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深深地看了一眼刑天耀,他与阁主相识的时间不短,他的身手已经被传的神乎其神,算是他这么多年的内力也不敢随意的动手,更何况这人是他的夫人,若是自己贸然出手,只怕不只不能杀了这个女人,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恐怕要仔细筹谋一番了。
他看着皇甫柔,皱了皱眉,“老夫这么多年,从未听过如此什么前朝宝藏!夫人虽不是前朝后人,却与前朝也没有什么瓜葛,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
听到周老的话,皇甫柔微微一笑,“失礼了。”然后深深地看了刑天耀一眼,缓缓的来到一旁坐了下来,显然是不想要再掺和的意思。
寒清绝不知,刑天耀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宝藏不仅真的存在,而且还是皇甫家世代守护的东西,恐怕这周老与皇甫家的人都有些瓜葛。
周老看着刑天耀,神『色』有些复杂,然后听着刑天耀开口说道:“今日请周老过来,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请坐下,咱们慢慢说。”
寒清绝也附和着,然后将周老请到了一旁的椅子面坐了下来,这前厅的四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但是显然刑天耀并不在乎,他直接开口问道:“周老久在京城,这里面的事情没有人您更清楚了,今日请您过来,是想要您为我们解『惑』。”
周老虽然对皇甫柔多有不满,但是刑天耀的面子还是要给三分的,抚手说道:“阁主不必客气,想要知道什么,您直说便是了。”
“穆家。”
听到这两个字,周老的脸『色』沉了下来,“您为何会对这个已经落魄的家族感兴趣?”
刑天耀皱了皱眉,“周老。”
这两个字掷地有声,这周老爷子说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妥,有些尴尬的笑了两声,“失言失言,请阁主不要怪罪。”
“既然阁主问了,那想要知道的必定是隐秘之事,穆家的衰败世人皆是有目共睹,这里面的内情恐怕也只有去了的人才能够真正的知晓了,眼下穆家已经如同一个空壳一般,至于这一家子的女眷究竟依靠什么活着,总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皇甫柔脸『色』沉了下来,“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周老没有看皇甫柔,而是继续说道:“这府内的『妇』人一下子失去的管束,自然开始挥霍了起来,算是有金山银山只怕也不够这么使的,最后,迫不得已,将府伺候的丫头,只要是有些姿『色』的,都给发卖了。”
“这究竟能卖到什么地方去,阁主不必我来说了吧。”
皇甫柔紧紧的攥着拳头,刑天耀倒是面『色』如常,“仅是如此?”
周老看着刑天耀的神情,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些不过是那些人的小把戏罢了,您早应该见怪不怪了。至于其他的,老夫这里有一个传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知道阁主可有兴趣一听?”
“请说。”
周老微微一笑,“原本这府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一个姨娘暂时管理的,这府剩下的两个输出的小姐也都是她这个姨娘的女儿,但许是这么多年寡居的日子让她实在沉不住气了,在穆老将军仙逝不久,与府的一个侍卫有染,这苟且之事被这两位小姐亲眼撞见,所以这权柄自然夺了去。”
“眼下已经许久不见这个姨娘的踪迹了,也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刑天耀皱了皱眉,“穆家从前可有什么产业?”
周老捋了捋胡子,“有的,那些铺子早已经被府的掌权小姐给卖了,眼下他们如同一颗腐朽的大树,虽然树皮扔在,但是这里面早已经空了。”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眼神之带着一丝厌烦,这府的女眷,做长辈的如此不自重,做小辈更是昏懦无能,算是只剩下这么几个人,只怕是最后也要饿死在这个将军府的院子里了,他们也实在没有必要出手相帮了。
皇甫柔看着刑天耀的神情便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但是她还是想要亲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真的如同听说的一般,那为了那些无辜的人,她也不会再理会穆家的事情了。
“听闻前些日子,穆府有位输出的小姐下嫁给一个寒门学子,不知眼下,他们是否还在京城之啊?”
周老转过身看着皇甫柔,“在,夫人若是想去,老夫可以让人为你们带路。”
皇甫柔点了点头,“那多谢周老了。”然后缓缓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周老看着皇甫柔的背影皱着眉头,他有些纳闷,这暗阁与穆家究竟有什么瓜葛,眼下竟然会打听穆家的事情。
寒清绝听到这里,也问了一个问题,“听闻当年穆老将军离世,他身边伺候的老管家也跟着殉葬了。穆小姐离世的时候,她身侧的侍女也为之殉葬了。是不知,这穆府的老人儿是否还有活着的。”
周老点了点头,“容老夫回去查一查,很快给你们答案。”
寒清绝起身抚手行礼,然后搀扶着周老离开了这宅邸,亲自安排了马车给送回去,然后回到了前厅看着刑天耀依旧坐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他走过去开口问道:“为何这幅模样,可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刑天耀抬眼看着刑天耀,“周老有事情瞒着咱们,而且还是一件大事。”
“何以见得?”
寒清绝有些纳闷,这位周老很早与他们合作了,一直在京城暗收集着各位权贵的辛密,随时为暗阁提供消息,同时,暗阁也要给他保护,他们合作这么久,他的消息从未出过错,眼下为何会怀疑起他来了。
“柔儿所说的传闻,是真的。”
寒清绝回想着刚刚皇甫柔说过的话,神『色』有些震惊的看着刑天耀,“你是说,前朝后人真的在酝酿夺位之事?这不可能吧,咱们在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查到关于南宫家的任何消息,说是早已经将余孽一一铲除了啊!”
刑天耀摇了摇头,“有些事情,没有亲眼见过,不能轻易下决断。”
寒清绝愣了一下,“这么说你是亲眼。”
刑天耀深深地看了寒清绝一眼,他更是惊,他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的事情,前朝的宝藏,难不成她们二人都已经亲眼所见了?
周老离开一炷香的时间,让人送来一张密函,面清楚的记载着穆家的下人离开之后的去向,皇甫柔看到之后气得脸『色』铁青,看来那个吕婆子真的没有撒谎,她们已经丧心病狂到将府的女子大部分都卖到了青楼那些烟花之地来谋求一些银子,眼下虽然知道人的去处,是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活着了。
皇甫柔看着这熟悉的名字,怡香院,直接换了男装,与刑天耀朝着府外而去,灵儿看着着急但是想着皇甫柔的吩咐不让她随意的离开,只得站在那里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带着些许的失落,寒清绝走出来正好瞧见了灵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开口问道:“一个人站在这儿,想什么呢?!”
灵儿叹了口气,眼神依旧朝着皇甫柔离开的门口望过去,带着一丝惆怅说道:“谷主,虽然我跟在小姐身边这么久,但是我有的时候,还是无能为力。我实在不是一个习武的材料,之前同玉蝶姐姐学了两天,我虽一直练习着却并没有多大的进益。小姐危急之时,我非但帮不忙还变成一个拖累。”
“临南城旁边的山林之,若非小姐时时刻刻的护着,我想我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归来。咱们躲在山的那些日子,若非是清幽将我带进去,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走到那里的,我,我有的时候真的很难过。”
“我明明这么努力,很想要成为她的助力,可是。”
她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之打转,寒清绝看着她的侧脸,轻笑出声。
灵儿有些不解的看着寒清绝,“人家正在难过呢,谷主你还笑!”
“灵儿,人生在世,注定要承受许多的痛苦,面对许多血淋淋的事实。饶是皇甫柔如此厉害的女子,都有做不到的事情。”
“她不擅医术,更不擅女工,那些寻常女子应该习得的东西她机会都做不到,她与阿耀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她为阿耀绣过一些什么物件?”
“她知道自己不擅长,做出来也不过是一些带着瑕疵的东西,虽然旁人会说着喜欢,但是这东西若真的欣赏起来,不美是不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灵儿看着寒清绝,有些愣怔。
听着寒清绝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能做到与不能做到的事情,有些事情算是你努力了,你仍旧做不到这不是你的错,若是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去寻找自己真正能做到的事情,真正能够擅长的事情,如你的医术,还有,你现在的字迹。”
“从前那个只识得草『药』,会开『药』方却不会写字的灵儿,早已经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神医了。这便是你的长处,你若真的想要帮助她,将你自己的长处无限的放大,放大到自己的极限,那是对她最好的报答了!”
灵儿听到这话,赶忙抹了抹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谷主,谢谢你。”
寒清绝摇了摇头,“你现在已经是『药』王谷最出『色』的弟子了,当初放在你身的秘籍,你不必小心翼翼的收着了,你可以学了。”
听到这话,灵儿赶忙摇了摇头,“这可使不得,这可是老谷主传给您的东西,世世代代只有谷主才能够习得的秘籍!我怎么能够随便学了去呢,这可千万使不得!”然后转身跑回了房间,将藏在青玉花瓶之的秘籍拿了出来,送还了寒清绝,认真的说道:“多谢谷主的好意,灵儿实在没有资格,我已经是小姐身边的侍女了,这辈子都不会离开小姐身边半步,又如何能够照顾的好『药』王谷的人呢?”
“谷主年岁尚轻,有朝一日有了孩子,定然会我聪慧十倍,到时候仔细教导,那才是咱们『药』王谷的新谷主呢!”
寒清绝看着灵儿坚定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可知,这『药』王谷在江湖之有多少人觊觎?若非老谷主神通广大,在山谷外围摆下阵法,咱们根本不可能安然无恙的度过这么多年,眼下你真的要放弃学习这个秘籍的机会么?”
灵儿认真的点了点头,“谷主,多谢您的抬举,灵儿的身份,坐不得这个位置,更不配学习这秘籍!”
寒清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逼』你。这秘籍本不是这天下最为厉害的治疗方法,我相信,你算是不学,以后也会是个十分出『色』的医者。”然后转身走了。
灵儿看着寒清绝的背影,心无的敬佩,这个秘籍,这金针术,可是天下的医者梦寐以求的东西,虽然眼下的大夫都会施针疗伤,但是真的能够做到,用金针延续人的寿命,只怕是只有这金针术能够做到,当年小姐身剧毒,是用这个办法拖延的时间救了回来。
但是她,实在不能够接下这个秘籍,从她跟随在皇甫柔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决定自己这一世都不会离开了,更何况,她的『性』子,也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虚荣心,而让谷主所托非人,更不能连累了『药』王谷的亲人们。
刑天耀随着皇甫柔离开府邸,二人快速的来到了怡香院,虽然是正午时分,但是这怡香院里面却十分的热闹,寻欢作乐的人,从来都没有疲惫的时候。
缓缓走进去,这花妈妈快速的迎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脸多了几丝细纹之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当初的样子。
这花妈妈看着走进来的两位器宇不凡的人,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在她的眼,走进来的可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泛着光亮的金元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