之外,应该别无他物了。
风世平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跑到那里去究竟要做什么?
岳廉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和盘托出,这才无力的朝着我抬起头来。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
我随手放飞一道灵笺后,朝着岳廉拱了拱手。
“多谢!”
随着我抬起头来,天魔古戟顺势从岳廉的咽喉一闪而过,转身朝着石殿外走去。
岳廉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惨笑。
嗤……
一道纤细的血痕在他的脖颈之上显现而出,岳廉的脑袋直接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
不多时郑太平和叶家一行人在收到我的灵笺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当踏入石殿的一瞬间后,几人的眼神中都满是惊骇之色。
风家一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风珏的身体已经被嗜血灵蝉吸的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头。
凹陷的眼眶中,一双眼珠瞪得溜圆,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显然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我浑身是血的坐在门槛之上,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叶紫笙一脸担心的跑到我的身边。
“大哥哥,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目光却是朝着石殿内回身望去。
“我没事,这些都是他们的血。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叶鸣和叶川已经……”
叶家众人这才发现被吊在石梁上的两人,眼神中满是神伤之色。
说到底二人终归是叶家之人。
“大哥哥,路是他们自己选择,怪不得别人。”
我眼神中闪过一抹微光,朝着不远处草丛中蜷缩着的叶元辰指了指。
“那里还有一个,我不便插手。
既然你们都姓叶,那便自己解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