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只用了不到三天的功夫,皇甫柔等三个人风尘仆仆的回到了安州城,正好撞见了寒清绝正陪同着梁大人侯在城门口,看着她们三个人骑在马朝着这边狂奔过来,寒清绝的心开始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这梁大人看着皇甫柔等人生疏的面孔,直接让城门口的官兵给拦了下来,快速的朝着三个人走过来,皇甫柔翻身下马,看着梁大人站在她的面前,带着质问的语气开口说道:“你们几个,干什么的?!在这个时候匆匆来到安州城,是有什么事情吗?”
然后看着那些官兵来到梁大人的身后,对着皇甫柔三个人形成包围之势,寒清绝站在那里有些愣怔,看着皇甫柔跳过梁大人看着寒清绝,高声喊道:“公子,公子是我啊!”
寒清绝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咬着牙朝着这边走过来,在梁大人一脸狐疑的面前开口问道:“你怎么来了?”
皇甫柔十分防备的看了一眼梁大人,寒清绝开口说道:“无妨,梁大人乃是安州城的县令,对我等颇为照顾,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过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皇甫柔这才舒展开紧皱着的眉头,赶忙俯身说道:“小的见过梁大人!公子,管家托我过来给您带些话,都是铺的事情,总不好在这里说!”
寒清绝听着这话,这才转过头对着梁大人俯首说道:“大人,眼下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先让我府的人进城去吧,可别耽搁了正事。”
听着寒清绝这么说,这梁大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公子有这等想法,那自然是好。你们赶快进城去吧,切勿在此多做停留!”
皇甫柔听着寒清绝和县令的话,毕恭毕敬的牵着马,带着身后的两个人朝着安州城内走进去,寒清绝看着三个人走过去,这才舒了口气。
梁大人看着寒清绝的样子,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公子啊,你在祈夏城内可谓是殷实之家,想来府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你不必如此担忧。”
“眼下咱们最重要的事情,是在此迎候楚大人与诸位大人的驾临,让他们仔细的瞧一瞧咱们安州城的境况,灾民眼下如此安生,这才是重之重。也是你此行来的目的,对吧?”
寒清绝赶忙转过身,对着梁大人俯首,“草民多谢大人关心,府除了铺的生意之外,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这点子事情实在不敢劳烦大人,等草民晚回到客栈自会处理好的,还好没有在楚大人驾临的时候出了此等事情,若是真的惊了楚大人,倒是草民的不对了。”
梁大人点了点头,还未等开口看着身边的官兵指着前面的路径说道:“大人,看见马车了!”
寒清绝抬起头,看着一连几辆马车都朝着这边过来,他看似十分紧张的吞了口唾沫,然后转过头看着梁大人的神情,这梁大人眼神之精光乍现,仿佛见到的不是几位大人的身影,而是他登荣华富贵的道路。
转眼间这几辆马车行驶到了城门口,楚大人在身边侍从的伺候下从马车走了下来,看着梁大人和寒清绝侯在此处,鼻尖都有些发红,心虽然明知是正常之事但仍然有些不悦,他不喜欢人耍这样的小聪明,献这样的殷勤,饶是这种鞍前马后的行为也十分的不屑。
此时外面狂风呼啸,但是设在避风地带的粥棚却冒着腾腾的热气,散发着粮食的香甜气息,寒清绝站在那里有些紧张的看着梁大人,梁大人看着诸位大人都已经下了马车朝着四周打探,这才走过去十分恭敬的说道:“诸位大人大驾观临,属下实在是惶恐!”
“天气如此寒冷,还请几位大人移步城内的府衙,属下早已经准备好了热茶,给几位大人暖暖身子!”
楚征听着梁大人的话脸带着一丝不耐烦,摆了摆手说道:“热茶什么的暂时放一放,今日将几位大人都召集至此,是希望几位大人都过来瞧一瞧,安州城对灾民的安顿,抚慰情况。”
“眼下犹豫浔州城的灾情,倒是这一带全都是流动的灾民,正赶寒冬将是,若是不加理会自然是哀鸿遍野。不瞒诸位大人,在召集诸位来此之前,本官已经来过一次,见到这里的情况,心倍感欣慰,所以才召集诸位来此,让你们瞧一瞧自己分内应该做的事情!”
然后朝着梁大人示意了一下,梁大人赶忙开口说道:“既然有公务在身,那下官带领诸位大人看一看咱们这里设置的灾民的避难营地吧!”
“诸位大人,请随我来!”
然后带着他们朝着不远处违建出来的一块避风之地,用木头已经圈出了范围,里面搭建了数十个宽敞的帐篷,他们走过来的时候正巧遇见灾民从里面走出来,想要去树林之拾取柴火,看着这些穿着官服的人来到此处,都慌忙的跪在了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
梁大人走到这些灾民的身边,十分和善的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做什么?”
这里面年数最长的人,有些紧张的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等这是要去不远处的树林捡柴火,这帐篷内的柴火快要用完了。”
梁大人点了点头,“那快去吧,不必行礼了。”然后看着这些人快速的起身朝着不远处的山林之走过去,然后转过身对着楚大人说道:“大人请随我来。”
走进了这营地,梁大人开口解释道:“此处设立避难的帐篷十九顶,里面用石块垒成了可以燃烧炭火,木头的地炉,这样灾民们可以增添一些温暖。”
“下官动员城内的商贾进行捐赠,不要金银珠宝,只要粮食和衣物,算是旧衣物也可以,只要是可以御寒,皆收在此处。”
“前两日按照人员发放到了灾民的手,虽然下官已经尽力,但是仍旧是九牛一『毛』,这里的灾民众多,每日耗费的粮食不计其数,眼下又是农闲时节,这些人若是不救济只能饿肚子,实在没办法,下官已经将自己府的口粮捐献出来一些,暂且应急。”
“诸位大人请进来瞧瞧吧。”说完之后掀开了一个帐篷的门帘,里面的灾民听着有人进来都十分的紧张,看着梁大人带着寒清绝走进来,脸又满是感激,纷纷跪了下来,开口全是赞颂的话。
寒清绝跟在这些大人的身后有些紧张,听着灾民提起他的名字自然也是有些局促不安,这梁大人也明白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直接将寒清绝叫到了楚大人的面前,十分诚恳的说道:“寒公子,乃是祈夏城内的商贾,家境殷实。此次搭建灾民的营地,给灾民提供粮食和营帐等物品,全都是他一力承担,可谓是倾尽全力。”
“本官替安州城的百姓,以及安州城内外的灾民,多谢寒公子的大恩!”
楚大人十分赞赏的点了点头,对着梁大人说道:“梁大人有心,因为有梁大人的身先士卒,安州城内才会下一心,一同拯救这里的灾民,这些灾民才得以在这里过安宁的生活,不至于饿殍遍野。”
然后眼神之带着一丝不满的转过头看着打量着这营帐的那些官员们,开口说道:“梁大人可动员安州城内的商贾,百姓进行捐赠,为了这些灾民安心过冬,你们的应对之法又是什么?”
看着他身后的这些官员都默不作声,楚大人一脸的气氛,阔步走出了这营帐,梁大人赶忙跟了去,寒清绝看着这几位大人嘀嘀咕咕的互相说着什么,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满缓缓离开,他跟在后面抹了把汗,看来这好人,也不好做。
梁大人带着楚大人等人进了城,看着城内一片安宁祥和,涌进来的灾民都已经安顿在避难营地,楚大人十分的满意,但是想想其余的受灾的百姓不能得以安置,心还是十分的担忧,他这次让这周边的县令来到安州城的目的,是让他们效仿这里的安置之法,而不是事情不管城内百姓放任不管,这哪里是一个朝廷官员应该做的事情呢?!
眼看着梁大人招待着那些大人纷纷落座,楚大人的脸『色』都是十分难看,这些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坐在那里闭口不言。
寒清绝在一旁更是如坐针毡,眼看着这里的气氛心都十分的气氛,从前跟在刑天耀身边行军的时候,看着哪里的百姓受苦,他都是想办法处理,所以这东黎境内刑天耀的美名才能够流传这么久,算是这天下都已经知晓他“身死”,但是现在只要一提刑天耀的名字,百姓们都是纷纷赞扬。
看着这几个大人坐在那里,一脸为难的模样,他气不打一处来,的确这件事情不简单,但也不是做不成的事情。
现下他们是消耗自己的财力来做这件事情,虽然有些吃力但也不是应付不来,若是这是县令肯动员城内的商贾百姓,这件事情做起来更加的简单了,那些商贾随便捐赠一些,都足够这些灾民度过这个冬日的了。
但是这些大人却为了保证自己不得罪城内的商贾,想要来年他们能够快速的缴赋税,将这件事情搁置一旁,任由那些灾民挨饿受冻置之不理,这天下的官员若都是如此,那饿殍遍野倒也不怪了。
楚大人看着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人,脸『色』更阴沉了一些,低声说道:“诸位大人,安州城的情况你们也见到了,都是浔州城周边的城池,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这些人面面相觑,皆是有苦难言的模样,梁大人坐在一旁脸『色』也是有些不好看,但是此时他不能开口,他没有这个身份,也不想再得罪这些人。
听着楚征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霍然起身盯着这里坐着的县令,“好,很好!你们拿着朝廷的供奉,在朝廷需要你们的时候,却这样的畏缩不前。这件事情不是做不成,而是你们不想去做!”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点心思?但是眼下,这些灾民若是不好好安置,真的导致饿殍遍野,百姓怨声载道。到时候皇震怒,你们都等着掉脑袋吧!”
然后起身要走。
看着他要走,这梁大人赶忙起身去拦了下来,十分诚恳的说道:“楚大人息怒,息怒!!我想诸位大人不是不想为朝廷办事,一定是有什么难处!还请楚大人听听他们的解释吧!”
然后朝着这些大人使了使颜『色』,开口说道:“诸位大人,有什么难处尽快说吧!若真的如同大人所言,这后果咱们谁都承担不起!”
这些人看着楚大人的样子,他们也害怕他在皇面前告一状,所以纷纷跪了下来,一个一个的开口说着自己的难处,但是说来说去也都是不敢轻易得罪这些商贾的事情,本来已经受了灾,来年的赋税很难征收,若是再让这些商贾往外吐银子,来年的赋税可悬了。
楚征坐在那里,眼神之全是不屑,“商贾向朝廷缴纳赋税,乃是他们的本分,若是这点子事情,你们都处理不了,这个县令还是不要做了。”
“本官不懂,这安州城内的商贾,难道不用交赋税?怎的他们能够拿出诚意来救济百姓,你们这些人城内的商贾不可以!”
“本官不要求所有的商贾都如同寒公子一般,但是不能袖手旁观。本官昨日已经写好了要报给皇的奏折,但是还没有送出去,今日几位大人的态度,让本官实在是难以接受,这奏折应该怎么写,本官真的要好好的想想了。”
听着楚大人的话,这些县令都开始惶恐起来,一改原来推拒的口吻,都答应在十日之内效仿安州城建造这灾民的避难营,保证会让灾民安心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