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冥泉剑抽出来的一瞬间,那地面上的棺椁裂出了一道巨大的缝隙,里面的东西直接冲破了那口子直接朝着他们三个人冲了过来。
那两个人冲出密道口的时候,战渊似乎已经要顶不住了,刑天耀看着皇甫柔近在咫尺的脸十分急切的想要朝着她伸出手,但是没想到,这石门忽然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直接将战渊挤了出去,然后轰然的合上了。
刑天耀震惊的看着皇甫柔的脸消失在他的眼前,那轰然阖上的石壁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立在那里,他疯了一样的使用内里想要推动这石门打开,但这石门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任由他如何的推动也无济于事。
灵儿站在一旁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看着消失不见的石门,眼泪快速的从眼眶里面冲出来,尖叫一身朝着这边冲过来,用力的捶打着石壁,大声的呼喊着皇甫柔名字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刑天耀就站在那石壁面前,整个人愣怔的看着石壁,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看着有如此大变故出现,炎陵子和炎虚子都纷纷朝着这边走过来,炎陵子伸出手抚上这石壁的时候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刑天耀的脸『色』很艰难的说道:“别浪费力气了,这个石门一旦阖上,永远都不会再开启。”
“除非你将这里凿开,但是这么做十分的危险,因为不是设置机关的人是否将这里设定成为,一旦遭受打击自我毁灭,若真的是如此,你想要破坏这道门,恐怕连同这个山洞都要消失不见了!”
刑天耀站在那里仿佛听不到炎陵子说的话一样,直盯盯的看着这石壁,然后猛地吐了口血直接昏了过去,清影赶忙将人接住对着一旁的寒清绝说道:“快,寒谷主,快救救我们阁主吧!”
灵儿跪坐在一旁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与皇甫柔一同进去的那四个男子出来之后,脸『色』都十分的沉重,听着炎陵子这么说,一个个都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来,就跪在那石壁的门前,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就要动手自尽,炎虚子直接阻止了他们的行为,然后说道:“这是做什么!”
被握住刀的男子直接甩开了炎虚子的手,低声说道:“保护主人,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既然主人已经不在了,那我们也没有活着的必要,眼下自绝与此,黄泉路上若是能够遇见主人,也能给她开路!”然后便要继续动手。
炎虚子直接将那刀抢了下来,“胡说什么!她可是我唯一的徒弟,没有见到她的尸首,我就绝对不承认她就这么死了!”
“你们几个也给我听好,从现在开始,全力在这山中搜寻,一旦发现有神秘的洞口马上过来回话,那丫头命硬着呢,绝对不会有事!”
这四个人听到炎虚子这么说,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希望,他们或许也这么觉得,就算是这石门阖上,也可能有其他的出路,若是他们就这么放弃了,才真的是对不住主人!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直接起身朝着山洞外面冲出去。
寒清绝给刑天耀下了针,对着一旁的灵儿说道:“急火攻心,眼下情况算是稳住了,我最担心的就是他醒过来之后的事情,若是见不到的皇甫柔,那结果你明白的!”
灵儿跪坐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炎虚子俯下身给刑天耀把脉,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年轻人就有如此的心『性』,当真是难得,这世上少有如此刚烈之人了。”
炎陵子看着炎虚子,也是有些唏嘘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见惯了这劳燕分飞的事情,今日看见这小子,倒是让我觉得十分的欣慰,这妖女的运气真是不错,先是遇见你我,而后又遇见了这傻小子!”
然后直接坐下来,然后运起自身的内力开始给刑天耀疗伤,他急火攻心,心脉受损,想要尽快的恢复这世上没有良『药』能比得上他们的长生咒了,用内力催动事半功倍,刑天耀身子底子不错,想来恢复的要比寻常的人更快一些。
果不其然,一个时辰之后,刑天耀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面前的人像变得具体的时候,他猛然的坐起身在四周寻觅,在没有看到皇甫柔身影的时候,他眼神之中的火焰瞬间就熄灭,他坐在那里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寒清绝坐在一旁,轻声的说道:“阿耀,你知道皇甫柔的本事,纵然面对的事情十分的危险,她也有本事能够找到一条生路的!”
“眼下虽然这石门关闭,但是保不齐还有什么其他的出路,你这么激动伤了自身,过几日的大战岂非是要耽搁了?”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寒清绝,他双眼猩红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她若是不在,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
寒清绝听到这话猛然的站起来,“刑天耀!”
这一声喊出来,山洞内的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他,寒清绝懒得理会其他人的惊讶对着刑天耀大声的喊道:“咱们挑起战端,就要将此事平息!如今蛊族已经狗急跳墙,他们在酝酿什么事情谁都不清楚,难道你就要不管不顾吗?!”
“若非是咱们,蛊族不会遭此劫难,或许就不会使用禁术,也不会将那十万官兵拉进来,若是你这么颓然下去,到时候蛊族得逞,这十万将士魂断南疆,我不相信你若是到了地下,就真的能够面对你们刑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刑天耀坐在那里,看着寒清绝暴跳如雷的样子,很是不屑的笑了笑,“列祖列宗?我一个人苟且偷生的时候,列祖列宗在哪儿?”
“为了朝廷卖命,险些死在北丽的时候列祖列宗在哪儿?你与我相伴多年,该不会直到现在还认为,在皇室之中会有亲情存在吧?”
“我无需对得起列祖列宗,这么多年我为了刑氏一族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了!眼下,什么天下,什么百姓,我统统不想理会!我就要我的妻子,我就要皇甫柔一人!”
寒清绝站在那里看着刑天耀,气的脸『色』通红,就在他想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就听着一旁的灵儿低声说道:“王爷,小姐这么做,无非是想要给三位小少爷留下一个安宁的世道罢了,她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想,您应该明白的。”
“眼下小姐虽然身陷险境,但是我觉得,她能够化险为夷,平安归来的!眼下,您最应该做的就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将南疆的这一切都处理好,或许等咱们结束了这些纷争之后,小姐也就回来了呢?”
刑天耀转过头看着灵儿,“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说的。”
刑天耀依靠着石壁,紧紧的捂着自己的眼睛肩头颤抖,寒清绝看着他顺着指缝留下的泪水一直时间也生不起气了,只能无奈的坐在一旁叹着气。
清影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口,就站在山洞里面,看着刑天耀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抬起头,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语气十分冰冷的说道:“我会将这里的一切,处理干净。”
然后对着一旁的清影说了什么,清影带着人就离开的山洞,寒清绝看着刑天耀的眼睛,低声说道:“你休息一下吧,想来用不了几日,岳凌风那里就要有动静了。”
刑天耀点了点头,直接躺了下来合上了眼睛。
此时坐在山洞里面的几个人都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炎虚子对着灵儿招了招手,然后低声的说道:“他,是刑天耀!?”
灵儿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两位老人,然后点了点头,“是。”
“东黎的那个战神?不是说已经死了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炎陵子看着灵儿,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
灵儿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来,总的来说就是王爷为了小姐,与过去一刀两断,眼下只是江湖中人。”
炎陵子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炎虚子,“这小子竟然什么都舍得下,就为了与那妖女双宿双飞?!这妖女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灵儿听着炎陵子这么说,有些不高兴的皱着眉头,反驳道:“小姐也付出了许多,不过是不想宣之于口罢了!他们之间的付出若是互相比较起来,也很难说出谁多谁少。”
炎陵子瘪了瘪嘴,然后看着身边的师弟,认真的说道:“这样的人,世间真的是少见了!”
炎虚子点了点头,“是啊,如此痴情之人,当真是难得,难怪刚刚。许是他对柔儿的确是情真意切才会如此吧,柔儿那傻丫头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诶,师兄,你既然深知这机关之术,就不能想想办法营救柔儿?!”
炎陵子摆了摆手,“我深知不代表这个东西我能处理的了,我曾听闻这世上有一天机老人,他所设计的机关这世上无人能够破解的了,此处的这个东西饶是我也不敢随意『乱』动,若真的是那位留下的遗作,我随意的参与其中,对于柔儿那丫头反而是有害!”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丫头身上可有你我一人一半的修为,咱们的半生内力都给了她,就算是遇见了什么危险,她也能够应对一二,不至于直接被杀了的!”
灵儿听着炎陵子的话,不高兴的瘪了瘪嘴,转身就离开了。
清幽来到灵儿的身边,轻声安抚着她,灵儿这是好不容易转移了情绪,被清幽这么一提醒又将这难过的情绪给勾了起来,躲在他的怀里低声的啜泣着,山洞内的氛围十分的低沉。
那男孩儿就坐在山洞内,眼睛一直盯着那石壁,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情绪,他很担心,很担心那个漂亮的姐姐会遇见危险,因为他体内的蛊虫能够感受得到,那石壁内的什么很强大的东西已经被唤醒了,眼下虽然还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就算是他这万中无一的金蝉蛊都开始颤抖,可见那东西多么的可怕。
但是眼下他也没有办法,石门不开,他根本就进不去,所以他必须的在这里守着,若是那石门还能打开,他一定要第一时间冲进去!
但是这一幕落在躺在地上那个蛊族的男子眼中,他却是十分高兴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好事儿,上天就这么轻易的帮着他们蛊族解决了这么一个大麻烦,想来剩下的这些人,应该也会一个一个的被解决。
他眼下虽然没有用武之地,但是也能感觉到,身体正在一点一点的复原,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够离开这个山洞里,回到他曾经生活着的地方去,到时候说不定能够看见,族长和族人已经战胜了这些企图攻击蛊族的人!
他就带着这美好的愿望,扬着嘴角阖上了眼睛,这么长的时间,无论是身体上的折磨还是心理上的折磨,对于他来说这日子都如同身在地狱一般的难熬,但是今日,今日看着这些人痛不欲生,他忽然觉得他坐在的地狱竟然开放了遍地的鲜花,这感觉真是让人开心啊!
出去巡山的四个人在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才回到这里,看着死寂一样的山洞,他们拎回来的几个野兔也变得索然无味,但他们仍旧是按照老办法烤了放在那里,但显然谁都没有胃口,就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中,所有人都歇下了。
只怕是在这个时候,筋疲力尽仍旧在战斗的也就只有皇甫柔一个人了,她有些郁闷的想着自己与那洞口失之交臂之后的时候刑天耀那惊恐的眼神,她就充满了自责,眼下就算是经历什么痛楚她都要活下来,活下来去见那个,她想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