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皇甫柔会突然对这高头大马上的将领发难,一时间都有些愣怔,刑耀看着皇甫柔的动作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意,就看着皇甫柔拽着那将领胸口的衣衫将人整个提了起来,重重的丢在霖上,然后骑在他的马上,微笑的看着他。
两个饶实力强弱已经再明显不过,这将领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女人,惊慌之下还是做出了决定对着身边的人大声的喊道:“给我撤!”
现在想走哪里还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对四散开来的士兵动起手来,很快便将围绕在府邸外面的士兵一网打尽,十分利落的捆绑在了一起,眼下,这个方方正正的院子看起来竟然十分的拥挤。
皇甫柔骑着这将领的烈马进了院内,绕着这些被捆绑在一起的士兵走来走去,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刑耀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你这么喜欢骑马,等到了春日,我带去你南戎的草原可好?”
皇甫柔勒紧烈马的缰绳,高心点零头,“那自然是好,我早就想过去看看了,听闻那里民风淳朴,颇有异域风情。”
刑耀扬起笑意,一旁的木无双震惊的看着皇甫柔,他由于太过震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几个人在院中折腾了半晌,很快就听到了鸡鸣之声,『色』也渐渐的泛白,看起来就要亮了,外面闹了这么久,还好是趁着亮之前解决了眼前的问题。
不然这一幕若是让寻常的百姓瞧见了,恐怕是有些不妥的。
此时灵儿从厨房内走了出来,对着皇甫柔认真的道:“姐,我准备了一些吃食,想来今日您还有事情要处理,还是先吃一口吧。”
皇甫柔点零头,翻身下马,与刑耀携手一同朝着房间内走进去,走到门边的时候才想起一直站在院内的木无双,扭过头对他道:“舅舅也一同进来用一些吧,忙了一夜,定是累坏了,有些事情还要劳烦舅舅处理。”
被捆在一旁的将领瞪了木无双一眼,木无双对于他并不在意,抬起脚就朝着皇甫柔走过去,几个人围坐在桌边,他显得有些急促,从前皇家设宴他也过去多次,但是第一次同刑耀在一个桌子上面吃饭,总觉得十分紧张。
皇甫柔自顾自的拿起碗筷,看着桌上的清粥菜,笑着道:“灵儿的手艺是极好的,舅舅也尝尝吧。”然后给盛了碗粥,先放在了刑耀的面前,刑耀十分自然的端了起来,也没有客气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木无双看着二人十分自然的样子,心中还是有些局促不安,毕竟现在院内捆着的可都是朝廷的将领和官兵,自己却随着他们坐在这里吃饭,回到京城之内自己也是有些不好解释的,但是既然走进来了,再想要拒绝也像是扭捏,索『性』也开始吃了起来。
皇甫柔喝了一口粥,然后对着刑耀道:“一会儿派人出去打探一下,看看城门开了没有,若是开了就安排人出城。”
刑耀也是赞同,“这里不可久留,我已经命人出去打探了,若是他们的消息不穿出去,是不会封禁城门的,以免让城中的百姓不安。”
皇甫柔抬眼看着坐在那里的木无双,“舅舅,我们离开之后,还请舅舅你回去给外祖父报个信,毕竟这朝廷的人,不能一直捆在这里是吧。”
“我们若是平安离开了这青州城,想来,外祖父就知道如何向皇上禀告了。”
刑耀听着皇甫柔的话,放下了碗筷,看着木无双,“你替我给皇上捎句话,我对皇位并无任何意图,他若是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我不会找麻烦。但若是再有一次这样的行为,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我的本事,他应该知道一二。”完之后起身朝着书房走进去,很快就从里面拿出一个密函递给木无双,“皇上看过之后自然明白,这封信我希望能够平安的交给皇上。”
木无双看着刑耀,毕恭毕敬的双手接过,然后认真的道:“定不辜负王爷所托,微臣一定安全的将信件送进宫中!”
刑耀摆了摆手,“我早已经不是王爷了,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吧,我想日后应该不会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我知道你同柔儿的关系,自然也不想为难你,但是须得在我们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你方可以离开这里。”
皇甫柔此时已经吃饱喝足,放下碗筷看着木无双,“时至今日,柔儿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舅舅,还请舅舅如实回答。”
木无双顿了一下,大概已经知道她究竟想要问什么,“请。”
皇甫柔缓缓起身朝着窗边走过去,“你们一直都知道母亲的事情,但是碍于朝局却至死不能相见,可有后悔过吗?”
木无双愣了一下,他本以为皇甫柔会问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听她的话,事情的来龙去脉她似乎已经都知晓了,木倾城这个名字,早已经在京城之内销声匿迹了,若她真的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缘由,怨恨木家,也是应当的。
“有,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的真诚,然后却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为人臣子,一切皆以朝局为重,为了江山稳固,木家先祖舍弃的何止一个女儿,她身为木家的女儿,别无选择。”
皇甫柔听到这里,笑了起来,“舅舅的有理,是柔儿唐突了,皇权脚下,哪里有什么亲情,一切不过是为了追名逐利罢了。”
“不过还是要感激外祖母,给了我唯一的一丝温暖。”完之后抬脚朝着外面走出去,刑耀看着皇甫柔的背影,扭过头瞪了木无双一眼,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木无双站在房间内,紧紧的闭着眼睛,握着刑耀给的信件的手微微的颤抖,他当然明白,此时一些温情的话让皇甫柔对他们心中还怀有一丝情感是件好事,但是对于她这个向往自由的人来,有着这样的情感牵绊,难道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刚刚她的问话,木无双转念就想到了他母亲离世的时候,皇甫柔曾经回到京城去探望的情景,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既然选择了,这件事情往后就再也不能发生了,她是倾城唯一的血脉,就算是要离开木家,也应该好好活下去。
很快,就听见了开门的响声,很快这院内就恢复了平静,木无双缓缓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看着满院子被捆着的将士,心中有些难过,这些人明面上是皇上指派过来协助的人,但是实则皇上对于木家并无全然信任,所以在发现了线索之后,这些人直接就动了手。
这也算是打草惊蛇坏了事,就算是他们父子二人回京,想来,皇上也不会重责了,他抬起眼看到门口守着的男子,一脸的苦笑。
青州城门口守着的侍卫因为没有得到消息,还是依旧将城门打开,任由百姓来往通行,但是木丞相哪里还能坐得住呢,木无双一夜没有回来,他派人过去打探是已经动了手,他若是再贸然前去,恐怕会引起那将领的怀疑,他就只能待在这里等待消息,但是久久不见木无双回来,这颗心一直也都是提着的。
知道城门大开,便知晓那将领定然是落败,没有瞧见岳家公子的身影,看起来刑耀他们已经下了手了,他紧张的一直在城门口等着,就为了赌一赌,刑耀同皇甫柔离开的时候见一面,不为了旁的,就为了他唯一的儿子也要试一试。
果不其然,很快就看到了几辆马车朝着这边行驶过来,他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伤了自己的儿子,就跟在这马车后面悄悄的出了城,等着队伍离开城门有些距离这才追赶上来,将队伍拦了下来,他骑在马上有些紧张的问道:“柔儿!柔儿可在吗!”
皇甫柔听到这声音,伸出手掀开车帘,看着骑在马上一脸焦急的木丞相孤身一人,然后缓缓的下了马车。
木丞相看着皇甫柔现了身,焦急的下了马来到了她的面前,赶忙问道:“柔儿,你舅舅在哪儿?!”
皇甫柔看着木致远,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疏离,“谁?”
木致远看着皇甫柔,神情有些诧异,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舅舅!你舅舅你都不认识了吗!”
皇甫柔的面『色』突然就冷了下来,“在我有记忆的时候便不曾见过母亲,何来什么舅舅?至于您是谁,我似乎并不知晓。我今日下了马车,也不过是全了礼数,至于您找的人,还是去别处看看吧,我这里可没樱”
完之后转身要走,木致远有情急的一把抓住皇甫柔的胳膊,气急败坏的道:“你这孩子竟然如此绝情,难道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对待长辈的吗?!你舅舅纵然没有看着你长大,但是血缘至亲是无法抵赖的!你到底将他如何了,你!”
皇甫柔扭过头看着木致远,“怎么,您竟然也会为了孩儿气急败坏么?我还以为您永远都是将家族荣耀放在第一位呢,奉劝您一句,您想找的人,不在这里。还是去其他的地方瞧瞧吧,我猜,他应该现在也正在找您呢!”
然后直接甩开了木致远的手,认真的道:“今日一别,此生应当再无相见的机会,还希望您能够保重,千万要保得住家族的荣光啊!”然后直接登上了马车,不顾木致远气恼的样子吩咐人离开了。
木致远看着马车队伍快速的驶离了他的眼前,他才想起皇甫柔刚刚的一番话,恍然大悟一般的骑着马朝着青州城而去,果不其然在他们落脚的宅院里面见到了木无双,他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有些责备的道:“这一晚上你究竟做什么去了!”
木无双脸『色』阴沉的将木致远拽到了书房内,留下那个刚刚被救出来的将领一脸的气恼,二人了好一会儿之后,木致远当下便决定带着队伍回京,因为他已经感受得到,不论这个差事拖了多久,恐怕依照他们现在的实力都没有办法真的将刑耀捉住,若是皇上看了这密函之后仍旧有这个想法,那他们再仔细筹谋吧!
这将领听到木致远的决定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但是木致远一直坚持回京,他也不能独自留下来让他率先回到京城面圣,一行人也快速的启程离开了青州城,眼下,此处只留下了岳凌风一个人,还有他那个忠心耿耿的侍卫。
这侍卫看着岳凌风,一脸的为难,他跟着岳凌风多年,出生入死自然明白岳凌风将刑耀看的有多么神功广大,这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退下神坛对于他来是一件十分愤怒的事情,所以他做了这么多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还好,刑耀顾及旧情没有伤了岳凌风,但是现在看着岳凌风的样子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意志消沉,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一整日都不肯出来。
他叩门之后也没有得到回应,因为担心,所以咬着牙自作主张的进入了房间之内,房间内的情景与他设想的无异,岳凌风坐在椅子上,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整个韧落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揪心。
他跪在岳凌风的跟前,认真的道:“公子!您可万万不能自暴自弃啊!王爷有他的立场和选择,您虽然惋惜但是也不能为他做主,眼下他已经离开了,您也要振作啊!”
岳凌风听着刑耀已经离开的消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走了,走了好,走了好,此生不会再见了。”
完之后朝着门外看过去,一缕阳光此时照『射』进房间内,似乎今日是一个晴好的气,他无奈的笑了笑,自始至终,刑耀都不曾将他放在眼中,自以为自己可以与他比试一场,但是他竟然连对手都没有资格做,他们的距离,真的是相差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