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甫柔的话,马京南坐在地放声大笑,眼神之带着不屑说道:“你以为你让我离开,我一定要走吗?!”
随后脸『色』冷了下来,“我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走的。 .咱们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呢,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会离开这里!”
然后挣扎着缓缓起身,“什么理想抱负,什么荣华富贵我都可以不要,但是他,必须得死!”说完之后朝着冯浔阳的床榻冲了过去,皇甫柔坐在那里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冯浔阳脸有一丝慌张之『色』,面对迎面而来的男人他眼下并无还手之力。
这么被马京南扼制住了喉咙,他奋力的挣扎,眼睛一直看着皇甫柔的方向,但是并没有看出她想要过来阻止的意思,但是在这个时候,灵儿霍然冲了进来,对着皇甫柔有些慌张的说道:“产『妇』流血不止,已经让谷主看过来,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马京南一脸惊讶的转过头,“不行,一定要保住,都要保住!”他松开了紧握着的手朝着灵儿走过来,脸带着十足的紧张,“你是什么大夫,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完要挥起巴掌朝着灵儿脸招呼。
皇甫柔紧紧的皱着眉头抬起一脚直接将人踢到在地,眼神之带着十足的厌烦,“你若是再敢在我的面前动手,我不能保证你能够睁着眼睛看着这孩子出世了!”
然后扭过头看着躺在床榻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冯浔阳,“你在这里待着,不要随意走动。”然后对着马京南说道:“你,随我出来!”
然后起身朝着门外走去,马京南踉踉跄跄的起身看着皇甫柔的背影,又十分纠结的看着躺在那里并无还手之力的冯浔阳,他的心十分的纠结,他心一直惦记着的仇恨马要报了,让他在这个时候从这里离开,他怎么都是不甘心的。
在他心十分挣扎的时候,外面传来女子惊声的尖叫,这声音早已经不像是从前那般的有力气,似乎已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了。
马京南赶忙朝着外面跑出去,丢在坐在床榻之脸『色』惨白的冯浔阳,他看着马京南的背影虽然松了口气,但是这心仍旧是十分的难受,他不想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皇甫柔对他的印象,所以这么一段时日百般的隐藏,但是纸包不住火,所有的一切终究要自己承担。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他的内心告诉着他,一定要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救了婉儿,也才能让自己得到救赎。
但是现在看起来,他并没有得到救赎,反而心增加了不少的罪恶感,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心想着,或许马京南说得对,他真的不应该活着了。
皇甫柔站在那房间的外面,看着灵儿钻进去之后,里面的产『妇』大声的哀嚎着,她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不免想起了自己生下谦儿的时候,虽然艰难但是内心十分的坚定,那个时候她觉得谦儿是她的一切,算是拼了『性』命也会让谦儿平安降生。
但是眼下,这个女子的心境大『乱』,这情况凶险,到底会如何,谁也不清楚。
马京南在门口晃来晃去跟没头苍蝇一样,脸满是不安,嘴里一直不停的说道:“天保佑,保佑母子平安。”
皇甫柔看着他的样子,心也是有些无奈,在这个时候,房间内传出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马京南脸『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笑容,然后看向皇甫柔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安和闪躲,他已经知道自己与皇甫柔的差距,二人对决他根本没有胜算。
但是好在,她并没有想着对孩子下手,能让这孩子平安的降生,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惊喜了,往后算是有什么大风大浪,他也都能够忍耐,为了这个孩子。
可在这个时候,灵儿双手染血的从房间内冲出来,脸『色』十分难看的说道:“难产血崩,孩子平安出生,但是这女子恐怕是不行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马京南说道:“进去看看她吧,她在等你。”
马京南站在那里无声无息,整个人仿佛已经透不过气一般的,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双腿仿佛是绑着两块石头,沉重的怎么都无法抬起,直到房间内接生的人一股脑的用了出来,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站在门外心十分的害怕,他害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害怕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更害怕面对这个刚刚为他生下孩子却要撒手离开的女人,他站在那里十分的无助,抬起眼看着皇甫柔,眼神之满是哀求。
皇甫柔别过眼,认真的说道:“去看看她吧,有什么话,不要藏着了,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说了,去吧。”
然后转身背对着马京南,没在说任何话。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的背影,他明白自己还有事情需要去做,即便是畏惧,即便是这颗心已经快要窒息,但还是要鼓起勇气,迈起步子朝着那恐惧的源头走进去,他深吸一口气,快速的朝着房间内走进去。
进去之后,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他一步一步的朝着内室走进去,越是靠近,房间内这孩子哭泣的声音越是清晰,走进内室才看到,脸『色』惨白的女子怀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脸满是满足,看着他走进来,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反而平静的出,喃喃的说道:“快过来,看看咱们的孩子,你瞧啊,他多可爱啊。”
马京南来到这女子的身边坐下,伸出手想要触碰孩子柔嫩的小脸,但是到了半路,却停了下来,手却朝着身边的女子手覆了去。
这一触碰,才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逐渐的变冷,脸『色』也变得更加的苍白了一分,马京南朝着这女子笑了笑,“刚刚生了孩子,怎的做起来了?你应该躺下好好休息休息,都怪我,这个时候也没能陪在你的身边,让你受苦了!”
女子看着孩子,又抬起头看着马京南,脸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摇了摇头说道:“你瞧,他多可爱啊。能够诞下这么可爱的孩子,又怎么会觉得辛苦呢?”
然后抱着尚在襁褓之的孩子,口喃喃的哼着儿歌,轻轻的拍着孩子的身体,这孩子哭声渐渐变小,然后这么安静的睡了,马京南看着这一幕,强忍着眼的泪水,对女子说道:“你瞧,孩子都睡着了,你也快休息休息吧。等到孩子醒来了,到时候你又要跟着受累了。”
女子听着马京南的话,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孩子醒来之后还要喂『奶』,换『尿』布,真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我也要趁着现在休息一会儿才行。”说完之后将还在放在了马京南的怀,认真的嘱咐道:“你要看好咱们的孩子,毕竟这不是在府,可千万不能让人将他欺负了去!”
马京南点了点头,看着女子身体渐渐的躺下,眼神之还满是眷恋的看着这孩子,他别过了头,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他心自知对不起这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但是眼下,有许多的事情,实在是不必说了。
这女子躺在之后深深地舒了口气,脸带着一丝笑意的对着马京南说道:“夫君,我知道,你心一直都介意我从前的事情,所以算是我为你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欢喜。”
“但是,这孩子是我拼了命生下来的,他是你和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够好好的照顾他,爱他,万万不要冷落了他,好吗?”
听着女子的话,马京南强忍着眼的泪水,伸出手在脸胡『乱』的抹了一把,然后扭过头看着女子认真的说道:“别胡思『乱』想,你是我的夫人,这是咱们的孩子,以后,咱们还会有更多的孩子,我会做一个好父亲,你也要做一个好母亲,仔细教育他们才是,怎的这责任全都要落在我一个人的肩了?”
然后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头发,“自从我娶了你的那一日起,我便没有想要计较过从前的事情,一切过往,都如同云烟一般的消散,你也不必太过介怀。”
然后看着女子脸的激动,认真的说道:“给孩子起个名字吧,我知道,你一定想了很久。”
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叫正祥,寓意为人刚正,岁岁吉祥。好不好?”
马京南点了点头,“好,真好。”
女子显然有些困倦了,眼睛也有些『迷』离,看着马京南和孩子脸带着一丝平静的笑意,然后开口说道:“真好啊,能有你们陪在身边,真好。”
马京南看着她,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孩子的脸,这孩子也渐渐的转醒,哇哇的哭了起来,女子想要开口去哄,却感觉自己怎么都提不起力气了,她告诉自己,休息一会,只是一小会儿便起来看看孩子,随后便闭了眼睛。
马京南看着床榻之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人,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抱着孩子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弄的孩子大哭不止,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抱着孩子想要朝着门口抱出去,但是这脚也不听使唤,一软直接让他跪在了地,若非双手紧紧的抱着孩子,恐怕要将孩子给甩出去了。
听到房间内的响动,灵儿快速的冲了进来,看着床榻之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女人,还有抱着孩子跪在地失声痛哭的男子,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马京南的身边,认真的说道:“节哀。”
然后来到床榻边,伸手将被子盖在了女子的头,站在那里只觉得分外的悲凉,皇甫柔已经听到了灵儿说话的声音,本想着去冯浔阳的房间知会一声,但是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何时爬到了地,手握着的剪子已经狠狠的『插』在了他的心口。
看着血流满地,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冯浔阳,皇甫柔转过头紧紧的闭了眼睛,她忽然觉得,这么一个结果或许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或许他们在做下当年的选择之时都以为自己会达成自己的目的,但是时至今日,活下来的人,拥有的不过也是悲伤罢了。
她抬起脚走出房间,清羽站在门口俯身对着皇甫柔说道:“阁主刚刚来过,说是您若是出来了,请您去书房叙话。”
皇甫柔点了点头,“房间内,好好处理一下。”然后转身朝着书房走进去,推门而入看着刑天耀抬起头的样子,皇甫柔忽然觉得安心了不少,然后在椅子坐了下来,深深地呼了口气,脸满是悲戚。
刑天耀缓缓起身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说道:“人各有命,别太难过了。”
皇甫柔抬起眼看着刑天耀,脸满是难过,“生活艰难的时候,可以团结一致,但是当境况改变,却又开始互相争斗。我知道,有人的地方皆是如此,但是亲眼所见之后,还是会觉得有些痛心。”
刑天耀拍了拍皇甫柔的肩膀,“再坚持一下,很快,很快我们离开这里。”
二人说这话,灵儿在门口叩了叩门然后走了进来,看着皇甫柔脸满是为难的说道:“夫人,马京南看到冯浔阳死了,将孩子放在地,也一头撞死了,这。”
皇甫柔听到这话,别过头紧紧的闭了眼睛,“孽缘。”
刑天耀看着皇甫柔的样子,对着灵儿说道:“让人收拾收拾,将他们都入了葬吧。”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这里的事情还需要你仔细部署,浔州那边已经来信了,事情很顺利,我们应该要尽快的过去才行。”
皇甫柔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对着灵儿说道:“让人去将五房的掌柜的都叫来,再派人去衙门将方师爷请过来。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要尽快的处理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