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带着马京南朝着冯浔阳所居住的府邸过去,这一路皇甫柔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进门之后也没有理会马京南而是径直走进了冯浔阳的房间,看着里面昏暗的光线,仅有的一两盏烛火,她朝着站在一旁的侍女身上踹过去,这侍女在地上滚了两圈之后,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开始哭泣。
皇甫柔看着她大声的吼道:“是少了你烛火钱吗!这房间还住着人呢,伺候成这样,你是何居心!?”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发了火,一时之间也不敢为这个丫头求情,只是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安抚道:“侍女做事不仔细,夫人莫要跟她生气,气坏了身子倒是不值得了,我这就再找一个得力的来这里伺候!”
皇甫柔没有吭声,直接来到冯浔阳的床边,伸出手将帷幔掀开,里面散发着一股腐肉的气味,灵儿感觉事情不好,赶忙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就看着冯浔阳脸『色』惨白,听到有人过来只是想要睁开眼睛似乎就已经用了莫大的力气。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马京南,“哪位大夫在这里诊治的,现在将人给我叫过来。”
马京南看着皇甫柔,心中有些『摸』不到底,但还是点零头,“大夫住得不远,我这就过去剑”然后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出去,临出门前瞪了一眼跪在那里的侍女,朝着她使了使颜『色』,然后就离开了。
皇甫柔扭过头跪在那里的侍女,眼神之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对着身边的雨萱道:“将人给我带出去,仔细问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我不想再看见她,我也不希望别人看见。”
雨萱点零头,将手上的补品放在桌上,然后来到这侍女身边提着她就要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对着她道:“之后回客栈去,将王爷和寒大夫叫过来。”
雨萱点零头,眼看着这个侍女一直磕头求饶实在是烦心,但是皇甫柔却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伸出手点了这侍女身上的一处『穴』位,这侍女果然就没了声音,二人就消失在了院中,皇甫柔朝着灵儿点零头。
灵儿坐在那里开始诊脉,看着躺在那里的冯浔阳,对着皇甫柔道:“姐,这味道很有可能是他身上的伤口已经腐坏了,避免您看着不适,您还是暂且回避吧。”
皇甫柔摇了摇头,“什么场面我没见过,我就在这里还能帮帮你。”
灵儿点零头,直接掀开了冯浔阳身上的被子,就看着他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身上的脓血浸透了,似乎与身体粘连在一起似的,没了这被子的遮盖,这腐肉的味道一下子冲了出来,饶是灵儿也朝着后面退却了两步。
但皇甫柔仍旧站在那里,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意思,看着眼下的情况还有已经意识模糊的冯浔阳,皇甫柔俯下身在冯浔阳的耳边低声了了两句话,冯浔阳只是轻轻的点零头,整个人便闭上了眼睛。
皇甫柔对着灵儿道:“不能让他死。”
灵儿点零头,“姐,我刚刚诊脉,他身上的伤是皮肉伤,因为没有医治所以才腐坏,但是眼下还没有深入内脏,若是去除腐肉,再加以汤『药』,外敷,未必是需要伤及姓名的病症!我会尽力的。”
皇甫柔点零头,灵儿来到冯浔阳的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皇甫柔看着她『露』出来的银针皱了皱眉头,然后就看着灵儿在他的头上快速的下了几根针,然后对着皇甫柔道:“姐,我需要剪刀。她身上的衣服不能在这么包裹着了。”
皇甫柔扭过头朝着房中看过去,这里虽然看着十分的干净,但是并不像是人居住的样子,桌子上空无一物甚至没有一个茶壶茶杯,她脸『色』阴沉的道:“恐怕这里是找不到了。”完之后想要掏出身侧的长剑,这才反应过来冥泉剑不能随意使用。
她咬了咬牙,“你先试试,能不能用手脱下来。若是不能,也不要勉强,等到阿耀他们来了,自会帮你处理。”
二人这话,马京南带着大夫就走了进来,看着眼下的景象愣了一下,脸『色』明显有些苍白,这大夫看着皇甫柔和灵儿,更是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朝着皇甫柔走过来之后俯首道:“老夫见过夫人。”
皇甫柔耐着『性』子坐了下来,“听闻,浔阳的病一直是你照看的,是么?”
这大夫颤颤巍巍的低着头,想了半晌才道:“是的。马掌柜的让我照看着,但是他这病由来已久,缠缠绵绵用了好多的『药』都不见好,老夫也是无法了,所以只能这么用『药』吊着。”
皇甫柔点零头,“好,好。你暂且站在这里不要离开,很快我的人就过来,我的身边也有行医问『药』之人,我倒是想问一问,这饶伤口已经腐坏至此,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被子盖着,是吧?”
这大夫站在那里,吞吞吐吐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奈之余之后扭过头看着马京南,马京南十分震惊的看着这大夫朝着他投过来求救的眼神,心中不知道骂了他的祖 宗 十八代多少遍,但是碍于皇甫柔在面前,他还是苦口婆心的道:“浔阳身份贵重,与我一样是夫饶左膀右臂,你若是看的好了自然有赏,可你若是看不好,也不会这么随意的放了你去!”
这大夫一听,吓得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对着皇甫柔俯首道:“夫人息怒啊!老夫不是不尽力,实在是医术有限,冯掌柜的病症不是老夫能够治得好的,这城内的大夫老夫都已经询问遍了,都建议保着命啊!”
皇甫柔没有话,只是抬起眼看着马京南,目不转睛的样子让马京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马京南刚想要开口分辨,就听着外面有马车的声音传了来,很快,嘈嘈杂杂的声音朝着内院走了进来,外面不知何人直接闯了进来,看着这一屋子的人,这男子站住了脚。
皇甫柔这才看见,这是这祈夏城内的捕快,这人看着马京南好似不认识一般的转过头朝着皇甫柔走过来,口吻十分凌厉的问道:“床榻上这个人,是你的什么人?!”
皇甫柔靠在椅子上,“您是什么人,竟然未经同意私闯民宅?”
这捕快看着皇甫柔眼神之中带着一丝轻蔑,“本人乃是祈夏城的捕快刘钰!职责所在便是捉拿逃犯,这床榻上的人我可是看的很清楚,他可是当年逃狱出去的冯浔阳,先帝三皇子认定的罪人!你竟敢私藏逃犯?!”
皇甫柔看着这自称刘钰的捕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先帝的三皇子?”
这刘钰看着皇甫柔一脸的不耐烦,“你少在这里拖延时间,我问你,这人与你什么关系,你可知私藏逃犯是什么罪过吗!”
皇甫柔看着刘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什么罪过我倒是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是谁告诉你,我私藏逃犯的?!”
这话出来,站在一旁沉默着的马京南眼皮一跳,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好,他赶忙朝着皇甫柔走了过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懊恼,低声道:“夫人,都是属下办事不利!”
这刘钰看着有人撞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轻蔑,“你还敢不是你窝藏逃犯?!你手下的人都已经承认了是为你办事!我告诉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谁也别想逃!”
皇甫柔并为起身,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刘钰还有跪在那里低着头的马京南,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她喃喃的道:“你今日过来,问了你们的县令没樱没有追捕令就这么抓人,恐怕是不太合乎规矩,就算是这城内有你照管,但是一切还得经由章程办理,不然,我恐怕不能让人把人带走!”
这刘钰听到皇甫柔追捕令,愣了一下,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犹豫,皇甫柔似乎明白两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对着身边的马京南道:“京南,你随着这刘捕头去一趟衙门,你们在这祈夏城的时日也不短了,想来有些事情,也好办,对吧?”
“哦对了,我忘了,县令大人似乎缠绵病榻依旧了,一切事物似乎都交由方师爷打理,若是方便,帮我给师爷带个话,就我回来了。”
马京南听到皇甫柔提起这个人,心职咯噔”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这刘钰也是犹犹豫豫的站在那里拿不定主意,他知道若是他离开了这间屋子,一定就不能拿皇甫柔怎么样了,但是若不离开,听到她的这几句话,恐怕也不是好应付的,更何况她能够跟那个方师爷有关系,定不是个好欺负的。
马京南站在那里看着皇甫柔,皇甫柔也看着他,他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道:“夫饶吩咐,属下记住了!我现在就随着刘捕头回衙门,定不负夫人所托!”
然后转过身对着刘钰道:“我们夫人竟然已经让我陪同捕头一同过去取追捕令了,捕头可以放心了,请吧!”
刘钰看着马京南,扭过头对着皇甫柔道:“我回趟衙门用不了多少时间,你若是趁着这段时间跑了,你知道后果!”
然后迈着阔步朝着外面走出去,皇甫柔看着马京南随着这刘钰走出去的样子,脸『色』就沉了下来,刑耀与寒清绝赶到的时候与马京南等人擦身而过,看着他们匆忙离开的身影,刑耀便知道事情不对,赶快的朝着府邸内部走进去。
进到房间之后,问到这里的气味,刑耀紧紧的皱着眉头朝着内室走进去,看着皇甫柔坐在那里,灵儿心翼翼的在床榻旁边做着什么,寒清绝赶忙朝着灵儿走过去,看到床榻上的饶时候惊了一下,然后赶忙道:“怎么回事!”
灵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然后寒清绝也跟着灵儿在那里忙了起来,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认真的道:“事情我已经听了,这里看起来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平静,你若是想要着手处理干净,可以动用暗阁的人,毕竟咱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皇甫柔听着这话,皱着眉头看着刑耀,“是啊,快下雪了,京城那边应该已经安排好了吧?”
刑耀点零头,“有些眉目了,但是听闻朝廷那边不想要在冬日里起兵围剿,想要等到春日里再动手。”
皇甫柔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咱们的这个皇上是不想要在这个和平时期起兵,能拖一日是一日了,我想,我应该可以帮帮他了!”
刑耀看着皇甫柔,“你想?!”
皇甫柔抬起头迎着他的眼神,认真的道:“既是想要翻出旧账,那就效仿为止留下把柄就好,不过那些孩子也都是人命,我自然也不会伤害他们。等到皇上出兵之后,我便会将他们遣送回家。”
刑耀皱着眉头,“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若是皇上发现这些孩子并没有被南疆所绑,恐怕会临时撤兵。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皇甫柔勾起嘴角,“那不是更好?皇上若是让士兵回朝,那些被绑了孩子却没有放回去的百姓定然不会就此罢休,皇上为了稳定百姓之心,他怎么也不会让事情就这么过去。我要的就是他骑虎难下。”
刑耀皱着眉头没有话,只是有些担心,这些孩子本就无辜,若是牵扯到了这件事情里来,对他们来总不是公平的,但若不这样,恐怕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既是这样,我会着手安排。到时候这些孩子让暗阁接管,想来也安全一些。”
皇甫柔点零头,“能在这里停留的时候不多了,这里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做,暗阁的事情也需要人主持,清影还没有回来么?”
刑耀听着皇甫柔提起清影,叹了口气,“是身受重伤,但是我想,应该用不了两日了,因为消息已经传过来了,清影已经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