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京南坐在自己的书房之,手边两侧坐着面『色』惊慌的五个掌柜的,他坐在那里脸『色』阴沉,“从前告诉过你们,做事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大掌柜的回来了,要查账,你们却跟我说没有?!我怎么回话,你们说,怎么回话!”
然后将手边那基本看着十分干净的账本丢在地,“这样的东西也敢朝我这里送,连我都糊弄不了,还想着要糊弄大掌柜?!”
“我告诉你们,大掌柜的吩咐了,只有三日的期限,给我将账目都做完善了送过来,不然大掌柜的气恼,直接关了铺面你们都得给我滚出去和西北风?!”
这几个掌柜的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在马京南手底下这几年,油水要跟着冯浔阳多多了,现在穿的体面不说,家宅更是气派,这还不都是因着这铺面的关系,但是眼下的问题已经出现了,他们几个人贪得无厌,铺面的银子虽然会按时交给马京南,但是自己从克扣的更是无数,眼下若是要做出账目,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
几个人心烦闷,马京南看着他们话也不敢说的样子更是十分的气恼,开口骂道:“都给我滚出去!三日期限一到,给我滚过来,到时候我到你们去见大掌柜的,若是谁敢说错半句话,你们知道后果!”
这几个人似乎十分畏惧马京南,纷纷低头表忠心,然后一同离开了,马京南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心十分的烦闷,之前的日子逍遥自在,这一下子变成了这幅样子,皇甫柔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在这个时候,府的下人推开了房门,对着他说道:“老爷,夫人过来了。”
听到这句话,马京南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他赶忙迎了出去,眼看着一个女子走了过来,她身虽然十分纤细但是腹部鼓鼓的,已然是有了身孕,见到马京南十分温柔的说道:“老爷,天『色』不早了,怎么还不歇息?”
马京南将她迎入书房之,扶着她坐下来,认真的说道:“不是告诉过你了,既然身体不便,不必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情让下人过来传个话,我会过去瞧你的。”
这女子摇了摇头,伸出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之,一脸愁容,“老爷对我好,我心明白的。但是看着您的脸『色』,也知道最近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让您烦心。我虽然是个『妇』人,但若是老爷愿意同我说说,我或许能帮着您出出主意。”
马京南看着坐在一旁的女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将皇甫柔归来的事情和盘托出,这女子眼睛一转,脸带着一丝笑意,“老爷,听您的口气,大掌柜的还是十分信任您的。眼下又没有了冯浔阳那个碍手碍脚的人,这可是天都在帮您啊!”
马京南看着女子,“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十分的幸运,但是眼下的账目的事情,的确是让我头疼,手下那几个掌柜的更是草包,这件事情交在他们的手,我怎么都放心不下!”
这女子看着马京南,笑着说道:“老爷,其实这件事情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难,要看老爷,您到底想不想奋力一搏了!”
“你的意思是?”马京南看着女子的笑脸,心有些疑『惑』。
“老爷平日里看账目的地方,是在客栈的后院单独的房间,这房间隔壁是柴房,柴房那种地方,若是有一两个火星跑进来,可不会烧的干干净净得了?”
马京南听着这女子的方法愣了一下,眼神之带着一丝不安,“这事情太大,若是太过刻意,总归是会引来她的怀疑,这么做恐怕是不妥!”
这女子笑了笑,“眼下正是还未下雪的冬日,天干物燥若是失火总归是意外,更何况是在柴房那种地方呢?!若是老爷您觉得不便亲自动手,妾身可以代劳。”
马京南看着这女子,他也知道这女子手腕很硬,但是没有想到竟然能做出这么惊人的事情来,这么一烧的确是将所有都付之一炬,虽然可以将账目的事情搪塞过去,但是免不得遭到皇甫柔的猜忌。
但是这猜忌可抓到错处好多了,他眯着眼睛,“既然要做,那要做的妥善。”然后朝着这女子招了招手,对着她低头耳语了两句,这女子抬起头,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老爷英明,我这吩咐人去办。”
然后轻轻的走了出去,马京南坐在那里看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对着身边的人让他赶快将离开的五位掌柜的叫了回来,商谈好了半夜,这才放他们离开。
与此同时,皇甫柔的府邸,寒清绝和灵儿这才卸了下来,看着床榻之已经被包扎好的人,身好似全是纱布,心也是十分的怜悯,这人遭的罪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挺得住的,虽然是用了银针保命,但是能挺过来这削肉的痛苦,这心智坚定并非寻常人。
寒清绝累的坐在椅子,脸『色』泛白的松了口气,“只要这几日他挺过来,想来无事了。这两日我宿在这里吧,与他一屋相隔也好照料,你先回去歇着吧。”
灵儿看着寒清绝,点了点头,“谷主也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然后朝着外面走出去,牛过头看着皇甫柔的房间烛火还亮着,她走过去叩了叩门,得到了允准这才推门而入,皇甫柔此时正坐在床榻边看着手的书籍,灵儿走过来认真的说道:“小姐,您放心吧,都已经处理好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让丫头们都警醒着点,往后这院内有人来往,可别漏了他的行迹。”
灵儿点了点头,“小姐放心吧,雨萱之前找来的『药』够用一阵子了,之前开的方子存『药』还有一些,撑过了这几日,再去买不会有人怀疑了。”
皇甫柔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然后合手的书本,看着灵儿走出去之后,这才吹熄了烛火,躺在床榻之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皇甫柔起身之后先是去看了寒清绝和冯浔阳的伤势,然后起身朝着街而去,灵儿跟在她的身边,这一路边走边看,虽然已经到了冬日里,城内也十分的热闹,仿佛这座城池永远都没有沉积下来的时候。
天气冷了,各家铺面的门口都已经当了帘子,皇甫柔路过当年她买簪子的地方,掀开帘子走了进去,那掌柜的迎来之后看着她的面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姑娘可否来过咱们这儿?我看着您好生的面熟啊。”
皇甫柔点了点头,“掌柜的好眼力,我的确光顾过,这次顺路经过这里,想着再买两只簪子。”然后将身边的灵儿叫了出来,对着这掌柜的说道:“我府的丫头们都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总是穿金戴银的未免俗气了一些,您这里的雕工我还是信得过的,挑着寓意好一些的花样做一些吧。”
然后扭过头对着灵儿说道:“你看看这里可有你喜欢的。”
灵儿赶忙摆了摆手,“小姐,我什么都不缺。”这掌柜的看着灵儿头戴着的好的玉钗,眼神带着一丝笑意,“一看您是大户人家的丫头,随便戴着的簪子都是金啊玉啊的,咱们这里都是木质的,您看不也倒是正常。”
还未等这掌柜的继续开口,皇甫柔笑着说道:“玉会碎,木会腐。不过是怡情罢了,她不懂得这个道理您也别跟她计较,只按照我说的准备是了。”
这掌柜的点了点头,“那您想要多少呢?”
皇甫柔一时之间也计算不好人数,只是轻声说道:“你这里的雕工师傅,有几个?”
这掌柜的还从未听过客人问这个问题,脸带着一丝笑意,“师傅有三位,都在后院的房间内,您若是想瞧瞧,我可以带您过去。”
皇甫柔点了点头,然后随着掌柜的朝着后院走进去,三个雕工师傅都在自己的房间内,又徒弟们伺候着,桌前都是各自完成的成品,这掌柜的粗略的查看了几眼,挑出了一些不甚精致的拿了出来,皇甫柔跟在她的身后,脸满是笑意。
这三个房间都走过一遍,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不知小姐可选好了?”
皇甫柔看着这掌柜的,“这木钗,您也会亲手做么?”
掌柜的愣了一下,“小姐为何这样问。”
“刚刚跟着掌柜的一路,您未曾仔细的看过那些钗子便已能找出里面带有瑕疵的,可见除了眼力过人,对于这雕工也是十分的熟悉的。”
这掌柜的笑了笑,“小姐真是仔细,的确,我也会做一些雕工,不过,许是年纪大了惫懒了,这手艺或许已经生疏了。”然后看着皇甫柔,“难不成,小姐想要我来为您雕刻?”
皇甫柔点了点头,“不情之请,还请掌柜的不要拒绝。”说完之后从怀拿出一个图样,递给这掌柜的,“此花是我最偏爱的,却需要十分精湛的手法才能雕刻的栩栩如生,我想这个世,也只有掌柜的能帮我完成了。”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递给她的图,眼神闪过一丝光亮,『舔』了『舔』嘴唇,“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独特的东西了。”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其余的钗,小姐预备如何?”
皇甫柔笑着说道:“掌柜的自行安排便是,只要是出自你手,花样不重复,多少我都要。”然后从袖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这掌柜的手,“这算是定钱,等他日我过来取,掌柜的一并结算便是。”
这掌柜的看着皇甫柔带着灵儿转身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的票据,如此做生意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皇甫柔带着灵儿离开了这首饰铺,灵儿气得龇牙咧嘴,“小姐!您又『乱』用银子,虽然这对于咱们说不算什么,但是这样太过铺张浪费了!”
皇甫柔笑了笑,“留下来的人,总是要给一些奖励的。”然后牵着灵儿说道:“走吧,该做正经事了!”然后快速的朝着她已经买下的铺面走过去。
灵儿随着皇甫柔走过了好几条街,直到来到了她曾经买下来的铺面,这整条街一半的铺面都输她的,这里究竟经营着什么她也不是十分的熟悉,想要让马京南带着她过来总归是有些不妥,她想要亲眼看一看,她贸然来此这里究竟是怎样的境况。
随意推开一家的门走了进去,这里是专门贩卖布匹成衣的地方,看着有客人进来,小二忙不迭的走过来,脸带着笑意对着皇甫柔说道:“客官真有眼光,咱们这里的东西可都是新出的,您看看这手感和花样,知道不是凡品!”
皇甫柔伸出手『摸』了『摸』摆放在最显眼位置的缎子,皱了皱眉,“这是最好的了?”
这小二看着皇甫柔,打量了一下她的穿着,身的衣服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眼前这房间是没有这么好的东西了,但是在内院有一间专门供给这城内达官贵人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或许会让她满意,但是这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生,这小二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然后对着皇甫柔说道:“二位客官在这里稍后,我去问一问我们掌柜的。”然后转身钻进了后院。
很快,这布庄的掌柜的迎了出来,看到皇甫柔带着个丫头,眼神之带着一丝轻蔑,“可是这位客官想要看咱们这里最名贵的料子吗?”
皇甫柔点了点头,“我要看真东西。”
这掌柜的朝着小二使了一个眼『色』,这小二拿起摆放在最高处,旁人不能轻易碰到的缎子拿了下来,递到了皇甫柔的面前。
皇甫柔打了一眼,眼神之带着一丝笑意,“掌柜的莫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说,我要看真东西,这些哄哄外行人的缎子不必送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