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起身,秋容直接光着脚来到地跪在那里一把抱住了她要前行的皇甫柔,“公子息怒,公子息怒!”
皇甫柔站住脚,“怎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秋容跪在那里,面『色』也是为难,她仰起头看着皇甫柔的背影,虽然心十分的压抑痛苦,但还是开口说道:“公子将奴婢救出虎口,奴婢十分感激。 .算是公子让奴婢刀山,下火海奴婢也在所不惜!但是穆家,那是奴婢的主子,不能随意的将里面的事情告知他人,公子说与穆老将军曾有交情,不知可有什么信物为证。”
皇甫柔听着她说的这两句话,倒也是个明白人,若是刚刚她随便问了两句说了,恐怕其他人用这个办法也能够套出些什么,那这个人岂非是太过愚蠢了?
然后看着皇甫柔缓缓的拿出了穆老将军给予她的玉章,这玉章落入秋容眼底的那一刻,她震惊的看着皇甫柔,“此物,此物乃是穆老将军的贴身之物!奴婢少时入府知道,此物穆老将军从未离身!”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只不过,这件事情,不能够让旁人知晓。若是有人知道,穆老将军临终之前将此物托付给我,让我在穆府临危之时出手相帮,只怕对穆家都会产生觊觎之心,毕竟这个满门忠良的名声,还是有许多人想要的。”
秋容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跪在那里磕了三个响头,“公子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若是有朝一日公子用得奴婢,奴婢万死不辞。”
“死倒是不用,眼下有些事情需要你来说明,你去床榻面躺着吧,身的伤早点好,也能早一点将事情都解决,京城这个地方真的是无趣的很,我们也想早日离开这里。”
秋容点了点头,缓缓起身回到床榻之,看到刑天耀的时候眼神还是带着闪躲,发现这一点的刑天耀开口问道:“你似乎,很怕我?”
秋容摇了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奴婢在穆府伺候,曾有荣幸见过一个人,公子与那人的长相,有些相似。所以奴婢现在看着,也是,也是有些。”
听到这话,三个人都十分的震惊,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刑天耀的容貌虽然没有极大的改变,但是当时耀王爷入葬的事情也是轰动一时,所有人都已经认定刑天耀已经死了,眼下被认出来,倒是第一次,这也让他们嗅出了极为危险的信号,若是在京城被人识破身份,只怕是会十分的麻烦。
皇甫柔看着秋容,“与谁十分相似?”
秋容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只是有些相似而已,那人已经,已经。您不是有些问题想要问吗,公子请讲吧,我会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的!”
寒清绝看着刑天耀,心有些担心,毕竟眼下不是在江湖之,距离京城山高水远,一般人没有见过刑天耀阵容倒也是不识得庐山真面目,但是在这里,他的这张脸,可真的是有些太过惹眼了!
皇甫柔明白这件事情十分棘手,但是眼下还是得将穆家的事情问清楚,其他的出了这间屋子之后再说,“是否是在洛姨娘搭理府大小事务的时候,开始遣散的下人?”
秋容摇了摇头,“不是的,那时候虽然日子不及从前,但还是支撑得下去的。穆家有几处铺面,更有皇的赏赐,想要支撑日常开支是足够的。”
皇甫柔有些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这穆府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秋容脸带着一丝难堪,显然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说得出口的,她十分的犹豫,这件事情若是不提起,不会再有外人知晓,算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是也保全了穆家的颜面,可若是她说了,穆家的脸岂不是。
她咬着唇,显然是不想要再提起这件事情,看着皇甫柔的眼神带着哀求,“公子可否不要问这件事情,其他的,其他的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皇甫柔看着秋容,忽然笑了起来,“我不想知道穆家的辛秘,但是有些事情若是遗落了,恐怕会生出很多的变数。我这人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既然不想说,那早些休息吧,等你什么时候考虑好了,再说。”
然后起身准备离开,看着秋容的脸,她脸的神情变得不是那么的温和,“机会不会永远都在等你,你考虑清楚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回头的机会。”
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几个人都离开了这房间,秋容坐在那里愣愣的,她有些诧异于今日发生的事情,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她一直都是一个被动的角『色』,她到底要怎么选择才能够帮助穆家,又如何判定面前的这几个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的确,那个人拿着穆老将军的玉章,但是这玉章的来由她无从考究。
仔细的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她无奈的依靠在软垫,她还有什么选择的机会呢,若非是这个人,她一定会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之,每日承受着折磨,或许有朝一日她承受不住了,这些人也觉得她没有什么用处直接将她杀了也说不定。
眼下出现这么一个机会,她实在不能继续等着了,她必须的做些什么,若是真的,这些人真的是对穆家有其他的图谋,她丢了『性』命也一定要保护穆家的荣耀!
心这么想着,她躺在了床榻之,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够这么快承认自己想通了,有些事情考虑的时间长一些,总很仓促的做了决定要好一些吧!
回到房间之后,寒清绝脸『色』有些难看,“这个小婢女多能够分辨的出你的容貌,从前的那些与你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更有可能认得出你了!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一定要尽快离开才能够保的完全!”
刑天耀坐在那里,微微一笑,“若是被人说是容貌相似我便要离开,那岂不是更让人心生怀疑?我不能这个时候离开。”
皇甫柔点了点头,“的确,下月初八可是岳凌风的大喜日子,咱们不去贺一贺怎么行呢?”
寒清绝有些诧异,“你该不会?”
“想什么呢你,我是想亲口去问问他,能找到这么个让人心甘情愿迎娶入府的姑娘到底作何感想,我也想问问,他们到底相不相配!”
寒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刑天耀说道:“只怕到时候有的闹了。”
刑天耀笑了笑,“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寒清绝惊讶的看着刑天耀,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起身,“你们夫『妇』可真是可怕。”然后离开了,灵儿站在那里看着寒清绝离开的背影,捂着嘴偷笑。
忽然想起了秋容的事情,赶忙开口问道:“小姐,我看着今日您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心思沉的很呢,只怕她没有这么容易听从您的吩咐吧!”
皇甫柔笑了笑,“无妨。”
刑天耀也点了点头,“的确,还有好几个地方咱们没有去,她不配合,总有愿意配合的那个人。”
“更何况,如此情形,算是眼下想要配合了,咱们也不能这么答应她,在这里想要用那点小心思,要给她点教训才行啊。”
皇甫柔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日后有什么麻烦。”然后转身对着灵儿说道:“从现在开始,那姑娘不论什么时候过来,都告诉她,我不在。”
灵儿点了点头,“知道了,小姐。我去准备晚饭了。”然后转身离开了。
皇甫柔坐在那里扭了扭脖子,“折腾了这么一天,我也有些乏了,近日没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被咱们救出来的那个南疆的人怎么样了?”
刑天耀将她抱起来朝着床榻走过去,将她放在床榻之然后转过身开始脱着身的衣衫,“人已经醒过来了,但还是十分的虚弱,眼下只是给他疗伤,暂且还没有将消息透『露』给他,这件事情若是直接告诉他,总是会让他觉得太过刻意,必须得找个什么恰当的时候才好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说的有理,总之这人能送出去消息最好,若是送不出去也无所谓,左不过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心罢了,其他的倒也没什么,更影响不了这事情的结果。”
灵儿做好了饭菜,单独给他们准备一份送到了房间内,其余的人都在饭厅,清影坐在清雪的身边看着房间内的人少了一大半,有些紧张起来,他们又出去执行任务了,但是这件事情并非是他安排下去的,若是阁主亲自安排,定然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看来他们这里的人也要更加严密的保护这里才行。
周老回到府邸,这一整日都是心神不宁,但是他勉强的让自己按部班的完成了每日应该做的事情,到了晚回到了房间之后才放松下来,坐在那里一杯又一杯的饮酒,夫人走进来他也没有停止,只是深深的叹息一声,仿佛有着无数的心事。
这夫人坐在他的面前,看着周老紧缩的眉头,有些担忧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酒,你已经多年不曾饮过了。”
周老抬眼看着夫人,心思有些烦『乱』,虽说二人都知道对方的底细,所有的事情他也不曾瞒过他的夫人,但是眼下发生的这件事情恐怕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他想要说,却也不知道如何说起,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二人也已经年迈,在这里扎根生活,有了孩子,他若是说为了当年的承诺,有可能赔这一家老小的『性』命,夫人还会如同当年一般的理解支持他吗?
他眼神带着复杂,这夫人虽然无法猜测倒是什么事情,但是凭借着多年的相知相伴,也明摆着这件事情一定十分的棘手,“是不是,这件事情十分的严重?”
周老点了点头,“是啊,十分的严重。”
老夫人思索了片刻,微微一笑,“能够如此严重的,怕是只有那件事情了,对吧?”
周老惊讶的看着她,此刻想要反驳,也如何都张不开口,说与不说是个问题,欺骗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他不能隐瞒着,又欺骗着,这实在不是一个人夫应该做的事情。
他低下头,心满是为难。
老夫人拿过他的酒盅,为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饮尽,然后开口说道:“我知道,这一日总有一天会来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做好了准备,无论你如何选择,我都会跟随着你,支持你!”
“但是眼下,我希望你能够暂缓一些时候,待我将孩子都安排离开京城,你再动手也不迟!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咱们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孩子,好吗?”
周老脸带着一丝悲戚,他伸出手握着夫人的手,“夫人,是我对不住你!”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微微一笑,“你我相伴多年,如今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见外了?”
“天『色』不早了,你也不宜饮酒太多,早些休息吧。明日我去安排,用不了多少时间,你放心。”
周老和夫人这一夜,都没有入眠,周老清楚自己若是动手,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但是这么多年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令他十分的信服,真诚的暗阁合作,那是因为暗阁做事,从来不牵涉旁人,他们所接到的任务,从来都只是解决一个人,而从未有过灭人满门之事。
许久之前有人趁火打劫,想要将那件事情按在暗阁的身,但是没过多久,做了这些事情的人都被挂在了衙门口的横梁面,身系着血书将事情的经过写的明明白白,从此之后,这世再也无人胆敢对暗阁下手。
他是因为知晓暗阁的这个规矩,所以才想要冒险一搏,但是他身后,他心装着的大事不能够无人接手,能够忠心不二,并且值得托付的,也只有他夫人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