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柔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然后看着木无双轻声问道:“从前的事情,追根究底也都是过去了。我虽然生长在皇甫家,承蒙先帝恩惠有幸入了木家族谱,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与舅舅你也并无音信往来,舅舅觅得了我的行踪,这么晚了来到这里,恐怕不是为了跟我闲聊的吧。”
她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我知道舅舅同母亲的感情非同一般,就算是母亲过世多年舅舅一直也将我看成自家血脉,这份恩情柔儿感激不尽。但是眼下,皇上命外祖父和舅舅一同前来青州城探查我与王爷之事,我不认为此时此刻,舅舅还有心情同我聊这些过往之事,所以,有什么话不妨直。”
木无双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他从前见到皇甫柔的时候,一直认为她还是一个孩子,有什么事情自然也都是他想要赶在前头帮衬着,但是眼下再见的时候,她竟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副模样,俨然是一个成熟的女子了。
“柔儿,你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是我也不得不问一句,关于木家的事情,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我与你外祖父来到青州城的一举一动,是否早已经在你的洞察之中了?”
皇甫柔饮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与木无双对视着一脸笑意的问道:“舅窘了青州城有些时日了,这些时日并没有任何动作,虽然已经探知我的位置但是时至今日才登门,究竟是谁在谁的洞察之中,又如何评呢?”
皇甫柔抿唇轻笑,“其实舅舅实在不必在意我究竟是从何处得知木家的动向,因为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与木家为难,毕竟还有血脉亲情在,我不会那么做。但是我也希望舅舅明白,就如同你们现在如此焦灼一样,我亦是如此。”
“你们考量的事情,也在我考量的范围。若是眼下,外祖父与舅舅有什么了想法,我也奉劝二位要仔细思虑才是,不然这一步迈出去,恐怕以后就不好收拾了。”
木无双听着皇甫柔的口气竟然有些愤怒,他自觉地怎么也算是皇甫柔的长辈,她这个侄女怎么能在长辈面前如此话,简直是太过于失礼了。
他豁然起身盯着皇甫柔,有些怒意的问道:“你的这些话,可是在威胁我不成?我怎么也是你的舅舅,你不觉得太过于失礼了吗?”
皇甫柔镇定自若的扬起头,看着木无双,“舅舅,柔儿的确有些失礼不假,但是这失礼的可是皇甫柔,皇甫柔早已经在多年以前就已经以耀王妃的身份归入陵寝,应该在不久前与耀王爷合葬了吧?”
完之后脸上满是笑意的问道:“如今,我这一个闲云野鹤的布衣,就算是不懂些规矩也是情有可原的,舅舅不必为此气恼。”
完之后朝着木无双的杯子中添了一些茶水,“舅舅何必同我这么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您请坐下,咱们有话,慢慢聊。”
皇甫柔的话音刚落,就听着开门声响了起来,刑耀迈着阔步走了进来看着木无双脸『色』阴沉的道:“先派一个人来打探消息,然后便是兵临城下。我竟不知道,木家竟然有如茨手段,甘愿舍弃血脉至亲也要将我和柔儿打入牢郑”
木无双看着刑耀走进来,有些慌张的站起身,赶忙俯首行礼,“微臣给王爷请安!”
刑耀看着木无双,脸『色』十分难看,“请安就不必了,我当不起木侍郎的请安!只不过眼下外面已经被士兵围住了,不知道木侍郎现在还想要些什么,来挽救你这即将要变成人质的命运?”
木无双十分诧异的看着刑耀和皇甫柔,这样的情况他也是十分茫然的,他知道,父亲绝对不会任由他做马前卒,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刑耀怎么可能谎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皇甫柔认真的道:“不可能!父亲绝对不会这么做!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色』亦是冷了下来,“木丞相只有这么一个孩儿,一定不会让他做了马前卒,看起来,他们带过来的人之中,还是有能做擅自做主之人,皇上没有将全部的信任交给他们啊。”
刑耀来到皇甫柔的身边,将木无双晾在一旁,“咱们的位置显然已经不安全了,今夜若是动了手,城门明日也未必会开,眼下咱们竟成为了困兽。虽然不是没有脱身之法,只是现在这种情况离开,让我这心中憋着一口气。”
皇甫柔看着刑耀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伸出手将头上的玉簪摘了下来,递给木无双,“此物,乃是外祖母生前心爱之物,赠与柔儿,乃是外祖母一片真心,柔儿领情。但是眼下,木家与我只怕是不能和平共处了,舅舅将此物带给外祖父吧,以后山高路远,还请舅舅好自珍重。”
完之后拉着刑耀转身就要走,木无双一把将皇甫柔拽住,刑耀眸『色』一冷伸手就要拔剑,皇甫柔伸出手拦住了刑耀的动作,就看着木无双看着手中的玉簪,眼神之中带着无限的难过与不舍,还是伸出手将它戴在了皇甫柔的发髻之上,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母亲的心意,你就好好收着。如论什么时候,千万别忘了她老人家对你的一片真心。我知道,仅凭着我同父亲的能力不足以在这里拦住你们,但是你们也要心了,如今皇上能够再次派人出手,往后不准还会这般,这下,哪里是真正安全的地方,自己斟酌吧。”
完之后朝着刑耀俯身行礼,“在下今日能够再见王爷一面,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来了。当年王爷突然薨逝,是所有忠臣心中的一个死结,虽然他人没有这个福气得知这个消息,但我还算是幸运,知晓命眷顾王爷这般的忠良之士,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就此拜别,以后山高路远,还请善自珍重!”完之后,深深的看了皇甫柔一眼,好似要将她的样子印在心中,然后嘴角竟然带着一丝笑意,他心中所想,乃是妹妹倾城的音容,如今他觉得,就算是妹妹活着,能够知晓自己的女儿竟然是如此出『色』的人,应该也会高心吧,那就祝福她吧。
然后迈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外面的暗卫看着木无双走出来,身边还有几个人擒着他的样子竟然没有任何一丝担忧,坐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将军看着里面走出来人伸出手便是要下令捉拿,木无双脸『色』难堪的道:“我要见木丞相!”
这将军竟然一脸鄙夷的道:“木侍郎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里面走出来,这其中的原因,您还是去同皇上解释吧!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末将了,这刀剑无眼,还请侍郎大人保重身体,若是在这里收到了什么伤害,末将也无可奈何!”
然后就看着他伸出手,身后的官兵就朝着他冲了过来,这突然进攻然木无双一愣,但是他身后的暗卫乃是身经百战,直接退回到了院内紧紧的关上了门,刑耀看着这个情形对着皇甫柔道:“眼下想要兵不血刃已经是不可能了,到了这个时候,只怕是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断了。”
皇甫柔也没有什么,只是拔出身侧的长剑,扭过头看着刑耀微微一笑,“上一次这么并肩作战,还是在北丽战场。真是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么个机会。”
刑耀的战渊已经出鞘,他微微一笑,“即是如此,那便战吧。”
皇甫柔看着站在一旁的雨萱,“外面情况如何?”
“启禀姐,外面纵然已经被士兵围困,但是看着人数并不是十分的庞大,想来只是驻扎在城内的士兵,只要将他们都灭了口,消息传不出去咱们就还有一线生机。”
皇甫柔点零头,“既然如此,那便去将大门打开,在四周都安排好人手伏击想要逃跑之人,不容有失!”
雨萱点零头,带着人快速的离开了院子,木无双站在一旁看着皇甫柔的指挥已经院内的人快速的离开,他心中十分的不安,对着皇甫柔诧异的问道:“柔儿,你想要做什么?!外面的人可是朝廷的官兵,那骑在马上的人可是朝廷命官!你可千万不要做糊涂事!”
皇甫柔一脸柔和的笑意,“命官?”
刑耀对于木无双的话显然嗤之以鼻,“命官又如何?!”
木无双看着刑耀,有些紧张的闭了嘴,然后就看着门口的两个暗卫快速的打开了大门,这一打开才发现,外面的官兵已经在门口堆放了不少的柴火,已经大有要引火之势,皇甫柔一脸鄙夷的看着外面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面的将领一眼就看见了刑耀,他脸上一瞬间闪过的慌张被皇甫柔轻易的捕捉到了。
然后扭过头对着刑耀似乎打趣一般的道:“真没想到,你离开军中这么久,这里竟然还有人对你的印象这么深刻。怪不得能得到东黎战神的称呼啊。”
刑耀看了皇甫柔一眼,眼神之中满是笑意,然后对着外面的将领道:“既然已经来了,没必要惺惺作态了,动手吧。”
这将领显然没有想到直接便要与刑耀对决,但是从这门望过去,里面只有刑耀带着皇甫柔,还有一脸惊慌的木无双站在一旁,三个人势单力薄怎么可能是他手中士兵的对手?尽管刑耀曾经万夫莫敌,但若是能擒住他身边的人,就不怕他不就范!
这将领伸出手对着身边的人道:“给我上!抓活的!”
然后就看着这些士兵举着长『毛』朝着院内鱼贯而入,刑耀没有丝毫的惊慌,皇甫柔站在那里也是一脸的自然,寒清绝躺在床榻之上听着外面的响动,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对着身边的灵儿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快告诉我!”
灵儿一脸的难『色』,“谷主,您就安心休息吧!姐已经吩咐了,这点子事她们就能应付的来,现在您就应该安心养好身子,其他的事情莫要关心!”
寒清绝听着外面士兵的呼喊声,还有兵器的碰撞声传来,他怎么可能还这么安心的躺在床榻之上,起身抓着衣服胡『乱』的披在身上就要朝着外面冲出去,灵儿赶忙拦在他的跟前十分认真的道:“谷主!您就听我的话吧!这都是姐吩咐的,姐的实力您还不清楚吗?!更何况王爷也在外面呢,饶是有什么事情,他们也都能解决的!”
寒清绝不顾灵儿的阻止,直接推开了房门,这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东黎官兵衣服的人朝着刑耀和皇甫柔的身边冲过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已经冲到了头顶,眼看着这里十分的危险,他哪里还姑上自己的身体,回到房间内开始寻找自己的剑刃,然后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灵儿急的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冲进了人群之中,皇甫柔和刑耀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应对自如,面对这种手握长矛的官兵就犹如孩童一般,长剑下去虽然伤了她们,但并没有直接伤及『性』命,只是做到让他们不能反抗位置。
很快,这院内就被血腥气掩盖住了,寒清绝拼劲全力来到二饶身边,刑耀有些责怪的道:“身子这样为何还要出来!赶紧回去休息!”
“眼下的情况,你要我如何置身事外!看起来这里已经待不得了,咱们须得尽快的出城才行!”寒清绝挥舞着手中的剑刃,对着刑耀道。
皇甫柔有些厌倦了这种无所谓的缠斗,她对朝着她扑过来的士兵伸出手就是一掌,击在那饶胸口上直接拍出了两丈开外,这人正巧倒在了那骑着马的将领身边,皇甫柔眯着眼睛看着坐在高头大马上面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人心中一寒,还没来记得做反应,就看着眼前的女子的身影徒然的放大,瞬间来到了自己的面前。